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傳來尖銳的劇痛,黎深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下跪去,他知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挨了多少棍棒和拳頭了,身上密密麻麻的痛意讓他額上布滿冷汗,汗水滑過眉眼,視線有些模糊。又是一腳踹來,黎深整個身體狼狽地趴在地上,雙手擦過水泥地,汩汩溢出鮮血。
這五個人動作停了下來,黎深以為他們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應(yīng)該很快就會離開了。
可事實證明事情還沒那么快結(jié)束,為首的那個禿頭從兜里摸出了一把匕首,眼神惡意地瞪著他的臉,黎深知道他們想做什么了,他們要毀了他的臉,這一刻黎深的內(nèi)心真正開始恐懼起來。他要繼續(xù)在娛樂圈走下去,最重要的就是這張臉,再精湛的演技沒有一張看得過去的臉都是白搭,如果他毀容了,公司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放棄他,那他就什么都沒了。
黎深支起身,強忍住腿部的痛意,咬牙掙扎著往后退,這挪動的短短一點距離極為艱難,讓他冷汗淋漓,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朝四周看去,路被他們堵死,完全沒有突破口,更何況他腿受傷了,根本跑不了。巷子外偶爾走過兩個行人,看清里面的情況后,怕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立即轉(zhuǎn)移視線,匆匆離去。
手握匕首的禿頭一步步向黎深走去,滿含興味地看著黎深此刻的狼狽樣,就像獵物在臨死前徒做掙扎。
或許是因為人在絕境中能迸發(fā)出潛在的力量,又或許是因為行兇的人太過得意,黎深居然有力氣躲過第一刀,并迅速揮出一拳砸中那個人的臉。
禿頭猝不及防挨了一拳,感受到嘴里淡淡的血腥味,一股子怒意熊熊燃起,兇狠暴戾地朝黎深狠狠瞪去,原本沒看在眼里的玩意居然讓他在手下面前丟了臉,看來他之前還是太客氣了。
“干看著干啥,還不給我把他按?。 倍d頭吼道。
四個手下很快把黎深按得動彈不得,看著近在咫尺的刀尖,黎深絕望地閉上眼,卸下全身力氣不再做無謂掙扎,心如死灰地等待著接下來的結(jié)局。
“jc來了!”熟悉的聲音響起。
黎深不可置信地睜開眼,顧夢珍?她怎么會在這里!
五個男人驚疑不定地轉(zhuǎn)過頭看著巷子口突然出現(xiàn)的女人,原本要劃傷黎深臉的動作停了下來。
“臭娘們!騙誰呢?”等了一會沒有聽到車聲和腳步聲,回過神來的五個人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朝洛薌狠狠瞪去。
“顧夢珍快跑!”黎深擔憂急切地看向站在那里不動的人,他不能連累顧夢珍。
“跑什么?正好送上門來給我們幾個嘗嘗鮮?!倍d頭舔舔春,眼里閃過貪婪,模樣猥瑣極了。
洛薌站在那里壓根就沒想跑,算了算jc應(yīng)該要不了多久就到了,她就陪著這些人周旋一會,絕對不能讓這些垃圾逃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對我下手,相信我,后果你們肯定承受不起。”
“管你是誰?不過,要不了多久你就是取樂我們的玩物,哈哈哈……”幾個人怪聲地笑了起來,對面的女人就單槍匹馬的一個人,他們并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就算她真有什拆了么大身份,他們干完壞事就逃的遠遠的,誰能逮到?這里監(jiān)控老化,拆掉后還沒來得及更新,他們今天調(diào)查過才選定了這個地方。
洛薌從背后褲腰里抽出從系統(tǒng)商城兌換的電棍,調(diào)至最高檔,朝向她走得最近的刀疤臉擊去,刀疤臉沒有防備,手臂輕而易舉中招,系統(tǒng)出品,必屬精品,刀疤臉想動手時不可置信的發(fā)現(xiàn)自己那只手臂完全沒有了知覺,抬不起來。
趁著刀疤臉愣神之際,洛薌又擊向他的腰,刀疤臉下半身頓時一軟,無法控制地倒在了地上,這輩子只能半身不遂地度過了。
其他四個人看見這一幕,瞳孔驟縮,雙腳悄然往后退去,再次看向洛薌的眼神已經(jīng)暗含恐懼。
“來?。 甭逅G嘴角勾起嫵媚的笑容,目含挑釁,朝他們勾勾手。
禿頭啐了一口,給自己鼓了鼓勇氣,朝手下們喊道:“怕什么?她就一個人,我們四個大男人還打不過她嗎?只要小心那武器就好。”
看著一哄而上的人,洛薌并不怕,她本身就會打斗招式,只是這具身體協(xié)調(diào)度不高而已,但勝在輕巧靈活。閃身避開迎面而來的拳頭,手中電棍毫不留情地擊去。
不到十分鐘,地上就又躺了四個人,其中禿頭最慘,雙手雙腳都不能動彈了,看著洛薌走過來的腳步,瞪大眼驚恐到了極致,身下浸出了一攤黃水,一股騷臭味彌漫在空氣中。
洛薌嫌惡地撇開臉,快步朝黎深走去,黎深已經(jīng)被剛才的一系列發(fā)展驚呆了,看著走來的洛薌,突然想起了美少女戰(zhàn)士。
jc在這時候趕來了,看著巷子里躺得七歪八扭的幾個大漢,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洛薌扶著黎深說明了情況,jc們聽說她是靠手中的電棍僥幸擊倒了人,雖然有些不可置信,但轉(zhuǎn)念一想說不定是顧家通過什么渠道得到的新型武器。
看著那五個人被抬上了jin車,黎深終于徹底安心,緊繃著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不可抑制的疲憊和痛意擊垮了他的神志,整個人昏了過去,在閉上眼睛的前一刻還在無奈地想,為什么他狼狽的時候總是被顧夢珍撞見。
洛薌趕緊把人送往了醫(yī)院,經(jīng)過檢查,黎深腹部受傷較嚴重,左腿已經(jīng)骨折,需要在病房里好好休養(yǎng)。
洛薌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伸出手指輕柔地撫平了他在睡夢中依然緊皺的眉頭。
估摸著他一時半會還不會醒,去了局里一趟,那幾個人已經(jīng)都招了,說是有人出錢請他們對黎深動手的。
通過手機號查到了那個人叫華陽。jc立刻打電話讓華陽來一趟接受調(diào)查。
至于洛薌的防衛(wèi)過當,就自動忽視了。畢竟關(guān)進去了顧家也能馬上把她撈出來的。
黎深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目光所及是一片白色,鼻間的消毒水味道讓他意識到這里是醫(yī)院,迷迷糊糊的思維開始清晰起來,想起了之前發(fā)生的一切。
感受到左手邊傳來的重量,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顧夢珍趴在床沿睡著了。
看著她頭頂小小的發(fā)旋,黎深心里流淌過暖意。今晚這么危險的境況,顧夢珍居然能鼓起勇氣留下來救他,算起來,她已經(jīng)救過他兩次了,這人情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還清。
黎深本想叫醒她,可窗外暗黑,四周一片寂靜,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半夜了,她也累了,不如就讓她在這里睡下。
洛薌在睡夢中感覺有些不舒服,無意識地調(diào)整了下手臂的姿勢,臉側(cè)的發(fā)絲落到鼻尖,讓她有點癢。
黎深看著顧夢珍微微聳動著精致的鼻尖,彎了彎嘴角,覺得有點可愛,看著她眉頭微皺,趕緊伸手幫她挪掉了發(fā)絲,指尖無意觸到她粉嫩臉頰的溫度,黎深被蟄了似的趕緊將手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