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縣老爺上下打量了瀟如塵一遍,問道:“這便是五姑娘吧?”
大家錯愕的看著縣老爺,沒想到他竟然認(rèn)得瀟如塵?
“縣老爺有何指教?”瀟如塵微米雙眼。
縣老爺搖頭,又?jǐn)[了擺手。
“哪里敢有什么指教啊,五姑娘的醫(yī)術(shù),北地的人可都有所耳聞了?!?p> 這!消息傳播得這么快?
尚家的所有人都十分驚訝。
他們?nèi)藙倧谋绷鞯竭_(dá)北城,她還想著怎么把她的名聲給宣揚出去,沒想到她的名聲已經(jīng)眾所周知了?
“來人。”縣老爺朝門口喊道。
很快剛剛那兩個官差走了進(jìn)來。
“把他們帶到牢房去?!?p> 吩咐完,縣老爺回頭朝尚富崇笑了笑。
尚富崇只能愣愣的朝縣老爺鞠了一躬表示謝意。
待尚家的人被官差引著出去之后,縣老爺才從懷中掏出一把銀票。
食指在唇邊沾了點口水,隨后難掩激動的一張一張數(shù)著銀票。
“一百兩,二百兩,三百兩……”
地牢里,撲鼻的氣味讓人忍不住想要作嘔。
看來縣老爺確實是讓人收拾過了,因為本來腐臭難聞的氣味混雜著一股香粉味。
難聞不說,熏久了,感覺整個人快昏倒。
地牢里空氣不流通,而且地方窄。
聽見地牢有動靜,那些原本就關(guān)在地牢里的人紛紛趴在牢門邊朝他們看過來。
便是不說話,那些人也讓尚家的人都帶上了三分畏怯。
“姑娘……”碧蓮咽了咽口水,害怕的話不敢說,只能默不作聲的躲到瀟如塵身后。
姑娘從小就膽大!碧蓮心里想。
“進(jìn)去吧?!逼渲幸粋€官差沒好氣的說道。
估計那縣老爺沒給這些官差一些甜頭,所以這些官差態(tài)度才會這么差!
尚富崇在心中嘀咕。
牢房里面果然鋪了被褥。
眾人看著那兩個官差進(jìn)來之后鎖上牢房門,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牢房內(nèi)異常安靜,尚家的人面面相覷,不敢去看其他牢房里的那些犯人。
而其他牢房里的犯人卻突然開始嗚嗚叫了起來。
聲音聽起來很恐怖,就好像在一片沙漠里,一群狼把他們圍在了中間。
而他們就是那群狼口中的食物,等待著被撕碎。
吼叫聲引來了官差。
牢房門被再次打開,那兩個才出去沒多久的官差又出現(xiàn)在老房內(nèi)。
他們兩個氣勢洶洶,看起來心情特別糟糕的樣子。
拔出佩刀朝那些還在吼叫的犯人砍去。
雖然知道砍不到里面的犯人,卻能起到震懾作用。
果然,那些吼叫聲隨之沉寂。
其中一個官差舉著刀從左邊畫到右邊,隨后說:“再暴亂,你們統(tǒng)統(tǒng)別想活了!”
牢房里的犯人們似乎挺害怕這兩個官差,原本兇殘惡意滿滿的眼神黯淡下來。
對這個結(jié)果還算滿意,兩個官差看了尚家的人一眼,轉(zhuǎn)身再次離開牢房。
這次牢房門關(guān)上之后,并沒有吼叫聲出現(xiàn)。
原因是牢房里的犯人都害怕官差。
犯人怕官差,自古都是,沒什么好稀奇的。
知道他們不會受到其他犯人的攻擊,尚家的人才安下心來。
“都歇下吧,明天還不知道會被送到哪兒去呢。”
尚富崇深吸了口氣,握緊了身邊葉玨攸的雙手。
葉玨攸抿著嘴低下了頭。
尚蕓跟尚茜兩個抱在了一起,擠在尚富崇跟葉玨攸身旁。
瀟如塵則像個大姐大一樣罩著碧蓮,坐在最邊上。
地牢里除去火把之外,再沒有別的光亮。
他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是天黑還是天亮。
總之一覺睡醒,依舊不知天昏地暗。
好在沒過多久,牢房門便被人打開了。
縣老爺親自到地牢來了。
瀟如塵皺眉:韓墨修那家伙到底給了這個縣老爺多少甜頭?
好歹是個縣老爺,這么卑躬屈膝的對待一群流放犯,簡直有違天理啊!
“委屈幾位了。”
縣老爺邊說,邊扶著尚富崇出了牢房門。
其余的人也跟在后面出了牢房。
回頭看去,多少雙眼睛直直的盯著他們。
這是什么操作,他們怎么沒有這么好的待遇?犯人們不約而同的想。
出了地牢,外面陽光明媚,微風(fēng)徐徐。
果然,外面的世界才更加精彩。
“已經(jīng)為各位準(zhǔn)備了早餐,幾位用過早餐,會有人帶你們?nèi)プ√幙纯矗羰怯惺裁词虑?,盡可派人來跟本官說。”
縣老爺積極的說道。
“多謝大人妥善安排?!?p> 尚富崇朝縣老爺鞠了一躬,猶豫了一下才問:“不知……”
不知……這個疑問,縣老爺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左右看了看,縣老爺輕咳了一聲,說道:“請吧?!?p> 意思就是不能說咯。
也對,哪個當(dāng)官的收了賄賂,還敢到處宣揚的。
縣老爺這么做,是對他自己負(fù)責(zé),也是對行賄的人負(fù)責(zé)。
早餐準(zhǔn)備得很豐盛。
尚家的人很久沒有這樣坐下來好好吃一頓早餐了。
吃過早餐之后,那兩個負(fù)責(zé)他們一家的官差領(lǐng)著他們來到他們的住處。
這是一片住宅區(qū)。
房子大同小異。
昨天晚上估計才下過雨,道路泥濘不好走。
住宅區(qū)之外,是人群聚集的地方,像是集市。
“那邊是犯人活動的地方,平常你們就在這片區(qū)域,沒得到準(zhǔn)許,不得越過界限?!?p> 指著那邊用石頭堆砌起來的圍墻,其中一個官差提醒道。
尚家的人齊齊看過去,再齊齊回過頭來。
看來,從此以后他們就只能在這里生活了!
尚茜噘著嘴:“我要回南京府……”
“三妹……”尚蕓摟著她的肩膀。
她也不想留在這里,可有什么辦法?
葉玨攸聽到尚茜的哭訴,抿著唇抖動著下巴,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尚富崇則一聲不吭。
“這間屋子就是你們的住處,進(jìn)去拾到拾到就能住人了?!绷硗庖粋€官差邊說,邊把屋門推開。
說是一間屋子,其實并不只有一間房間。
推開門里面是一個小小的露天院子。
院子中間除了一口井之外,就是一顆不大不小的樹,樹上的樹葉光禿禿的,看起來就要枯萎了一樣。
圍著院子有三個房間。
把三個房間的門都打開檢查了一遍,所有人都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