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在那四次殺人事件之后的連續(xù)兒童失蹤事件也是那兩個人搞的鬼?!?p> 綺禮淡淡地闡述著自己的意見。
“只是被報道的失蹤兒童數(shù)目便有十七人,而且從今天早上監(jiān)視到的情況來看,加上他們又抓去的這些孩子,至少已經(jīng)超過三十人了。
他們的行動恐怕會在今后更加變本加厲。
父親大人,有必要盡快將他們阻止。”
“嗯,已經(jīng)是無法通過警告和懲罰就能夠解決問題的程度了,現(xiàn)在只有除掉caster和他的master這一個辦法?!?p> “可是問題在于一要對付servant只能同樣依靠servant才行?!?p> 璃正神父默默地思考了一會,對時臣提出建議道:
“稍微變更一些規(guī)則,也是作為監(jiān)督的我權(quán)限之內(nèi)的事。
暫且把圣杯爭奪的事情放一邊,動員所有的master一起討伐caster如何?”
“哦?那么……你有什么好的辦法么?神父?!?p> “對于干掉caster的master,我可以提供給他一定的,有利于今后戰(zhàn)斗的幫助。對于其他的master來說,因為caster一人的暴走而使整個圣杯戰(zhàn)爭受到影響這個結(jié)果,他們也不希望看到的吧?!?p> “——原來如此,把游戲的目的變?yōu)獒鳙C了呢,是這樣吧?”
昨晚雖然出現(xiàn)的英靈很多,但是真正退場的只有運氣差,吃了assassin那類似于寶具的武技的Lancer。
這樣所有人一起將caster作為目標的話,caster的命運就像風(fēng)中之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了。
“可是,作為討伐caster的報酬,而提供給優(yōu)勝者的有利條件……最后會不會反過來成為我們獲得圣杯的障礙呢?”
對于時臣的問題,璃正神父笑著回答道:
“當(dāng)然,如果被別人獲得則一定不好,可是能夠給被獵犬們追得無路可逃的caster最后一擊的人,一定是archer?!?p> “——原來如此,那是當(dāng)然的了?!?p> 想要算好時間給caster最后一擊簡直一點也不費事。
就算現(xiàn)在的規(guī)則變了,遠坂陣營的戰(zhàn)術(shù)還是沒變的。
“那么快點進行招集其他master的準備吧?!?p> 決定了方針之后,璃正神父起身走出了地下室。
就在綺禮也起身要走的時候,被時臣的聲音叫住了。
“——對了綺禮,我聽說你昨天晚上似乎離開冬木教會有所行動?!?p> 綺禮早就料到時臣會對自己詢問。在表面上。
他的弟子明明已經(jīng)在圣杯戰(zhàn)爭中敗退并且尋求教會的保護了。
所以完全不應(yīng)該再有什么行動。
“非常抱歉,雖然我也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但是我在教會周圍發(fā)現(xiàn)了間諜.所以不得不去處理一下……”
“間諜?是針對身處教會的你的嗎?”
時臣的聲音顯得越來越嚴肅起來。
“請不要擔(dān)心,間諜已經(jīng)被我干掉了。不會泄露什么機密?!?p> 綺禮用爽朗的聲音回答道。
對于自己能夠如此坦然的對自己的師父撒謊,綺禮自己都感覺到異常的驚訝。
“為什么沒有告訴我?”
“我認為那只是一點小事.完全用不到師傅出手?!?p> 沉默了一會之后,時臣有點不高興地說道。
“……你確實是一個技術(shù)高超的代行者,我也知道你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是對于現(xiàn)在這種局面來說,你這種做法不是顯得有點輕率了嗎?”
“是,今后我一定會更加慎重的行事。”
綺禮再次撒了謊。
從今往后,也許綺禮還會不知幾次的前往戰(zhàn)場吧。
為了追尋衛(wèi)宮切嗣的蹤影,一直到找到他的那一刻為止。
等到通信機完全陷入沉默之后,綺禮起身走出了地下室。
就在他打開位于一層的自己屋子的房門的時候,忽然間感覺到一種好似進錯了別人房間的不協(xié)調(diào)感。
既不是氣味的變化也不是溫度的變化,只是房間內(nèi)的整體感覺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改變。
本來質(zhì)樸的綺禮的房間,現(xiàn)在卻好似充滿了宮廷一樣的豪華幽雅的感覺。
房間里的擺設(shè)和照明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唯一所不同的就是在屋中的長椅上旁若無人地坐著一位男性。
這位無端占據(jù)了別人屋子的男性,是一個令綺禮稍微感覺到意外的人物。他稍微吃驚地皺了皺眉。
“——archer?”
如燃燒一樣豎立著的金黃色頭發(fā)以及那紅寶石一樣的雙眸。出現(xiàn)在綺禮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遠坂時臣的servant,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在那英靈身上穿著的卻不是他本來的黃金甲胄,而是充滿現(xiàn)代感覺的搭配著毛皮的漆皮夾克和皮褲。
自從被召喚出以來,便憑借著單獨行動的能力而任性的到處游山玩水的這位英靈,最近忽然厭倦了靈體形態(tài)的游覽,索性現(xiàn)出實體換上一身“游玩服”在夜晚的街道上漫步起來。
雖然對于archer的這種白癡舉動已經(jīng)在時臣那里早有耳聞,可是綺禮卻完全想像不到他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房間里。
archer對于自己隨便進入別人房間的行為不但沒有顯出半點的不好意思,反而很隨意的從壁櫥里拿出一瓶紅酒打開倒人杯中,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
“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是和時臣的藏品比起來你的更加高級呢。真是不象話的弟子?!?p> “……”
不知道archer來訪何意的綺禮,望著并排擺在桌子上的空酒瓶。
貌似archer把他屋子里的所有藏酒都拿了出來逐個品嘗過了。
雖然乍看有點令人意外,不過仔細想想也沒什么好奇怪的。綺禮有一種只要聽說是極品的美酒便一定要買回來的癖好。
酒這種東西,如果仔細追究起來的話是一個沒有盡頭的深奧世界。
或者說,酒能夠通過味覺填滿心中的空虛。在自己空虛的時候,用酒精來把自己灌醉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這個走在死胡同中的求道者半帶認真的這樣認為著。
不過一直到目前為止,他也沒品嘗過一次。
只是不停的在增加美酒的數(shù)量。就算在招待客人的時候也從來沒想過把這些美酒拿出來,更別說現(xiàn)在這個隨便喝光別人藏酒的醉漢了,就算他再怎么夸獎自己的藏酒,綺禮對他也沒有任何歡迎的態(tài)度。
“你到底有什么事?”
面對綺禮不帶任何感情的詢問。archer端起酒杯,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望著綺禮。
“感覺到無聊的人,看來除了我以外還有別人呢?!?p> “無聊?”
聽到這樣回答的綺禮馬上發(fā)覺到archer話里所包含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archer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不過這位英靈已經(jīng)知道了昨天晚上綺禮違背時臣的意思而單獨行動的事情。
“怎么了,綺禮?你也對于只是聽從時臣的命令而感覺到無法滿足了么?”
“……到了現(xiàn)在你才對契約不滿意嗎?吉爾伽美什。”
綺禮并沒有回答archer的問題,而是帶著點不高興的樣子反問道。
雖然對方是傳說中的英雄王,但是對綺禮來說并沒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不管時臣個人怎么看,servant就是master的仆從。
即使這個英靈是誰也好,也不過是作為servant,archer,從屬于時臣的存在罷了。
和身為時臣直屬弟子的自己相比,互相都是平等的。
完全沒有必要對他有什么過多的顧慮。
對于綺禮的態(tài)度,archer并沒有在意。
只是鼻子里哼了一聲,再次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把我召喚到這里的是時臣,而且供給我魔力的也是他,所以不管怎樣我也要以臣下的禮儀對待他吧?!?p> 就在這出人意料的發(fā)言之后,吉爾伽美什那紅色的瞳孔里閃出一絲憂郁的陰霾。
“不過坦白的說,他可真是一個無聊的男人,簡直就連一點有意思的地方都沒有?!?p> “……這句話可真不應(yīng)該從作為servant的你嘴里說出來呢?!?p> 在有些驚訝的綺禮心中,產(chǎn)生了一些archer對他老師不禮貌的氣憤,同時他也稍微感覺到了一點archer這次來找他的目的。
在稍微變得舒緩下來的氣氛中,綺禮漸漸接受了archer存在于自己房間中這個事實。
“有那么無聊么?時臣老師的命令?!?p> “啊啊,簡直太沒意思了,說什么要到達萬能的愿望機“根源之渦”?這簡直是一點意思也沒有的愿望。”
所有的魔術(shù)師夢寐以求的東西,被英雄王一笑帶過。
但是對于綺禮來說,卻可以理解。
“對于‘根源’的渴望是魔術(shù)師所特有的,所以對于旁人來說是無法理解的?!?p> “如果這么說的話,你也是旁人吧,綺禮,據(jù)我所知,你原先是處于和魔術(shù)師對立的立場之上吧?”
對于綺禮復(fù)雜的立場,似乎archer也已經(jīng)有所耳聞。
雖然這個男人整天一副惟我獨尊的樣子,可耳朵是卻令人意外的敏銳。
綺禮交叉著雙手,沉默地思考起來。如果自己不以遠坂時臣弟子的立場,而是以圣堂教會,第八秘會代行者的立場來看的話,時臣的圣杯戰(zhàn)爭究竟有什么樣的意義呢?
“……通向‘根源’的道路,可以說是通向世界的‘外側(cè)’。也就是說,無法給予‘內(nèi)側(cè)’,即這個世界帶來任何的影響。所以對于只將注意力放在‘內(nèi)側(cè)’的教會而言,魔術(shù)師們的追求簡直就是毫無意義,我們只能把這種行為理解為毫無意義的企圖?!?p> “原來如此,確實,我只對于身為我的庭院的這個宇宙有興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