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沒有開燈，走廊上聲控燈還亮著，暗淡的光線打落下來，照在門口站著的兩人身上。
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fā)現，姜慕西捏著扣子的手在不可抑制地微微發(fā)顫。
她的反應落在男人眼中，季寒川不由在心底冷嗤一聲，俊臉上神色更冷了。
見她的動作還在繼續(xù)，季寒川視線從她身上過，眼神突然暗了一瞬，下頜也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不過下一秒，他卻突然出手，一把拽住她的手，然后狠狠地毫不憐惜地將她抵在了身后冷硬的墻壁上。
姜慕西猝不及防，后背重重撞了過去，痛得險些叫出聲。
可是，當對上男人如淬了寒冰的眸子，她的聲音仿佛一下子卡在喉嚨里，唇瓣張合了一下卻什么也沒有發(fā)出來。
“姜慕西，既然你如此恬不知恥，我給你個機會！”
男人冷冽到沒有溫度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姜慕西一驚，見他大手朝自己伸過來時，臉色一白，本能地想阻止，“不……不要……”
季寒川大手捏上她的下巴，將她的驚惶失措收入眼底，蔑然地扯起薄唇，“剛才不是挺干脆？現在玩什么欲擒故縱？”
“不是……我……我樂意配合……”姜慕西無力地辯解著，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俊美，鼻子突然發(fā)酸。可是她死死咬緊后牙槽，硬是把淚意逼了回去。
越是這種時候，眼淚越是顯得廉價。
如果給她難堪能讓他心里好受些，能讓他答應做弟弟的辯護律師，那么她又何必賣矯情？
季寒川看著她這副心如死灰般的表情，心口像是被什么重器襲過，那種悶鈍的痛感一點點地凌遲著他。
捏在她下巴處的手越收越緊，漆黑的眸子里戾氣翻涌。
而眼前女人不拒絕不反抗的模樣，徹底激怒了他。
男人大手用力一扯，就這么開著門，以最恥辱的方式羞辱她。
高一那年，是她向他表白，是她追了他三個月，最后才在一起的。
既然招惹了他，為什么又那么決絕地甩開他？
是誰每次去圖書館都幫他占座，是誰三年如一日地給他買早餐，又是誰每次晚自習后都會守在他們班后門口等他？
姜慕西！
姜慕西！
姜慕西！
呵！
了不起的姜慕西！
哪怕分手這么久，她依然有辦法挑起他心底的怒火！
他以為他已經放下了，可是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起，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冷靜，所有的毫不在意都分崩離析！
季寒川在心里每念一聲她的名字，掐在她腰上的力道就加重幾分。
姜慕西別說是吭聲了，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無聲地閉著雙眼，無聲地承受著。
季寒川見她如此，眼底更是如醞釀了狂風驟雨一般，在一起近五年，他們之間除了牽手擁抱，從來沒有越雷池一步。
可是今天，她為了她的弟弟，竟然情愿這般作賤自己！
她至他于何地？
然而，就在指尖快要碰到她臉時候，男人突然停下了所有動作，深邃的眸底帶著滿滿的嫌惡，“姜慕西，碰你我都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