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自己都還小,還想當(dāng)姑姑
學(xué)校飯?zhí)靡粭澣龢?,按年級分層就餐,一二年級在一樓,二樓三四年級,五六年級最后三樓?p> 圣心小學(xué)大多富貴豪門出生的孩子來就讀,也有少數(shù)家境一般,靠優(yōu)異成績考進(jìn)來的學(xué)生。
而圣心小學(xué)恰恰對家境一般、學(xué)習(xí)成績又優(yōu)異的學(xué)生格外優(yōu)待,不僅在收取學(xué)費方面按普通學(xué)校來收,而且學(xué)校還為這些學(xué)生建了一棟飯菜價格實惠的飯?zhí)?,目地是為了方便他們有些離家遠(yuǎn)的或者是有些想在飯后學(xué)習(xí)的用午餐。
當(dāng)然,學(xué)校也不會排斥那些想在飯?zhí)贸晕顼埖母患易拥堋?p> 飯?zhí)猛瑫r也對他們開放,不過會留學(xué)校吃午飯的富家子弟很少。
凌清眠來到二樓取了餐尋位置,飯?zhí)妹恳粚訕嵌己艽?,擺設(shè)干凈齊整,因很少有人來吃飯,所以空位很多,她看到了章瀟瀟一個人就坐在中間一排位置一邊看書一邊吃飯。
她選了遠(yuǎn)一點的位置,靠窗的位置走去。
周圍都沒人坐,她一個人吃也樂得自在。
只是很突然的,旁邊的位置坐上一個人,他對面坐著兩個。
凌清眠側(cè)頭看過去,安以冰已經(jīng)換了一身灰色系運(yùn)動裝,可能是體育課上打球出了一身汗,他洗過澡,有淡淡的沐浴香味散發(fā)在空氣中。
想裝作沒看到他都不行了。
她看著他,安以冰慢條斯理地正吃著飯,似乎沒看到她。反觀他對面的兩個小跟班,低著頭扒飯,雙肩抖動,好像在極力忍耐什么。
凌清眠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決定還是打個招呼,“安以冰?!?p> 安以冰依舊低頭吃飯,只從喉嚨處發(fā)出一聲“嗯?!?,似乎在等對方繼續(xù)說下去。
不過凌清眠并不是這么想,她只覺得這家伙好像不太愛說話。
如果是正常人都不想再湊上去自討沒趣。
這么想著,凌清眠歇了跟他繼續(xù)說話的心思,轉(zhuǎn)回去繼續(xù)埋頭吃飯。
說也奇怪,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安安靜靜用餐。
很快,凌清眠吃完,拿起餐具朝對方說了一句“我先走了,”就離開了。
章瀟瀟抬頭看她背影離去,又看了一眼那邊安以冰三人,只一會就低下頭去。
那邊,顏瑾看人已經(jīng)下樓去了,用手肘頂了一下身旁梁廣軒的腰腹,示意他說話。
底下,梁廣軒報復(fù)性捏了他手臂一把,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瞄了他們小總裁一眼,笑得狗腿,“小總裁,我們要走嗎?”其實他更想說,小總裁,我們要不要跟上?可到嘴邊的話不敢說出口。
“收拾?!卑惨员鶔吡怂谎?,眼中掠過嫌棄,扔下話,離開。
顏瑾跟著站起來,得意地拍著梁廣軒的肩膀說:“我的也交給你了,辛苦了?!闭f完把餐具推過去,撒腿就跑。
太狠了!
梁廣軒認(rèn)命地收拾餐具,拿到回收處……
凌清眠習(xí)慣了午睡,從飯?zhí)贸鰜砝@著操場走了幾圈后有些犯困。
學(xué)校不設(shè)地方午休,只供飯?zhí)糜貌汀?p> 她只得走回教室,趴桌面上午睡。
教室走廊外,透過玻璃窗,安以冰站著,“給董事長打電話,讓圣心小學(xué)騰出一塊地,建宿舍。”
他身后,聽到這話梁廣軒習(xí)慣性地啊了一聲。
“沒聽到?”安以冰眼角余光往后瞥去。
梁廣軒立刻點如搗蒜,“聽到!聽到!小總裁,我只是好奇為什么要建宿舍?小學(xué)沒有住校規(guī)定啊。”
“你蠢??!沒看到……”顏瑾一記爆栗敲在他腦袋上,將他拉到身前,附耳悄聲提醒。
“明白了,小總裁,我這就去辦!”
經(jīng)顏瑾敲醒,梁廣軒飛快地跑去打電話。
“小總裁,那我要干什么?”顏瑾問。
安以冰聲線暗含不耐,“你也去?!?p> 真是見色忘義,這絕對不是他們以前的小總裁!
顏瑾心里一邊嘀咕一邊轉(zhuǎn)身離開。
他一走,安以冰抱臂靠在門邊上,冷酷的視線落在里邊最后一組最后一排最里面靠窗的角落。
凌清眠趴著睡,背對他的目光,忽然動了一下,轉(zhuǎn)過臉,不過仍在睡夢中。
他的視線就那么直直停留在她的臉上。
恍如初見。
那是開課的第一天,人來車往的大早晨,他秘密出現(xiàn)圣心小學(xué),站在會議室窗口前,校道上過往人車皆沒有落入他眼里,唯獨那抹瘦瘦小小的身影就那么猝不及防撞進(jìn)他的眼中。
她一個人慢悠悠地穿過校道,無懼周圍所有好奇打量的目光,每走一步,澄澈的目光隨著打量一下校園景色,瞳孔里折射出無限的活力。
那一刻,安以冰不知道自己被什么東西所吸引,想向她靠近。
下午,只有一節(jié)課。
凌清眠發(fā)現(xiàn),她同桌和他的跟班以及兄弟都沒來上課。
人家是小總裁,可能有事忙去了吧。
放學(xué)回去,凌清眠發(fā)現(xiàn),家里只有大哥大嫂還有染姨在。
而爸爸和二叔和小姨這會沒有下班她是知道的。
“大哥,爺爺奶奶去哪了?”她爺爺奶奶自從不工作后,都是閑家里,要不然就是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者去親戚朋友家串門,這是以前。打她從鄉(xiāng)下回來都沒有出去過。
凌守志抱起她往沙發(fā)上去坐,許如惠去給她弄水果拼盤。
“爺爺奶奶回老宅去了?!?p> “大哥,我也想回老宅看看,我都沒去過。”
“要去也要等周末啊,你明天還要上學(xué),這里離老宅開車要三四個小時才到?!?p> “真的?”
“你竟敢不相信你大哥我說的話?”凌守志佯裝生氣,屈指彈上她的腦門。
凌清眠伸手拍掉他的手,跳出他的懷抱。
“你跑什么?我話還沒有說完。過來。”
凌守志朝她招手,凌清眠非但沒有過去,還往廚房走去,回頭說:“大哥,我已經(jīng)八歲了,別老是把我當(dāng)三歲小孩抱,還有以后不許再彈我腦門?!?p> 留下凌守志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哭笑不得,還好意思說自己八歲了,又瘦又小,都不知道在鄉(xiāng)下是怎么活過來的。
一想到他妹妹在鄉(xiāng)下受苦,又聯(lián)想到最近的事,凌守志突然感到有些心酸。他最愛的堂妹、最愛的妹妹,這么小就那么堅強(qiáng)。
凌清眠與許如惠走出廚房,凌清眠是抱著水果盤一邊走一邊吃的。
看到沙發(fā)上坐著的大哥一臉苦相,她走過去叉了一塊蘋果送到凌守志嘴邊,“大哥,開口?!?p> 凌守志一口吃下,將她拉到旁邊上坐,大掌輕拍她的包包頭,“小眠,二嬸都跟我們說了。你是大哥的好妹妹,以后大哥和大嫂會加倍愛你。”
“小眠,你大哥說的沒錯,以后你想要什么大嫂都全心全意滿足你?!睂γ娴脑S如惠同樣心疼地說。
凌清眠放下叉子,想了一下。
她不覺得自己缺少過什么,反而覺得滿足,兩世以來,她都擁有一個美好的大家庭。
她不貪心,只想一家能平安生活,而她未來想要的,都會自己去努力爭取。
許如惠看她努力思考的樣子,以為她是在想要什么,笑了笑,說:“現(xiàn)在小眠有什么想要的嗎?告訴大嫂,大嫂就算辦不到還有你大哥。”
還真沒有,不過以后有了再說。凌清眠搖了搖頭,叉起一口西瓜送入口中,含糊不清地說:“大哥和嫂嫂如果能生個小寶寶,讓我當(dāng)姑姑,我就很開心了。”
“你這孩子,自己都還小,還想當(dāng)起姑姑來了。”許如惠被她逗笑。
老爺子都說了,考慮到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又才剛剛開始享受家人的愛,不想再多出個小的跟她搶,要生也得晚幾年后,反正他們都還年輕。
凌家三個孩子,就屬凌清眠最小,她大哥凌守志和大姐凌思妍都是她二叔家的子女。凌思妍今年都有24歲,而凌守志22歲,兩人都比凌清眠大上十幾歲。
早在很年輕的時候,蘇繡蕓兩姐妹就跟了凌信泰兩兄弟。
那時候凌信捷23歲娶19歲的蘇繡萍,24歲就有了第一個閨女,隔了兩年后又有了第二個兒子。
而凌信泰只比凌信捷大一歲,那年兩對新人一起舉辦婚禮,娶蘇繡蕓時她才20歲。
因為工作上原因,凌信泰與蘇繡蕓結(jié)婚后一直未要孩子,直到蘇繡蕓30多歲后才有了凌清眠。
凌清眠好奇地看向凌守志,“大哥說呢?”
“小丫頭一個,這些哪用得著你操心?!绷枋刂景阉稚系乃P拿走放臺上。凌清眠想伸手奪過來,卻被他推遠(yuǎn)了。
“大哥,我還想吃?!?p> 凌守志索性把水果盤拿走。
“不能吃了,要留肚子吃晚飯,爺爺奶奶臨走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了,一定要我好好盯著他們的寶貝孫女吃飯,不然回來可使勁敲你大哥我拐杖了。你不心疼???”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凌清眠已經(jīng)不想跟他說話,郁悶地仰倒在沙發(fā)上。
見此,許如惠好笑地說:“其實你大哥是有東西要給你,他這會去拿來呢?!?p> 直到凌守志拿出東西,凌清眠才知道那是用來滑溜的東西,大哥介紹說這是國內(nèi)一種新型二輪滑板,市面上很流行,深受小孩子喜歡。
他也是聽同事說起,才想到要買一架回來逗她開心。
于是在吃晚飯之前,凌守志帶著凌清眠到后花園的空地上教她練幾圈,為了能把凌清眠教好,他還特意去學(xué)了幾天。
到晚飯前,凌清眠學(xué)會了幾成,剛開始凌守志不敢放開手腳讓她自己滑,總是在一邊扶著指導(dǎo),后面漸漸發(fā)現(xiàn)凌清眠學(xué)東西很快,也就慢慢放手讓她自己滑。
晚飯時,凌信泰他們都還沒有回來,凌守志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告訴凌清眠,他們有事都去了老宅,可能明天才回來。
凌清眠也能猜想是因為什么事,可能是她老媽打電話回來了吧,老爺子他們不想讓她知道,所以才去老宅那邊商量事情。
晚上八點,凌清眠去了樂器房,也在二樓。
凌思妍在沒有出嫁前,一直都是她在使用樂器房。凌家打小注重培養(yǎng)孩子各種才能,所以樂器房放置了多種樂器,有鋼琴、有笛簫、有琴箏、小提琴等。
凌守志也會一兩種樂器。
自回來后的每天晚上八點,凌守志都會抽些空出來教凌清眠,或者其他人會的也輪流教。
后面都是讓她自己領(lǐng)會多練。
凌清眠在上一世會吹蕭而已,這一世她更喜歡彈琴箏。
所以這時候過來是練習(xí)一遍古箏。
但沒想到會在窗前看到另一棟別墅的客廳,梁易銘好像正被他老爸訓(xùn)斥,他低著頭,看不見表情。
原來他下午不去上課,是偷跑出去玩了?然后被家人知道,留在家里訓(xùn)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