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具尸體,杜母很快交代了。
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是張宇辰的母親。
他們很早就有首尾了,雖然一直暗中進行,但女人在這方面是敏感的。
她經(jīng)常在三更半夜的時候游魂一樣地跟蹤她的丈夫,她看著他們偷情,看著她的丈夫對這個家漠不關心,可她什么都沒做。
為了這個家,為了不被人指指點點,她忍了。
可是卻成夜成夜地睡不著了。
直到她抬一罐煤氣罐的時候,一個沒穩(wěn)住,被砸了,腿骨折了。她的那位丈夫,一句關心的話也沒有,還埋怨她干個活也干不好,生意怎么做。
而她即使打著石膏,也沒有停止干活。
因為孩子上學需要錢,生活開支需要錢,他的那個丈夫一有錢了,基本都不會往家里花,她必須把好賺到的每一分錢。
她的兒子問她:“你為什么要這么委屈自己呢?”
她確實覺得委屈極了。
她勤勤懇懇干活,老老實實為這個家付出,為什么比不過那個整天花枝招展,打麻將的女人呢!
她除了會花錢,跟她的男人吵架,還能干什么?
那一天,她萌生了他們怎么不去死的念頭,而且這個念頭隨著那個女人越來越明媚的笑容不斷加深。
她寄托于他們被車撞死了,被人尋仇砍死了……
可最后還是她自己動手了。
她的丈夫偷偷賣掉了她唯一的金首飾,給那個女人買了一件她一輩子都不敢往上想的衣服。
那天夜里,又到了他們約定好的偷情時間。
她拿著小錘子跟著她丈夫到了偷情地點。
她的丈夫總會提前到達,所以這給了她作案的機會。
處理了她丈夫后,那個女人不久就到了,穿著用她的首飾換來的新衣服。
她還記得她們的對話:
“你怎么在這?”
“他不想再見你了。”
“怎么可能,是你不讓他來的吧!你瞧瞧你整天黃臉婆的樣子,留得住老杜嗎?”
黃臉婆?
她看著對方臉上不知抹了多厚的白粉,滿滿的諷刺,藏在身后的小錘子再次砸向了她。
第一下沒有砸中要害,她頭破血流,凄厲地慘叫一聲,想要逃跑。
可穿著高跟鞋的她怎么能跑過整天干活的杜母。
再次處理了這個女人,她將兩人的尸體扛到了菜園子,埋了。
對外人,她就說丈夫去打工了。
為了讓別人信服她說的話,她會固定地買些衣服,告訴別人,她丈夫寄錢回來了。
別人會在背后說三道四嗎?
會的。
她偶爾會聽到幾嘴她丈夫和那個女人私奔了,但她都忽略不計,反正別人也不會在她面前說。
更主要的是,別人從來不會懷疑是她殺了他們。
讓她痛苦的人完全不在了,她在害怕之余,更多的是痛快。
“你殺人的時候你兒子在嗎?”
“不在。他在學校,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兒子跟這件事沒有關系?!?p> “可是據(jù)我們調查,你說的那天,你的兒子——杜赫,根本就不在學校?!?p> “怎么可能,我兒子肯定在學校。那天不放假,他不可能在家?!?p> “可我們問過曾經(jīng)教他的班主任及當時的上課老師,那一天,你兒子把一個學生打傷了,學校通知家長協(xié)商,并要求你們把他帶回家好好反省。當初,帶他回家的就是他的父親?!?p> 周敏頓時捂住臉,淚流滿面,叫道:“這事和他沒有關系。他沒有參與到這件事。他回去之后,那個男的就拿著那么粗的棍子要打他,我兒子就反擊了,但只是把他推到了,沒有殺他。是我,是我殺了他,他從來沒有為孩子付出過,孩子一有錯就知道打他,他比那個窩囊的管不住自己女人的男人還不如。人家起碼知道疼自己的孩子,可他呢,畜牲都不如,所以我一氣之下就殺了他。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件事真的和他沒有關系,他一點兒都沒有動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