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見來人驚訝不已,連忙低下頭退了出去
在核桃看不見的地方,來人也多看了核桃兩眼
“您…可是凈空大師?”商和遠(yuǎn)驚疑一聲
“正是貧僧”
不怪商和遠(yuǎn)猶疑,只因商和遠(yuǎn)上回見凈空還是五年前,加之如今凈空滿臉胡腮,又并未穿僧服,與往年相差甚大
“不知凈空大師尋小女有何事?”商和遠(yuǎn)仍舊沒忘記正事
“不急,先食齋飯罷”語音未落,一陣咕嚕聲就從凈空那傳來
不等幾人回應(yīng),凈空就率先動筷,緊接著一頓狼吞虎咽。商和遠(yuǎn)與商陸二人在一旁瞧著目瞪口呆,不曾想過遠(yuǎn)名在外的凈空大師吃相卻是這般難看
唯有了悟神色未變,想必早已習(xí)慣
一道聲音來的卻很及時“了悟師叔,素齋已在隔壁擺好”
“貧僧另備了份齋飯,走罷”了悟淡然一笑
如此看來了悟是早有先見之明,才使人提前備了兩份齋飯
待食完了齋飯,幾人圍著茶桌就地而坐,商陸燒水煮茶
“貧僧特尋商陸姑娘為后日求雨,還請姑娘務(wù)必到場”凈空一笑眸子都瞇得不見縫
“我并未習(xí)過驚鴻舞”她也聽了外頭的傳聞
上輩子也是這般,相傳了這場驚鴻舞,眾人皆習(xí)之。到七月十三那日,凈空卻領(lǐng)了只母雞在城門口任母雞瞎蹦跶,自個交叉坐在一旁默頌。眾人心中疑惑,卻因太后,惠成帝與眾大臣坐鎮(zhèn)在一旁,不敢問出聲。舞頌進(jìn)行了一半,一老婦沒忍住,大喊問“凈空大師不請人跳驚鴻舞么?我家閨女習(xí)得可好了!”
有一就有二,一會兒的時間,每人的聲音疊加響徹了整個洛陽城,太后惠成帝各大臣皆出言欲使百姓安靜下來,卻無甚效果,士兵制止更無甚反應(yīng)
“靜靜”凈空終于出聲回應(yīng),音調(diào)與平日里一樣大小
百姓們的聲音戛然而止,個個的耳朵都靈得不行,豎得老高
氣的太后惠成帝與各大臣怒目而瞪,同時也松口氣
“貧僧從未言過要尋人跳驚鴻舞,求雨舞頌,舞的是它!不知何人竟肆意傳此謠言”凈空一臉無辜得指了指那只自顧蹦跶得歡的母雞
那母雞似感受到眾人憤怒又嫉妒的眼光,蹦跶得更歡了,更是展翅飛離地面一米,雞鳴不停
商陸站在人群中忍不住捂嘴偷笑,回去便與湯圓說,幸虧她沒習(xí)驚鴻舞,何況幾日時間怎可能把驚鴻舞習(xí)得好,至多皮毛而已
“貧僧從未說過求雨舞頌要尋人跳驚鴻舞,不妨告知姑娘,貧僧之所以讓人傳出以往從未有過的求雨舞頌,只是為了吸引姑娘到場罷了。卻不知姑娘即將遠(yuǎn)行,這才求大師兄盡力留姑娘一些時間”凈空略為清淡的聲音把商陸拉回神
上一世她確實(shí)因從未有過的求雨舞頌而去的城門口,只因每年的求雨頌都無聊至極,無非就是凈空獨(dú)自默頌,眾人圍之。加之她不信佛,因此一般她都不會前去觀頌
“凈空大師所言何意?為何需要小女在場?”商和遠(yuǎn)在一旁不禁問道
“商陸姑娘是此場求雨頌的引子,至于緣由,天機(jī)不可泄露”
何為引子?那便是缺她不可
“好處”商陸小嘬一口茶水
這么好的機(jī)會她可不會輕易放過
“為國,為民豈能所索要好處?”凈空捂著衣袖,一腔正經(jīng)一臉憤然
“爹爹那咱們這便啟程罷,還能趕到下個落腳點(diǎn)”商陸直接站起了身,笑得溫和無害
凈空一把攔下也要起身的商和遠(yuǎn),忙道“哎別別別,坐下坐下,有話好說,好說…”
“說罷,我聽著”她攤了攤手
“師弟你可別隨意拿出個物什敷衍,貧僧會替商陸姑娘瞧著的”了悟笑出了聲,白胡子一抖一抖的
了悟與凈空雖是師兄弟,年紀(jì)卻相差甚大,凈空如今也不過了悟一半年歲
凈空是寒冬臘月之時被父母棄在明靈寺門口的,才出生幾天,小臉凍的青紫,裹著一張薄薄的小被子。是了悟發(fā)現(xiàn)給抱了進(jìn)來,因此凈空是在明靈寺長大的,也是了悟養(yǎng)大的。了悟只想著把孩子養(yǎng)大就好,特求了師父別把凈空剃發(fā),不曾想其悟性比了悟還要高,后來凈空自剃了發(fā)出了家,做了了悟的師弟
“貧僧如何是那種人”凈空替自個忿忿不平,隨后忍痛從袖中拿了一竹瓶出來,皺了皺鼻頭“拿去”
商陸伸手接過,坐了下來,打開一看是一顆散發(fā)著光澤的黑色藥丸“有何用?”
了悟見了卻訝異的看了凈空一眼,凈空冷哼一聲什么也未解釋
“可解百毒、可養(yǎng)容美顏、可復(fù)蘇生命的一部分活力,乃世間奇藥之靈丸”了悟說道
聞言商陸二話不說揣進(jìn)自個袖中,提起茶壺給凈空,了悟倒了杯茶,轉(zhuǎn)而看著了悟笑得溫和“那今明兩日就麻煩了悟大師給我與跌跌安排一下住所,不知可否?”
“院子已給商陸姑娘收拾好,稍后即可帶姑娘前去。貧僧年老姑娘許多,稱姑娘總覺奇怪,可許貧僧喚聲七娘?”了悟一臉慈祥
“自然”
“師兄何止年老許多,作祖父都使得”凈空一緩過來就口舌不饒人,這與林淵倒是像極了
“你的院子貧僧未讓人替你收拾,稍后自去打掃罷”話落轉(zhuǎn)頭看著商和遠(yuǎn)與商陸說道“貧僧先帶你們?nèi)ピ鹤永锴魄屏T,里頭一應(yīng)俱全”
凈空不滿了悟差別對待,哼哧一聲,灌了口茶
“哪里需要了悟大師親自帶我們?nèi)?,了悟大師隨意喚個人領(lǐng)我們?nèi)ケ闶恰鄙毯瓦h(yuǎn)連忙推辭
“也好”話畢招了一個正掃落葉的小和尚,領(lǐng)著一行人離去了
另一邊,兩位少年正叱馬急行,卷起一陣風(fēng)塵
“何需如此急行?只需趕在她們之前早到兩天足夠”任堯大喊,緊接著一頓呸呸聲
“豈能馬虎?”話雖這樣說,林淵卻還是慢了下來,如此林淵也是吃了一嘴黃土
他終于知曉自個騎得有多快,就如同后方有頭緊追不放的狼一般,他無辜的摸了摸鼻尖
“你此刻就是到了,他們沒準(zhǔn)備好也是無用”任堯忍不住丟給他一白眼
“她此刻應(yīng)過了明靈寺才是”他溫柔地笑著,并不理會任堯的話
任堯垂下了眼簾,后猛得一揮馬鞭“駕!”
“任堯你發(fā)瘋啦?”林淵呸呸兩聲,連忙趕上去
卷起一陣風(fēng)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