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妖之術,一星一乾坤,你可知我已是七星御妖師,為何懼他,因為,鐘滅,早已是八星御妖師了?!衇
“為什么鐘府來了這么多人?”鐘滅最近感覺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
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在走神。
腦海里多出許多莫名其妙的幻覺,還有,想要見到鮮血在眼前綻開的沖動。
大概支撐著他堅持著,不讓心底的戾氣發(fā)作的,就是鐘夫人帶給他的溫柔吧。
可是,這里有......血......的氣味。
董承跟他說,鐘夫人給他準備了驚喜,在他們的臥房里。
可是。
可是......
眼前的一切,是為什么?
鐘夫人一身火紅色的嫁衣,躺在床上,面頰卻蒼白又冰冷。
她的眉眼,卻仍舊如同往日一般溫柔,鐘滅等了許久,許久,都沒見她再睜開雙眼。
“啊——??!”
房間里爆發(fā)出了一聲怒吼,緊跟著,強大的靈力瞬間轟然沖起。
帶起了地震一般的晃動,而鐘滅所在的宅院,周圍百米之內,在同一時間重新變?yōu)榱艘黄瑥U墟。
不,應該是,比黑龍造作后的南苑還要凄慘。
鐘滅抱著那具尸身,從廢墟間沖天飛起,怒吼著凌度在半空中,他周身滾滾繚繞著的,盡是嗜血的戾氣。
“你是做了什么?!秉S瑾嘖嘖出聲,湊到董承身邊,言辭之中頗為贊嘆。
“想要毀掉一個人,先毀掉他的心。”董承低頭,唇邊漾著詭異的笑容,“這才是,無上秘法?!?p> 黃瑾被他的表情驚的愣在了原地。
董承以鐘離的身份沖天而起,“家父修煉御妖秘法,現(xiàn)已走火入魔,恐大禍于天下,今我鐘離,大義滅親,舉親朋同僚,以屠魔!”
沒人會在乎鐘夫人是怎么死的!
就如同當年沒人在乎我父親是怎么死的。
也沒人會在乎,你鐘滅是怎么死的。
人們只會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個入了魔的御妖大師,最后被自己的兒子親手殺死。
即使是道心已毀的八星御妖師,也不是尋常人能對付的了的。
一片混亂中,甚至沒人會疑惑,為什么體弱多病的鐘離,居然有著七星御妖師才有的凌空虛度的能力。
董承一劍沒有劈開鐘滅的護體罩氣。
整個人甚至被彈飛,差點沒有跌落地面。
而鐘滅染了血的眸子也盯上了這個第一個攻擊他的身影。
“糟糕?!倍邪档啦缓茫硇我婚W從半空中消失,落入人群之間。
他還是低估了八星御妖師的能力。
尤其是。
地在震動。
他召喚了妖獸過來。
從二公子出事之后,最強大的御妖師,再也沒有駕馭過妖獸了,所有的妖,都是他心中的殺子仇人。
而魔心香,又讓他開始御妖了。
不過,這也是他想看到的。
只有這樣的,徹底入了魔了鐘家,才會是各大世家,聯(lián)手鏟除的對象。
“妖禍重臨,如今,只有諸位共同御敵,方能度過難關!”
黃瑾鳳眸灼灼,悄悄脫離了戰(zhàn)圈,找了棵方便觀戰(zhàn)的大樹坐了上去。
鐘府背后臨山,地處荒僻,如今看來,只怕是方便召喚妖獸作戰(zhàn)的。
鐘滅對于妖獸有這么強大的影響力,當初鐘府的那一戰(zhàn),怎么會慘烈到那種程度,難怪,董承一直耿耿于懷。
當年之事,唯一能說的清緣由的兩人,如今一死一瘋。
而董承,要的從來都不是答案。
幾頭狼妖經(jīng)過偏院,發(fā)現(xiàn)了藏在樹上的人影,開始用身體撞樹。
黃瑾穩(wěn)穩(wěn)的立在樹頂。
從山里出世的妖獸,有飛禽,亦有走獸。
原來鐘滅不知不覺中竟然收服了數(shù)量如此龐大的妖,這些妖的力量,足以媲美最強大的軍隊了。
果然,對于鐘家,無論何時,都不能掉以輕心。
而此刻,位于戰(zhàn)圈的正中央,鐘滅正同時對抗數(shù)十位七星御妖師的圍攻。
他力戰(zhàn)數(shù)人,卻不見絲毫頹勢。
尤其是被他召喚來的妖獸,各個都拿出了拼命的狠勁兒。
在看其余的御妖師,雖然也有御獸作戰(zhàn)的,但是那些妖獸全都有些畏首畏尾的樣子,要依靠御妖師通過秘法的催動才會上前參戰(zhàn)。
很快就被鐘滅召喚來的妖獸打的七零八落。
鐘府原本的御妖師,見到家主被圍攻,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家主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著實已經(jīng)入魔了。
“父親?!?p> 地面突然傳來了一道怯生生的呼喚。
雙眼通紅的鐘滅似有所感的低下頭。
而另外的御妖師口中也忍不住發(fā)出了驚呼。
天上明明有著一個鐘離在參與圍剿的戰(zhàn)斗,怎么地上還有一個。
就在鐘滅低頭的瞬間,董承轉瞬出現(xiàn)在了他的背后。
數(shù)道符咒圍繞著他手中的長劍法器高速旋轉,幻化出一片璀璨的金光,而下一秒,由靈力匯集成的巨劍就洞穿了鐘滅的身影。
“鐘滅大人,真不枉費,我為了您準備了這么久的幻妖?!倍匈N近漸漸失去生機的軀體的耳畔,“下一個人,會是鐘離,我送你們一家人下去團聚,不用謝?!?p> 董承抽出法器長劍,鐘滅的身影從半空中跌下去。
地上的那個鐘離也變成了一只河蚌。
它方才呆在那里,一動也不能動,根本原因是沒有水,它根本就動不了。
董承散掉了自己臉上的術法。
“我并非鐘府三公子鐘離,鐘滅道心已失,以身入魔,后妄圖欺瞞天子,欺騙于世人,今我董承,羞于再與鐘家為伍!”董承翻手取出令牌,“天子所屬禁衛(wèi),聽我號令,鏟除入城的所有兇獸,護天都太平!”
黃瑾在遠處看完了戲,才慢騰騰的踩著兇獸的腦袋回來。
“真是精彩,只可惜,大好的日子,見了血?!?p> 那幾頭被踩了頭的狼兇狠的追過來。
被董承彈指間直接泯滅了生機。
“誒,不要那么殘忍啊?!秉S瑾有些惋惜的看著幾具狼尸。
“好歹它們剛剛也在樹下守了我許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呵——”董承冷漠的抬眉。
“多給朕笑笑啊,朕幫你達成心愿,別忘了,你答應過朕什么?!秉S瑾伸出手,捏住了董承的耳垂,“朕很期待?!?p> 董承抬手推開他,“陛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