“你們怎么回事?為什么要把卓南帶到這里?我都說他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你們有事可以問我???!”一進(jìn)到審問室,王富林就開始毫不客氣的發(fā)難。
劉磊留意著他的神情,確定他不知道曹卓南做過什么,這才糾正道:“你代替不了曹卓南。因為我們叫他來不是配合調(diào)查,而是要他承擔(dān)法律責(zé)任?!?p> “什么意思?”王富林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覺哪里不妙,忙看向曹卓南。
“昨天,我們在橋頭村調(diào)查,正好撞見你兒子翻進(jìn)汪波家舊宅,不知在尋找什么東西?!眲⒗趽屧诓茏磕现盎卮穑云诶^續(xù)引導(dǎo)這場談話。
汪波家?!王富林本就心虛,聽到這話猛的站起揪住曹卓南的衣領(lǐng):“你還是去了?!我不告訴你……”
“你告訴我什么?不要去他家嗎?不能占人的便宜嗎?”曹卓南截住王富林的話,用力掙開他的鉗制,不以為然道:“他人都死了,家里的各種實驗的設(shè)備和書籍放著也是浪費,我進(jìn)去開開眼,能有多大過錯?”
王富林明顯愣了一下,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只能戳著曹卓南的額頭,不住的埋怨:“你這個孩子!我……我拿你怎么著才好?!”
“他撒謊!”外邊觀察旁聽的青蠻貼在窗戶上,對曹卓南到了這會兒還負(fù)隅頑抗的小心機很是不滿。
“別擔(dān)心,接著往下看。你們頭兒既然敢現(xiàn)在就審他,說明還是有一定的準(zhǔn)備和把握的?!蓖腊鬃谳喴紊希袂楸惹嘈U要放松的多。
“誒,你有多大把握?確定今天能找到那輛車嗎?”青蠻想到另一個問題,趁著里邊問話陷于膠著,連忙轉(zhuǎn)身看向屠白。
“八九不離十吧。”屠白從容端起一次性杯子,喝一口水潤潤嗓子,然后按動按鈕,把輪椅挪到青蠻跟前。
今早曹桂香死亡之后,劉磊就重新部署了工作,除了向曹家村發(fā)布消息,還把王富林叫到警局。
在王富林來前的這段時間,他們?nèi)w分析了曹桂香的那個夢境。本來,還想找個心理專家來分析解讀呢,結(jié)果卻被屠白毫不謙虛的攬下重任。
按照他的說法,車子就地掩埋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曹桂香為什么在夢境里把車停在那個地方,原因無外乎刻意的誤導(dǎo)和下意識的映射。
由于整個夢境虛假的成分占據(jù)太多,按照成年人撒謊的特征,屠白更傾向于相信,曹桂香夢境里停車縱火的地方,就是藏車的附近。
就這樣,肖揚和大勇按照屠白的描述,折回曹家村去尋找那輛憑空消失的汽車;小陳和二段去了曹桂香夢境里隱晦提到的另一個地方;至于屠白,則因此為自己爭取到了等待著最終結(jié)果的驗證的機會,還有這次難得破例的旁聽。
審訊室里的曦和走了出來,從保管室里取了什么東西又折回來。
劉磊接過那串鞭炮狀的小瓶子在曹卓南和王富林面前晃一晃:“知道這個是什么嗎?你們倆確定進(jìn)汪波家就是為了漲漲見識?”
王富林的眼睛里依舊是一片茫然,但曹卓南的眼睛里已爆出遮掩不住的殺意。
劉磊把小瓶子丟在桌上,“老實交代吧!這里邊的東西怎么來的、牽扯的姑娘都有哪些,我們已經(jīng)一清二楚了。曹彩楠——還用我再往下說下去嗎?!”
“不……不要!”王富林屈辱的站起身來,雖成功阻止了劉磊,卻沒能擋住曹卓南年少氣盛、一吐為快。
“你們既然都已知道,干嘛還要問我?他留的那些腌臜紀(jì)念,難道我們就沒有權(quán)利收回嗎?他為人師表,卻一肚子男盜女娼;他有妻有女,卻強迫別人家的孩子做那種事……若不是壞事做盡、心里發(fā)虛,又怎么可能受我威脅選擇上吊自殺?!”
“不要!不要說!”王富林想捂住曹卓南的嘴巴,但卻被曹卓南先一步察覺靈巧閃開。
“你別管!反正這事兒本來就是我做下的!他咎由自取!他活該!”
“你……”王富林遏制不住曹卓南幾近癲狂的模樣,一耳光扇在他臉上。“你胡說什么?!你姐姐已經(jīng)是那個樣子,我不想你的身上再有污點!”
他說著探身趴在桌子上,一雙眼睛滿是痛苦和哀求的望著劉磊道:“警官,犯錯的是我!威脅汪波的也是我!你別信他,一個小毛孩子怎么可能威脅得了汪波?”
劉磊狐疑地掃一眼王富林,又把目光放在曹卓南的身上。
“那你倒說說看,你是怎么威脅汪波的?”曦和把筆放下,對于這么一直迂回沒進(jìn)入正題問話感到一絲煩躁。
“我……”王富林下意識看一眼曹卓南,又連忙把頭轉(zhuǎn)過來?!拔医兴ニ?,要不然就綁架他的女兒……給他媳婦寫恐嚇信……”
“嗤——”曹卓南哼笑一聲,邊摸著臉上未消退的紅手印邊截住王富林的漏洞百出的謊話。
“別白費力氣了。他們是不會相信你說的話的!你威脅他,你威脅他有用嗎?!那么小的膽子……連女兒受了不白之屈,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保全自己的名聲?!?p> 王富林臉色邊的煞白,想再為自己辯解,內(nèi)心防線已被至親攻打的潰不成軍,囁嚅了半天,連一句整話都阻止不起來。
曹卓南不再理他,直接對劉磊道:“汪波是我威脅自殺的。他雖為大學(xué)教授,卻是欺世盜名、一肚子草料!他這些年為了晉級,擺脫職稱里那個‘副’字,不知侵占了多少學(xué)生的研究成果!”
“你怎么知道?”劉磊等的就是他的這句,看他面有遲疑,又追加一記猛藥,“難道是你姐姐告訴你的?”
“和我姐姐無關(guān)!”曹卓南知道這一交代,之后便是一.瀉.千里,所以便咬一咬牙道出實情。
“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知道的,因為汪波除了抄襲自己學(xué)生的著作,還將許多我的發(fā)現(xiàn)和創(chuàng)意據(jù)為己有。我姐唯一的過錯,不過在不知道他真面目的情況下,為他引薦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