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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七娘

第六章

金七娘 前樹后海 1901 2019-05-16 10:19:39

  每年的十月十五,趕在丹桂的盛開期。長安公主都會在津南湖畔舉辦一場詩會,后多被人稱為津南詩會。邀請的皆是各家十歲以上且尚未婚配的姑娘,無論庶嫡皆會收到請?zhí)?p>  朝中除了瑞寧長公主,也就是長安的姑姑以外,僅有長安一位公主,尊貴自不用說。雖與當(dāng)今圣上不是同母兄妹,卻也是一同長大,感情深厚。畢竟景昭帝子嗣不豐,兩人之間也不存在任何利益沖突

  因此收到請?zhí)母骷夜媚餆o一例外都會依約出席,一些因病無法出席的,若不是怕犯了忌諱,都巴不得能帶病而去

  至于今年的津南詩會,商陸因病沒有前往,只有商瑾與商悅兩人前去。因此她并不知當(dāng)時商悅到底如何落水溺亡,只聽爹爹對外宣稱商悅自個不慎腳滑落水。去問爹爹,爹爹也只是默然不語,一副悲痛不欲多說的模樣,因此她也并未去深究。此刻想了想爹爹的態(tài)度似是不對,若商悅是被害爹爹定不會善罷甘休,這無關(guān)疼愛與否。不過若真是商悅自己不慎落水,爹爹也不會對此事閉口不談,緘默異常...

  “七娘?”商悅明明年長商陸兩歲,身高卻同商陸一般。此時微微低下頭輕聲喚道

  “我此番是前去給老夫人請安的”她對謝老夫人談不上怨恨,卻也無甚感情,至今只在兩歲時喚過一聲祖母,就從未再喚過了

  “...那便一齊走罷”商悅依舊低著頭,囁喏小聲道

  明明商陸也是庶女啊,雖說最得商和遠(yuǎn)寵愛,可細(xì)究下來她還是一位連商悅都不如的庶女呢。商悅卻仍舊垂首不言

  她并沒有立馬提步前行,而是看著商悅的發(fā)髻輕聲說道“二姐,你不必如此的”說完停頓了一瞬方才渡步而去

  謝老夫人出自五品官吏謝家,那時商和遠(yuǎn)之父也只不過秀才而已,謝父見其文采過人,便將謝老夫人許其為妻。而夫人謝氏謝茹是謝老夫人的親侄女,那時商和遠(yuǎn)已被封侯,謝老夫人卻仍堅持讓商和遠(yuǎn)娶謝茹為妻。所幸商和遠(yuǎn)也不想娶妻,便隨謝老夫人去了

  姑侄兩人皆算不上高官之女,甚至連書香門第都談不上。身上沒有那股雍容大度,卻也不是那些小氣短視之人,對三位姑娘都并無苛刻,一視同仁。例銀,服飾皆無不同。只那些背后贈與商瑾的物什,她們也無權(quán)干涉。唯有偶爾刁難他們兩個庶女,若是與那些府中子嗣繁茂的對比,這些刁難怕也只能算是羽毛拂過罷了。如此這般商悅的性子到底歸咎于誰呢?或者都有罷,但更多的是因為她自己

  商悅抬頭看了看商陸離去的身影,又低下頭去,苦澀的笑了笑

  她何嘗不知自己不必如此卑微,只是性格和習(xí)慣早已鑲進(jìn)了骨子里,想改又豈是易事

  隨后商悅也提步而去,蟬已鳴,離壽安院還有段路呢...

  壽安院內(nèi)

  壽安院是侯府除了正院軒墨院以外最大的一個院子,正屋門口左右對稱各擺了一缸白睡蓮,開的垂涎欲滴,一顆顆露珠還停留在花瓣上,看起來晶瑩剔透

  院中還栽著幾顆紫薇樹,此時開得正艷。時而飄落下來的花瓣總是要旋轉(zhuǎn)幾圈才落地,就似花姑娘跳了支令人驚艷的舞

  一位身著青衫的丫頭正站在紫薇樹下墊著腳尖剪著花枝兒。身旁還立著一位同著青衫,年約十五的的丫頭。手中挎著花籃子,當(dāng)中正躺有一朵盛開得恰到好處的紫薇,兩人小聲垂首嘀咕著什么

  院落靜逸,一道蟬鳴也無

  商陸看了一眼便罷,徑直走去門前

  “二姑娘,三姑娘”守在門前的丫鬟見二人來了也未行禮,斜眼瞧了一眼淡聲喚道

  “老夫人可是醒了?”商陸也未與其計較。不是她的丫鬟,只要并未觸及她的底線,她都懶得替別人教訓(xùn)

  “奴婢不知,容奴婢去瞧瞧”玲兒這話看似詢問,卻在二人并未回應(yīng)之前就已轉(zhuǎn)身

  見狀商陸也只是笑了笑,并無言語。一個大活人醒來怎可能無一絲聲響?就是不知是謝老夫人吩咐這般,還是玲兒擅自主張。無論何種緣由,都可見謝老夫人對她二人的不喜

  所幸她也不在意,孺慕之情?在謝老夫人身上她從未感受過

  并未多久玲兒就已跨門而出,對著站在門外的二人說道“老夫人醒了,二位姑娘請進(jìn)”

  “多謝玲兒姐姐了”商陸報之一笑

  知分寸者就該知曉,哪怕商陸僅是庶女,也擔(dān)不起商陸的一句姐姐

  玲兒卻似得意般點頭笑了笑

  商陸搖頭笑了笑便離去不作理會

  等她二人走進(jìn)內(nèi)室時,就瞧見老夫人正由劉嬤嬤梳著頭,屋里幾個丫頭忙碌著

  “老夫人”二人屈身行禮,異口同聲喚道,使人挑不出半點不矩

  不知是因為銅鏡本身泛黃還是因何,鏡中的老人瞧起來比同齡人衰老更甚。眉眼細(xì)長,唇薄鼻尖,加之面龐褶皺,瞧起來著實算不上慈和。鏡中的老人頭也未轉(zhuǎn),淡淡道“嗯,起來罷”

  “謝老夫人”

  “七娘身子可好了?方醒便不必過來請安了,省的旁人道我不體貼孫女”劉嬤嬤輕而緩的梳著那頭銀發(fā),謝老夫人舒適得瞇了瞇眼

  “已是好了,就是想念老夫人,今兒早便過來了”

  聽著這滿是孺慕之情的言語,謝老夫人也仍舊未回頭,所幸商陸也不是真心實意,不然還不知得多失望

  “嗯,你有心了”

  即便是劉麼麼,聽著謝老夫人這么一句敷衍的話,也覺不妥

  便笑著接過了話頭“三姑娘病的這些日子,老夫人可沒少念叨,如今三姑娘病愈老夫人也可以放心了”

  沒少念叨,怕不是念叨她最好一睡不醒罷?

  若問老夫人商陸與商悅更不喜誰,那必是商陸

  商悅生母是謝茹的陪嫁丫鬟,趁謝茹孕中,用計爬了商和遠(yuǎn)的床。雖因此被商和遠(yuǎn)厭棄,卻不料一擊即中,懷上了商悅,故而升為了姨娘。

  主母刁難,家主不喜,難免孕中郁抑,導(dǎo)致最終難產(chǎn)生下商悅?cè)鍪秩隋?。于是謝老夫人與謝茹對柳姨娘的厭惡之情便延續(xù)到了小小的商悅身上

  而商陸以為謝老夫人與謝茹不喜她,因她是外室之女

  直至日后,她才知自己是謝老夫人心中的一根刺,時常隱隱作痛,以顯存在的刺

  劉麼麼將話說的這般好聽,其實也無所謂商陸信與不信,只要表面過得去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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