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如塵微微皺著眉頭,她想不明白尚茜這話是什么意思,只是嘆了一聲說:“現(xiàn)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還是先把衣裳洗了吧。”
“洗什么洗,你在逃避什么!知道自己錯了對吧!知道錯了就要說出來!”
葉玨攸終于開口說:“茜兒,別胡攪蠻纏,正經(jīng)事要緊,耽誤了周家的活兒等于丟了咱們?nèi)业娘埻?!?p> 尚茜哼了一聲,對瀟如塵冷嘲熱諷道:“小五不是很厲害的嘛,丟了周家的活,還怕她找不到張家李家的活兒嗎!”
瀟如塵對尚茜可以說無語到了極點(diǎn),沒想到尚茜會變成這樣尖酸刻薄的人,說話帶刺,句句戳心。
尚家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很艱難了,大家都能互相理解,唯獨(dú)她對瀟如塵所做的一切耿耿于懷。
瀟如塵覺得她很無辜,她只是想尚家越來越好而已,為什么尚茜總是用有色眼光看她,對她諸多為難?
在尚茜的心里,那份對瀟如塵的嫉妒之心已經(jīng)強(qiáng)大到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地步。
與瀟如塵之間昔日的姐妹之情不知何時也不再是她回憶里的樣子。
每次開口,說出來的話再也不是安慰,也不是細(xì)軟綿長的關(guān)切之語。
小時候,她也曾跟瀟如塵分食一塊糕點(diǎn),瀟如塵闖禍被爹娘責(zé)罵的時候,她也曾屢次苦口求情。
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份姐妹之情變味變得這樣嚴(yán)重…!
而且尚茜可以肯定,她控制不了這份嫉妒之心。
碧蓮受不了自家姑娘這樣被三姑娘冷嘲熱諷。
自家姑娘為了尚家付出那么多,沒想到三姑娘不僅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還處處為難。
她身為一個下人,沒讀過書沒教養(yǎng)嬤嬤教過,也知道知恩圖報這幾個字的意思。
怎么三姑娘那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就是不懂這其中的道理呢!
“三姑娘,奴婢覺得您的本事可比五姑娘大多了,五姑娘好不容易拉來的周家的活兒,三姑娘隨隨便便就能端掉,這才是大本事呢!”
碧蓮忍不住替瀟如塵出頭。
誰不給她家姑娘好過,她就不給誰好過。
眾人齊齊看向碧蓮,皆是啞口無言。
突然,尚茜抬腳走到碧蓮跟前,揚(yáng)手就是一個巴掌打在碧蓮臉上。
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眾人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
等瀟如塵意識到什么,忙走過去扶著碧蓮,回頭瞪著尚茜大聲喊道:“三姐,你干什么!”
尚茜哼了一聲,很解氣的說道:“一個下人,敢這么跟主子說話,難道不該打嘛!”
有多長時間不曾這樣解氣了!
尚茜心里特別興奮。
“三姐,現(xiàn)在咱們家是什么情況,還分什么下人不下人的!”
瀟如塵急得心里著火,如果尚茜不是她三姐,她一定會好好收拾她一頓。
“下人永遠(yuǎn)都是下人,不管什么時候,她的賣身契…”話沒說完,尚茜停了下來。
尚家都已經(jīng)抄家了,還哪里來的賣身契?。?p> 見氣氛越鬧越尷尬,葉玨攸終于開口。
“夠了夠了,你們爭什么爭,吵什么吵,還嫌咱們家事情不夠多嗎?”
一句話之后,大家才緩緩平靜下來。
尚云拖著尚茜回了房,而瀟如塵則心疼的摸了摸碧蓮的臉。
“疼不疼?”
碧蓮眼中閃著淚光搖搖頭說:“奴婢粗鄙之人,不疼的?!?p> 不疼才怪,只怕心里還驚嚇了一跳吧!
面對突如其來的巴掌,誰都料想不到。
“什么粗鄙之人,這種話以后不許講。”瀟如塵不高興的說道。
聽見瀟如塵這么說,碧蓮開心的笑了,點(diǎn)點(diǎn)頭。
“姑娘,咱們還是先去洗衣裳吧,可別把活兒給耽誤了?!?p> 瀟如塵點(diǎn)頭,看了站在原位的葉玨攸,轉(zhuǎn)身走到井邊。
葉玨攸看著尚云跟尚茜的房間門,突然房門打開,尚云從里面走了出來。
“茜兒…”欲言又止,葉玨攸看了一眼井邊的方向。
尚云無奈的嘆了口氣,搖著頭說:“還在氣頭上呢,咱們先去幫忙洗衣裳吧!”
還在生氣!葉玨攸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勸說尚茜,畢竟瀟如塵為了尚家確實付出了蠻多的。
井邊,幾人各自懷揣著心事,默默的漿洗著衣裳。
傍晚時分,尚富琮回來了,整個尚家的氣氛也才慢慢的恢復(fù)活躍起來。
“爹,您今天回來得比較早?!鄙性平裉焯貏e殷勤去接尚富琮的水壺。
尚富琮笑呵呵的說:“今天因為官府有人去礦下檢查,所以讓我們都早些上礦?!?p> 說完,尚富琮看向瀟如塵,挑著眉問:“小五,你猜我看到誰了?”
瀟如塵從廚房門口走到尚富琮身邊問道:“看見誰了?”
“韓墨修韓公子,還有南越王齊格飛!”
說著,尚富琮深吸了口氣嘆道:“原來韓家的產(chǎn)業(yè)遍布大江南北,我下的那寶石礦,也有韓家的一份?!?p> 瀟如塵有些詫異,一直聽韓墨修說他到北地巡視韓家的鹽礦,沒想到寶石礦也是他家的!
“爹,咱不管礦上的事了,今天回來的早,咱們早點(diǎn)吃晚飯吧!”
每天的晚飯都摸黑進(jìn)行,終于有一天能在天黑沒黑的時候就解決晚飯問題了。
一家人圍著吃飯,尚富琮總感覺不太對勁。
平時他一回來,葉玨攸都會跟他說很多話,今天一句話都沒說,還有尚茜也是,一句話都沒有,反倒是平時沒什么話的尚云今天話多了一些。
心里雖然疑惑,不過她們都不說,那尚富琮也就不多問了。
等到晚飯過后,碧蓮收拾碗筷,其他人都到院子里納涼,尚富琮卻留在了廚房。
“爹可是有什么話要跟小五說?”瀟如塵低聲問。
“今天回來,總感覺怪怪的。”
尚富琮說著看了一眼廚房外面?!皬奈疫M(jìn)門到現(xiàn)在,你娘可還沒說一句話呢!”
“許是今天洗衣裳累狠了,所以娘才不想開口的,爹您別放在心上?!?p> 尚富琮不置可否,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抬頭朝廚房門口望了一眼,隨后從懷中掏出一塊用臟破布包著的東西。
“小五,這個你收好,不要被你三姐發(fā)現(xià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