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指著地圖給她看:“祁廟村在這,他的學(xué)校在這?!?p> 他指著兩處:“他離開家后,沒有去學(xué)校,卻去了與他方向完全相反的明珠廣場!家與學(xué)校之間的路線他更熟悉,在這條路線上作案,是不是把握更大?他第一次殺人選擇了在華陽湖,不就是因為那里很熟,可是這個明珠廣場呢?”
明悠也開始分析,兩條線,一條在城市的最東面,一個在城市的最西面,和泉市的地鐵線是南北方向的,沒有地鐵直達。她查了一下公交路線,坐公交車需要轉(zhuǎn)車好幾次,麻煩。
坐出租車嗎?車費很貴。
杜赫的家庭條件,讓他養(yǎng)成了一個錢兩半花的特點,所以他還是坐公交車的可能性更大。
“你覺得他為什么要跑那么遠?”沈琢又考驗明悠了。
明悠搖頭,卻道:“他應(yīng)該不是頭腦一熱吧。”
“你還記得他留在現(xiàn)場的幾個字嗎?”
“記得?!?p> “他有私心嗎?”
“有?!泵饔瓶隙ā>退銉词钟泻苤氐挠⑿壑髁x情節(jié),可他并不是毫無目的的選擇,他們令他厭惡。
沈琢道:“那他的私心是什么?”
明悠道:“杜娟曾經(jīng)有侮辱張父的情形,還詛咒他兒子早死早超生。而梁華,在他妻子的辱罵中完全可以認(rèn)為他是個對家庭毫無責(zé)任感的丈夫。他的英雄主義中夾雜著他深深的仇恨?!?p> “那你覺得他去明珠廣場干什么?”
明悠皺起柳葉眉:“總不能是殺人吧?”
“為什么不可能?”沈琢給予肯定,“那個金屬球讓他熱血沸騰,他以前只敢虐殺貓狗來緩解仇恨,現(xiàn)在不同了,他完全可以做他心里想的事。那么,誰可能讓他欲除之而后快么?”
“那個心理醫(yī)生吧?!泵饔扑尖馄?,道,“張宇辰前腳去看了醫(yī)生,后腳就服毒自殺了,從那些照片反復(fù)被撫摸的痕跡來看,張宇辰對他很重要吧??墒撬热辉缬谐鸷?,為什么沒有動手?”
“殺人也是需要勇氣的。他之前一直通過虐殺貓狗來緩解他的仇恨??墒牵鎸λ某鹑耍麉s還是怯懦的,而那個金屬球,讓他有了足夠的勇氣?!?p> “可現(xiàn)在都九號了,他六號就到了,為什么還不動手?”
“不動手自然是沒有機會動手?!鄙蜃了菩Ψ切?。
沉默了一會兒,明悠又憂愁了:“可是幕后黑手依舊沒有線索可查?!?p> “誰說沒有?!贝笊窨偸浅銎洳灰狻?p> 明悠來精神了:“你都有什么結(jié)論?”
沈琢道:“我結(jié)論多著呢,你呢?”
明悠臉垮了:“我什么結(jié)論都沒得出?!?p> 她以前沒有真正接觸犯罪,如何天馬行空都可以,因為沒有負(fù)擔(dān),是對是錯也不需要太計較。
錯了,頂多下次想的時候再多注意一些了。
可現(xiàn)在,是與真正的罪犯打交道,每猜錯一步,他們勢必多走很多彎路。
就好像之前沈琢猜測兇手可能在村里待著,挨了一頓打,結(jié)果,白挨了。
所以,她不敢輕易下定論了。
而且,她才說了沒有杜赫的線索,大神就點名杜赫極可能在新東區(qū)。
赤裸裸地打臉??!
沈琢聽了明悠的喪氣,道:“那你可要再努力些。我可不希望我未來的助手什么忙都幫不上?!?p> 他果然懷疑自己的眼光了,明悠趕緊表態(tài):“大神放心,我一定不負(fù)眾望?!?p> “希望不是不孚眾望?!鄙蜃敛蝗虒Ψ郊m結(jié)的臉,又道,“你以前提出的問題不妨多想想,沒什么不能猜的,任何事就是大膽猜測,小心求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