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邊走,蕭靈邊問道:
“那個花大姐是什么人啊,怎么有點兒…那個,”
小妮子,這是有點兒吃醋的節(jié)奏么?
任秀心里美滋滋。
年小乙道:
“別介意,花大姐丈夫去世的早,精神受了點刺激,跟正常人相比有點兒不正常,不過她沒惡意的,跟誰都那樣,”
窩里割草,原來是精神不正常。
任秀默默吐出一句MMP。
一旁王蕓問道:“小乙,你剛才吃的什么?”
“你們也嘗嘗,外面根本吃不到,”
年小乙反應(yīng)過來,給每人分了幾粒。
蕭靈盯著手中黑色藥丸似的東西問道:
“這是什么呀?怎么一股魚腥味兒,”
“曬干的血紋魚蛇眼睛,可好吃…”
嘩啦~
蕭靈和王蕓直接把手上黑色藥丸扔了。
像躲瘟神一樣。
蕭靈現(xiàn)在對蛇恐懼到了極點,想到剛才拿的是蛇魚眼睛,她差點兒暴起。
“血紋魚蛇是一種落心河特殊魚種,只不過外形像蛇,跟帶魚類似,”
“別解釋,拿走!都給我拿走,年小乙,你給我離遠遠的!快點兒!”
年小乙無奈朝任秀咧嘴,任秀扔嘴里嘗了一粒,咯嘣咯嘣脆,味道還不錯。
不好!
任秀忽然發(fā)現(xiàn)吃下去的黑色圓粒有一種特殊的味道。
茅山丹藥篇里面記載過這種東西,微苦發(fā)澀,麻味散!
任秀腦門的冷汗流下來,看情況,以前年小乙經(jīng)常吃這東西,顯然沒事。
可今天吃下去的,里面明顯被添加了其他成分。
難道老煙袋是故意的!
可那家伙長的慈眉善目的,看起來不像是有惡意的人。
管不了那么多了,任秀連忙運轉(zhuǎn)陽氣,在手指上咬了個口子,將毒素逼出去。
很快,幾人來到族長年老貴家。
這是一處緊鄰落心河岸邊的屋子,說是屋子,實際上由許多大石塊兒搭建而成。
雖然看起來很簡陋,但里面不透風,遮風擋雨完全沒問題。
蕭靈和王蕓被安排到后院唯一房間。
任秀和年小乙則是住在前院,與年老貴東西屋。
“你們早點睡,記住,沒經(jīng)過我同意,絕對不可以離開這個院子!”
簡單吃完晚飯,安頓下來后,年老貴一臉嚴肅,鄭重提醒任秀三個人,好像只要他們離開院落,天就會塌下來似的。
年小乙問道:
“貴爺爺,這么晚了,您去哪啊?”
“你和他們在一塊兒,不要出來。我去和族人碰頭,商討一下明天儀式細節(jié),好好聽話,記住沒有?”
“嗯,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年老貴點點頭,肩上搭著一條舊毛巾,背著手朝外面走去。
……
夜幕籠罩之下的上河部落一處族眾集合點,此時石屋庭院內(nèi)聚集了三十幾名在上河部落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個個身材精壯,眼神凌厲,見年老貴走進來,紛紛開口打招呼。
“門主!”
“鬼叔!”
“鬼爺爺!”
年老貴一臉凝重,點點頭,算是回應(yīng)。
落座之后,一旁老煙袋一改之前笑瞇瞇表情,變的眉頭緊鎖,嘴里叼著銅桿煙袋吞云吐霧,旁邊肉瘤矮個男子率先開口道:
“門主,祭臺水位在入夜之后忽然暴漲,已經(jīng)達到了丙未刻度!”
另一人接過話頭補充道:
“而且還在持續(xù)增長,估計用不了幾個時辰就能沖破臨界點!”
年老貴道:
“讓二牤子他們把眼睛睜大點,一刻也不能放松,發(fā)現(xiàn)險情,隨時匯報!”
“我知道,已經(jīng)告訴他們了!”
年老貴點頭,轉(zhuǎn)頭又問道:
“老煙袋,你那邊怎么樣?”
老煙袋鍋沉悶的搖搖頭,長長沉悶嘆息一聲之后,才緩緩道:
“河水又逆流了,所到之處,水中低級異獸全死,無一生還!”
“逆流的目的地是祭臺?”
“嗯,”
“距離祭臺還有多遠?”
“十多公里吧,情況很不妙哇,”
“門主,咱們部落有青銅大鐘鎮(zhèn)壓,絕對不會有事的,以前這種事又不是沒發(fā)生過!”
一名二三十歲的后生滿不當回事的開口道,不過他一句話剛說完,立刻招來幾個老輩人怒目而視,嚇得他縮了縮脖子,不敢再亂說。
沉默片刻,肉瘤老漢道:
“掌門,以往我們都是用死尸或者牛羊祭,該不會被落心河大王察覺了吧?”
“這么多年都沒察覺,怎么忽然在祭祀前夜出現(xiàn)異象,定有原因!”
“我看這次不簡單!”
“青銅大鐘可是有幾千年歷史,不會有事!”
眾人七嘴八舌,一時間,場面變的有些亂哄哄。
“安靜,大家都安靜!”
年族長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他說話很管用,場上噪雜聲很快安靜下來,年老貴對另一名老輩人問道:
“占卜星象,結(jié)果如何?”
那人是個啞巴,在一名后生熟練的遞過紙筆之后,在上面寫下一長串文字:
“黃道殞滅,甘石星陡生,有愈盛之勢,此乃特兇之兆!古代征戰(zhàn)全軍覆沒,朝廷占卜改朝換代,家庭出現(xiàn)此星象,滿門滅亡,無一生還!不過,東方青龍甲乙木有微弱星火,此星象在歷史上從來沒出現(xiàn)過!”
最后一個字寫完,在場每一名上河村人無不驚呆當場。
特兇之兆…
難道說,上河部落真的會淹沒在滾滾落心河水之中么?
或者,還是其他什么凄慘下場?
“門主!”
就在氣氛陷入一團死寂中時,老煙袋吐出一口濃煙,思索了片刻,不甘心道:
“拐啞巴說東方有微弱星火,而且五行數(shù)木,木,代表生機,說不定只要我們虔誠供奉落心河龍王,能夠躲避這次災難!拐啞巴我說的對不對?”
拐啞巴臉色陰沉,既不拒絕,也不反對。
老煙袋有幾分玄學術(shù)數(shù)本領(lǐng),雖然比不上啞巴,但老煙袋可以說是啞巴的喉舌,于是在場其他人將目光紛紛看向他。
年老貴問道:
“你說怎么辦?”
“以往我們破壞祖宗規(guī)矩在先,卻都平安無事??蛇@次落心河大王要降罪懲罰,我們能做的,只有按祖制祭祀!”
老煙袋說完,所有人再次陷入沉默。
年老貴皺眉道:
“你該不會是,讓小乙那三個朋友…”
“不!”
老煙袋搖頭拒絕,嘆息一聲,繼續(xù)道:
“我千機門歷代以守護落心河為己任,時間長達數(shù)百年之久,這次劫難臨頭,大不了犧牲本門民眾,以十當一,小乙的朋友是無辜的!”
頓了頓,老煙袋又道:
“我愿意第一個成為犧牲品!”
“我愿意!”
“我也行!”
“為了上河部落三千年祖訓,算我一個!”
有老煙袋第一個提議,在場十幾人都是從小生活在落心河岸邊,一輩子從來沒走出過上河部落,大難臨頭,眾人紛紛不顧個人生死站起身表明態(tài)度。
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