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 做最后的努力
娜娜的事一直在我腦子里來來回回的折騰,我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娜娜?小三?我始終無法將娜娜與小三聯(lián)系起來。
回到店里,蘭蘭已經(jīng)走了,楊哥和艷姐在店里。看見我,艷姐意外的說:“你今天上班了啊,來上班沒看到你,還以為你今天休息咧!”
我勉強牽動了下嘴角,“有點事出去了一下?!?p> 艷姐看我象是有心事的樣子,探詢的眼光在我臉上看來看去,終究什么也沒再問。店里沒有顧客,我們倆相對著沉默地站著,店里的音樂正放著周傳雄的《關(guān)不上的窗》,一股淡淡地憂傷悄悄地彌漫開來。艷姐突然往店門口走了過去,我也隨著看了過去。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是艷姐的老公,買了一條口香糖。
艷姐問他:“你跳舞去的嗎?”他比艷姐高了很多,轉(zhuǎn)過來低頭看著她,依舊是輕輕地聲音,“嗯,經(jīng)常一起的幾個他們已經(jīng)都去了?!闭f完就走了。
楊哥看著艷姐開玩笑說:“跳舞最容易跳出問題來了,一不小心就會跳到床上去,你就那么放心?”艷姐無所謂地說:“那有什么?以前有一個女的經(jīng)常給他發(fā)信息,我還看到他們一起壓馬路了。反正他的錢在我手里,又不用擔(dān)心他給別人花錢,隨他去?!?p> 我困惑地問:“你看到他們一起壓馬路?然后呢?”
“有什么然后?看到了就看到了唄,壓馬路能代表什么?反正錢在我手里,他對我和女兒很好,又顧家,我想那么多做什么?自尋煩惱嗎?”
楊哥對艷姐豎了個大拇指,“想的就是開!”
我想起剛剛憤怒的小棉,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覺得她濃眉大眼,皮膚白皙,一頭光滑柔順的披肩長發(fā)染成了板栗色,身材高挑,是個美人。雖說年紀(jì)比我大,但是保養(yǎng)得好,看上去比我年輕。今天見到她如此潑辣瘋狂的一面,有點讓我心生懼意,想要敬而遠(yuǎn)之。還有和小棉一樣一次次去找外面小三的桃子,還有我,雖然不去找外面的小三理論,卻將所有的事都沉到了心底,壓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再看看艷姐,或許只有她這樣想的女人才是真的智者?也許,是因為他的老公沒有真的背叛吧。畢竟,又有多少人能夠真的在眼里容下沙子呢?如果,真的知道了老公的背叛,艷姐還能如此淡定,我只能說她是真的大智如愚,是真正的智者。畢竟,讓我們痛苦的不是生活本身,而是我們對生活的態(tài)度,對所發(fā)生的事情的反應(yīng),是我們頭腦里的一種想法而已。
我對我現(xiàn)在的生活是不滿意的,雖然,我不再管云飛,不再為他的出軌,欺騙,不顧家而傷心、焦慮,可這也不是我理想中的生活。我希望一家人能夠坦誠相待,相互關(guān)心,孤獨寂寞的時候能夠相互陪伴,能夠溫暖彼此。我決定再和云飛談一次,只要他從此改變,我愿不計前嫌,忘記以前所有的不痛快,和他重新開始。
自從上次和云飛聊過麻果的事后,我們沒有好好的說過一句話。我不愿開口,是因為他的頑固不化、死不悔改讓我覺得徹底的絕望,不想再多說。而他不開口,是因為我沒有主動的去走近他,無論他犯了什么錯,他都是想要他隨便的勾勾手指對我表示一點點和好的苗頭,然后我馬上貼上去才行,否則,他不會再有任何求和的表示。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著要怎樣跟云飛聊,怎樣開頭才好,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什么事情能夠真正打動他的心,能讓他可以從此回頭。冷風(fēng)無情地吹著我的臉龐,讓我越來越清醒,也讓我對勸說云飛回頭越來越?jīng)]有信心,覺得,最多也只是讓他把保密工作做的更好,不讓我發(fā)現(xiàn),用更多的謊言來欺騙我而已。冬天的街道荒涼、冷清,路上的人都是行色匆匆,不愿在外多作逗留。
一走進(jìn)樓道,刺骨的寒風(fēng)就被擋在了外面,我用手揉了揉凍僵的臉,腦子里突然閃現(xiàn)出“家是溫暖的港灣”這句話。可是我好像只有房子,遮風(fēng)擋雨的房子,還有一顆千瘡百孔、傷痕累累無處安放的心。我認(rèn)同那句“有你的地方就是家?!敝灰袗?,哪怕是租的房子,愛人在哪哪就是家。一個屋檐下住著兩個沒有愛,只有欺騙的人,那不是家,只是房子。
云飛在看電視,抗日神劇,我開門進(jìn)來時,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又繼續(xù)看電視,我們之間還是那種冰冷的僵硬的空氣。我有點擔(dān)心娜娜,不知道她和小武回去以后怎樣了,便給她打電話。聽著手機(jī)里的“嘟嘟”聲,一直沒人接,我開始緊張起來,終于最后一刻傳來了娜娜的聲音,有點神不守舍的,悶悶的聲音,“喂。”我一時卻又不知該如何用詞才合適,猶豫了一下,干巴巴地問:“你還好吧?你們回去沒吵架吧?”
“沒事,我們沒吵架,你別擔(dān)心?!蹦饶鹊穆曇舾杏X空洞洞的,聽不出任何感情,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云飛好奇地看著我,突然開口:“娜娜被人打了?”
我很奇怪,“你怎么知道?”
“剛才聽別人告訴我的。”
真正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才一會兒功夫,就有人開始象新聞一樣的傳播這事了,坐在家里的云飛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是,被小棉打了。”
聽到我肯定的回答,云飛大大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譏笑,還有一種釋懷。我猜想他肯定是覺得我的閨蜜都出軌了,我應(yīng)該覺得現(xiàn)在這個社會出軌是很正常的,不要再總是揪著他出軌的事不放吧。
我很郁悶,呆呆地坐了一會后,淡淡地問云飛:“你覺得你現(xiàn)在過的幸福嗎?你覺得我們倆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象一家人嗎?過的有意思嗎?”
云飛用一種冷冷的眼神掃了我一眼,“是我愿意這樣的?我都道過歉了,是你還要一直生氣不理我,能怪我嗎?”
一股怒氣又在我心里升了上來,我白了他一眼,將目光看向窗外,星星點點的燈火刺破了那一幕夜色,卻喚不回白天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