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錢府事變
夜深,也不是很深。
大概九點,十點的樣子吧,不過古代黑不隆冬的。
馮一天在青玉客棧的后院坐著吃西瓜,一口一塊西瓜,一段接觸后,李林檎還是很自然,也不像什么幕后大佬,不要接近到底是為什么。
馮一天把西瓜皮扔出,遠處的王小二踩到滑倒了,開始破口大罵。
他身旁的李林檎一直在說心。
“馮公子,你說我以后會改變玄易門嗎?”
“可以的,畢竟你爸是掌門,有他撐腰,怕毛線?!?p> “馮公子,你說我以后會有出息嗎?”
“可以的,畢竟家里是有權(quán)有勢,出生就注定你有出息。”
馮一天撇了撇嘴,去,奢侈的煩惱,他在一旁毒舌著。
李林檎拉住了馮一天,他的眼神很認真,“其實你真覺得…我這樣好嗎?”
馮一天雙手抱在后腦勺,躺在木地板上,“我覺得挺好的,不過每個人都不一樣,你喜歡的,也可能不是我喜歡的。
反正隨著自己的心走就行了,喜歡什么就去追求什么,人生很短,修仙短短千來年。
你喜歡扮豬吃老虎,富貴公子下鄉(xiāng),你喜歡就好。
沒有人能束縛住你,只有你束縛著自己?!?p> 李林檎緊緊抿著嘴,“我真的不可以?!?p> 馮一天拍了拍李林檎的肩膀,“明白什么是放下,再說吧?!?p> 錢府,燭光暗淡。
錢福在與一行人說著話,“殺掉馮一天,歸圖是你的了?!?p> “我本來就想殺了他,我…我想殺死他?!?p> 那人的聲音,顫抖著,在壓抑著什么。
錢福送走了一行人,鼻息加重,這樣還不夠,必須要加再一層保險。
門外有著黑影,錢福皺起了眉頭,“誰?誰在外面?”
錢福往右邊擺了下頭,護衛(wèi)王叔領(lǐng)意,打開門往外看,他左右看了看沒人,他確定不會看錯眼,連錢福都看到了,何況自己。
錢福瞇起了眼睛,“沒想到,早上發(fā)生這一出,就有老鼠進來了,還這么明目張膽?!?p> 錢福掏開令牌,扭開了護府大陣,
這其實是一種丟臉的表現(xiàn)。
萬羅城的四大家族,沒有戰(zhàn)事都開啟護府大陣,光明正大的說,我不開陣,你也奈何不了我,有一個殺一個。
開陣,證明著沒有底氣。
府內(nèi)實力不強,不開陣就會被人入侵。
害怕別人的入侵,而不是那種有種你就來,能走出去,算我廢。
錢福站起身,就這么站著。
他在思考,那道影子像是在釣魚。
有個故事,從前有個吝嗇鬼把錢都藏起來,連家里人都不知道,一天晚上他的窗外有道黑影閃過,他連忙想到自己的錢,起床去挖,看到錢還在,安心去睡覺。
第二天,錢沒了,被偷走了。
“走,去二弟那?!?p> 王叔跟著錢福走到地牢,地牢被王叔封了陣,與錢府大陣相連。
錢福令牌打開與王叔下了地牢。
剛?cè)氲乩尉吐劦搅搜任叮X福皺了皺鼻子,他看了王叔一眼。
王叔背著雙手,一點也沒在意,“沒有可能突破大陣的,這是與錢府相連的。”
錢福兩人走下去,一具干尸在牢籠外,地上是散落的飯菜,牢籠內(nèi)錢祿滿嘴腥血,錢福嫌棄的在他的鼻腔前扇了扇,果然如馮一天所說,錢祿變成了怪物。
王叔打開牢籠走了進去,用鐐銬拷在了錢祿的四肢還有脖子。
錢祿只是微微抬頭瞥了王叔一眼,又繼續(xù)低頭看著地板,神情萎靡。
王叔拷完后,錢福嘆了口氣,“王叔,我和二弟聊聊。”
王叔點了點頭,離開了地牢。
錢福蹲下了身子,從下往上看,看著錢祿被黑發(fā)遮掩大半的臉,他盯著那張毫無生氣的臉,盯了許久。
錢福嘆了口氣,整個人如坐下,如坐在草地般,雙手還往后壓著,十分輕松自然,“二弟,你小時候被父親寵溺。
你是我們?nèi)酥凶盥斆鞯?,聰明…卻不務正業(yè)。所以我成了家主,過了十年你是我們?nèi)酥凶畲赖囊粋€。
我和三弟依然對你很好,無條件的信任。
結(jié)果,你殺了三弟,甚至對我都產(chǎn)生了怨恨,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我想父親在天之靈,都沒想過善良的你會殺掉三弟,還想殺掉我。”
錢祿如死尸般看著地板,緩緩說著,“我很聰明。”
錢福嗤笑了一下,嘲笑的扇了扇手,“你很蠢,如果你聰明,裝成一個衛(wèi)兵,起碼能藏幾個月,不會被馮一天給找出來?!?p> 錢祿繼續(xù)說著,“我很聰明?!?p> 錢福還在嘲笑之際,突然倒地的干尸起身撲到他的身上,吸著他的血。
那具干尸說話了,“你沒想到吧?我出來了?!?p> 錢福面目猙獰,用手扯著干尸的頭,他眼神漸漸模糊,只有眼前的干萎的手,那手有點奇怪,它好像沒有皮。
他漸漸想明白了,“錢祿?”
那具干尸笑了,奇怪的發(fā)音,“是我,我讓衛(wèi)兵以為你是一時生氣,關(guān)我禁閉。我很自然的可以出牢籠吃飯,也很自然可以殺掉衛(wèi)兵。
剝了他的皮,同化死尸,讓他偽裝成我。
大哥,我聰明嗎?
你失敗在于,家丑不能外揚,也失敗于更早時下不了狠心。
這個教訓,下輩子不要犯了?!?p> 錢祿吸干了他的血,吞噬同源血脈得到了巨大補充,他剝下了錢福的皮,與自己融合在一起。
他變成了錢福,
而錢福變成了趴在地上的干尸。
錢祿捏了捏家主令牌,他的嘴咧開,“這感覺真不錯?!?p> 錢祿走出了地牢,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他皺了皺眉頭,“王叔?”
“王叔在這。”
錢祿轉(zhuǎn)過頭,兩名黑衣人壓著王叔,還有一名黑衣領(lǐng)頭者,“錢家主,你介意帶我們一名成員去地牢一趟嗎?”
錢祿皺起了眉頭,“為何?我現(xiàn)在就能用大陣把你打壓。”
領(lǐng)頭者嘿嘿一笑,“我們死沒關(guān)系,但之后的錢家會發(fā)生什么,那可不敢想象?!?p> 錢祿瞇起眼睛,他不是大哥錢福,他根本就不在意錢家的死活,但變化太大會引起懷疑,他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吧?!?p> 一名黑衣人走入了地牢,看到了牢籠內(nèi)的“錢祿”呆滯的樣子,他走了進去,檢查了一下,一拳就打爆了那具死尸。
“化尸?那人呢?錢祿的人呢?”
錢祿一臉懵,“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叫人把他關(guān)住了?!?p> 那名黑衣人推開了錢祿,走出牢籠。
錢祿在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