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被這群人給影響了,禍從口出!”
沈林一把按住想要起身發(fā)作的林平之,用僅有兩人可聽見的聲音道。
聲音雖輕,卻剛好被鄰桌那三位口無遮攔的黑衣漢子聽到,頓時只見這三貨神色一凜慌忙閉口不言。
少了那三不知天高地厚的黑衣漢子胡言亂語,客棧又恢復了之前的喧鬧嘈雜,一干明顯身處江湖底層的江湖漢子們,對于劉正風此次突然金盆洗手,不明所以之余難免胡亂猜測。
沈林坐在座位上表面淡然無比,卻靠著比常人遠勝數(shù)倍的能力耳聽八方,再加上修煉內(nèi)力五感方面更是了得,不時聽到一些腦洞大開的荒誕猜測,忍不住苦笑出聲替劉正風感到不值。
記得前世看過原著之后,沈林就覺得劉正風和曲洋是這暗黑江湖難得的一股清流。
水濁而清,劉正風和曲洋兩人聯(lián)手演奏了絕世傳唱《笑傲江湖》,雖然在現(xiàn)實中實力并沒有達到笑傲江湖的層次,但他們在音律在胸襟氣魄上絕對擔的上笑傲江湖!
可惜他們和林震南一樣,雖有心脫離江湖,可身在江湖卻身不由己!
這也不怪一干不明底細的江湖漢子胡猜亂測,而且在爾虞我詐的江湖,一般人都會猜測像劉正風這種還只五十來歲正當武功鼎盛的時候,為甚么忽然要金盆洗手,那不是辜負了他這一副好身手嗎?
再說衡山派如此聲勢,以劉正風在衡山派的威勢,起碼再風光十年等后輩弟子成長起來后再放手也不遲。
衡山派可是堂堂五岳劍派之一,實力強橫影響力巨大,客棧里一干身處江湖底層的漢子們,實在想不明白劉正風為何突然放棄如此大好前程。
如果換作他們的話,打死他們也不會輕易放手如此大好權(quán)勢和風光地位的。
當然,也有人猜測劉正風招惹了不該招惹的狠角色,為了避免殃及家人這才不得不急流勇退的。
正就是絕大多數(shù)武林中人都會想到的看法,他們不會覺得劉正風是真的想退隱江湖,反而會認為金盆洗手,其背后肯定會有原因。
原因在這群人心中的猜想和上面他們聊的相差不大,要么是認為劉正風惹了什么人等等....各種說法眾說風云,但就沒有一個人是覺得劉正風真的想退隱江湖。
“沈大哥,既然劉正風老前輩都能金盆洗手退隱江湖,那我們林家我父親還有我外公是不是也能金盆洗手退隱江湖?”
林平之這傻小子聽得很是心動,既然有先例,貌似未嘗不可啊。
“別想了!且不說你們林家以后還有開鏢局,就算不開,你且看看劉正風能否順利的金盆洗手罷!”
沈林輕飄飄的一句話,聽得林平之有些迷糊,莫不是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典還有什么變故不成?
“難道金盆洗手還有什么危險不成?”林平之還是有些不甘心道。
“你且看看罷,反正就這幾日了,事情可不會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林平之聽了,眉頭微皺狐疑不已,不過也不再多說。
或許是客棧中的氣氛太過熱烈,引起一干江湖漢子們的興趣,剛開始大家還收著點有所顧忌,后來說得興起就啥都顧不得了大侃特侃。
有為劉正風表示擔憂的,認為其金盆洗手后為仇家報仇提供了方便。
也有認為劉正風此舉深合急流勇退之道,是極為聰明之舉的。
更有對此不以為然的,認為劉正風正值大好年華,武功也到了極為高深境界,此時突然金盆洗手對衡山派絕不是什么好事。
一干江湖漢子議論得興起,受到氣氛感染林平之也不禁心思涌動,將剛才的疑問拋之腦后好奇問道:“沈大哥這你怎么看?”
“你叫我怎么看?”
沈林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沒好氣警告道:“劉正風突然在這時金盆洗手,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說不定事涉衡山派隱秘,你小子嘴巴最好不要胡亂猜測,免得給自己也給父母招災,可別忘了半年前你林家大難可是誰一手造成的!”
“我....”
林平之剛想說什么,不過聽到沈林說道后面,他的話語一僵,神色有些內(nèi)疚,話語也就止住了。
正當林平之想了想準備繼續(xù)說些什么之際,客棧大門這時卻走進來一行比較奇怪的人。
為什么說是奇怪,進來的一共有兩人,其中一人很明顯看起來應該是一女子無疑,女子穿著一身白色衣衫,頭戴一席白色紗帳隔絕的斗笠。其實也并不能稱之為奇怪,只因為這白衣女子看起來宛如畫卷中走出來的神仙璧人一般,就算是隔著白色帷幕也能隱隱看出此女驚艷容顏。
“這女娃子到底是何人?乖乖,這模樣可比我家那婆娘要漂亮不知道多少倍,就好像天上下來的一樣!”
“嘿嘿,這娘們真想睡上一睡!”
這時候周遭的食客們已經(jīng)開始低聲議論起來,毫無疑問幾乎全都不在議論之前的熱門話題,而全都只有一個目標那便是這女子如何如何之類的。
“沈大哥,這女子長得可真...”
“閉嘴!吃你的飯!”沈林狠狠的瞪了林平之一眼沒好氣道。
其實以沈林原本應該也會和在場的眾人一樣,將目光放在那女子身上,因為這女子的確長得傾國傾城,而且還帶著一股子出塵的氣質(zhì)在其中,周遭的江湖糙漢子哪里見過這等絕色自然是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就算是林平之也不曾見過這般絕色而且氣質(zhì)還如此出眾的女子。
而沈林如果不是早在進入笑傲江湖之前就見識過聶小倩等人的姿色,只怕此刻也與這群人一般露出丑態(tài)。
女子和跟著她的男子選了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女子身旁的男子看樣子有點像是她的屬下或者家仆之內(nèi)的存在,面對這女子顯然有些低一等的感覺。
“圣姑!情報的確屬實曲洋長老前些日子的確有與劉正風接觸的跡象!”
“哦!你們的看法是?”
“圣姑,此事雖然我們的人已經(jīng)瞞下來了,只怕教主遲早會知道,教主的眼線這些年來我們越來越摸不透了?!?p> “嗯!我知道了,先吃飯,晚上你們再去多打探一些情報,務必要保住曲洋叔叔的性命!”
沈林坐在椅子上喝酒的動作不由的一頓,起初他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不過仔細聽完整個對話之后,他不由的一驚。
遠勝常人的五感,讓他可以很清楚的聽到絕大多數(shù)江湖之人都無法聽到的聲音,可以說他的五感嚴格來說已經(jīng)與絕頂高手相媲美。
沒想到這白衣女子竟然還是日月神教的圣女任盈盈!
看過原著的沈林絕對不會猜錯,圣姑在笑傲江湖之中貌似也就日月神教的圣女任盈盈有過如此稱呼。
沒想到這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典越來越有趣了。
“小二來一間上好的包間,再來五兩牛肉!”
沈林和林平之這時候已經(jīng)都吃的差不多了,準備起身回房間休息,不過這時店外這時候來了一位嗓門奇大無比的大漢,聲音震得沈林都不由的將目光看了過去。
“這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的客房今日已經(jīng)滿了,這還請...”
“少廢話,本大爺難道你覺得本大爺像是給不起銀子的人嗎?”
“不過你說沒房?這好辦,對就是你小子,馬上給我滾出去!”
這大漢一聽沒房,眼珠子一轉(zhuǎn),臉上獰笑不已,環(huán)顧四周,見眾人都是一副風塵仆仆而且大多都是袒胸露乳的糙漢子,他幾乎是直接忽略了,直到眼睛掃到沈林和林平之這兩位衣著得體,但看著明顯就好欺負的模樣大喝道。
“這位大哥,你什么意思?!”
林平之見這大漢竟然對著他的方向大吼,先是一愣,旋即扯著脖子警惕的看著大漢道。
“什么意思?難道你看不出來嗎?老子都叫你滾了,這里不是你這種毛頭小子能呆的地方!”
“夠了!”眼見這大漢說話越來越發(fā)囂張,沈林再也做不住拍案而起,眼睛微瞇看向這長著絡腮胡的大漢冷聲道:“這位兄弟,出門在外,做事凡事留一分,小心踢到鐵板!”
“你小子又是什么人?本大爺和這家伙說話關你什么事了?”
“小子,我還是那句話,給我滾出去,否則本大爺宰了你!”說著這大漢竟然直接從背后拿出了一柄十分沉重的厚實大刀直接立在了林平之面前道。
這大漢明顯就是覺得林平之好欺負一些,沈林身上他總覺得有股莫名的寒意,讓他下意識的沒有與沈林多做糾纏,而是繼續(xù)對著林平之施壓著。
“怎么?難道我剛剛說的話不夠明顯?”
沈林目光冷厲,緩緩掃了一眼絡腮胡大漢一眼,手腕輕抖隨身配刀帶著凄厲尖嘯從桌上橫掃而過,只見刀刃寒芒閃閃一閃即逝,不等在場坐著圍觀的一干江湖漢子反應過來已收刀依舊抱胸坐在原地。
砰!
只見桌子上原本安安靜靜擺放在桌子上的酒碗,此時整整齊齊被分成兩半,其中上半部分此刻還不斷在桌面上搖晃著。
咝
小小的客棧此時響起一片倒吸涼氣之聲,原本還想給沈林一個深刻教訓的絡腮胡漢子嚇得變了臉色,此刻乖乖的呆在原地不敢動彈。
這樣的手段他們不要說見識,就是聽都沒怎么聽說過,一刀下去拳頭大小酒碗一分為二還不傷分毫,甚至連出刀收刀的動作他們都沒有看清楚。這能耐嘖嘖!
至于認貨之輩更是臉色凝重,看向沈林的目光中透著毫不掩飾的震驚,這不知名小子好厲害的武功!
寂靜,原本喧鬧的客棧突然變得鴉雀無聲。
“小子你是什么人,這等刀法莫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無名刀客不成?”
剛才還大放厥詞的那位絡腮胡大漢差點嚇得尿了褲子,震驚過后好一會才哆哆嗦嗦率先打破客棧里難言的寂靜。
“如果江湖上再無第二人是無名的話,那我便是你們口中的無名!”
沈林淡淡一笑,緩緩起身,不過眼神冷冽的讓人心寒:“至于區(qū)區(qū)虛名而已,想來在座諸位肯定也見識過更絕倫的武藝,在下也就不獻丑了?!?p> 說著沈林就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準備回房了。
客棧里的一干江湖漢子聞言好一陣面面相覷,見沈林沒有繼續(xù)的意思,雖然對他的身份很是好奇,卻也理智的沒有貿(mào)貿(mào)然主動上前打擾。
經(jīng)此一鬧在座江湖漢子的聲音都不自覺壓低了幾分,客棧雖然又開始嘈雜卻再不復之前的喧鬧,顯然在座江湖漢子們都心存顧慮。
“沈大哥,你剛剛那一手簡直太絕了!”
林平之滿臉崇拜,壓低了聲音恭維道。
“沒什么,只要你小子以后用心練武,用不了多長時間也能做到!”
沈林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同時還不失時機鼓勵了句。
“真的么”
林平之眼睛一亮,滿是期待確認道。
“嗯!”
沈林很違心的說道,心里則是暗道,不可能的,這輩子都別想了,除非林平之這小子切了學辟邪劍譜,否則別想追上擁有系統(tǒng)的沈林。
直到沈林上樓,他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承認他就是無名之時,坐在邊邊角角的白衣女子隱藏在白色帷幕之內(nèi)的眼睛不由的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