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來:教不嚴(yán),師之惰,這鍋沒毛?。?p> 孟寧:原來她同我一樣,都是陪公主高興的,終于有人能分擔(dān)我的痛苦了,太好了!
孟寧沒有推諉,當(dāng)即誠懇的認(rèn)錯:“鷹首領(lǐng)所言極有道理,大概是我教的不好?!?p> 鷹綽走過去拉何來起來,幫她摘去身上粘著的枯葉,慢條斯理道:“我看你動作迅捷,身姿輕盈,底子很好。但我們女子天生體力比不過男人,何苦以己之短攻敵之長?這樣,你方才的招式,我?guī)湍愀膭訋c,你再同他打一場試試。”
牛誰不會吹,可何來沒那么厚的臉皮再去難為人家?!八懔?,算了,我是沒練好,回去再多練幾天。”
那肯定還是沒機會贏的。
鷹綽拉著她不放手:“你聽我一次,我一定能幫到你,相信我?!?p> 何來:女人果然麻煩,孟寧就不會這么死纏爛打。不過算了,誰叫自己心軟呢。
“好吧,好吧,簡單一點,不要太復(fù)雜,不然短時間我記不清?!?p> “好說?!柄椌b高興的拉著她走遠(yuǎn),防止兩人的話被孟寧等人聽到。
“你學(xué)的這些是天澤書院最正統(tǒng)的基本功,但都是男子練,費力氣不說,攻擊力也一般。就比如你要打?qū)Ψ揭蝗?,必要胳膊回縮蓄力,這樣特別耽誤時間。交戰(zhàn)之中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若你能比對方快上那么一瞬,結(jié)果就大不相同。你那一招……”
鷹綽叫不出名字,直接給她比劃出來,壓低聲音:“到了這里改一下,不要用拳,伸開五指,掌刀削他。還有這一招……”她再比劃一下,“你胳膊輪過去,他頭向后仰一點就躲過了,改一下,伸兩指戳他眼睛……”
不得不說,她這么一改,何來深感獲益良多。“這會不會太陰損了些?”她心虛的看向那邊幾位同門。
“陰損什么,交戰(zhàn)之中,你死我活,無所不用其極。這都是小意思,還有更陰險的呢,不能教你罷了?!?p> 對于鷹綽這種坦蕩蕩的不要臉,何來深以為然。果然人跟人還是要多交流,這么相處一會兒,她就發(fā)覺這位古代姑娘挺好相處的,真實,坦率,比書院里那些大家出身的師姐們好太多了。
很快,何來方才用過的幾招都被她改動了,最后拍拍她的肩膀,問道:“都記住了嗎?”
何來信心十足:“記住了?!?p> 鷹綽:“見好就收,不要把人惹急了?!?p> 何來憋不住笑:“知道,我去了?!?p> 鷹綽握拳給她打氣:“你能贏!”
兩個人在那邊比劃半天,孟寧能看出鷹綽在拆解她剛剛用過的招式。此時兩人回來,鷹綽還好,何來一臉詭異的笑,孟寧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要不要提醒師弟幾句?
兩人再次交手,何來牢記鷹綽教導(dǎo),前兩招原封不動迷糊對手,第三招突然一改,化拳為掌劃過,指甲在對手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孟寧一驚,睜大了眼睛看的仔細(xì)。
對手亦是十分意外,何來的水平他已經(jīng)見識到了,這一招改的恰到好處,連他閃避的角度和距離都算計在內(nèi)了。
當(dāng)然,這樣的招式也只能用一次。
何來再使出戳眼睛那一招的時候,因?qū)κ忠呀?jīng)有了準(zhǔn)備,這一招便沒有奏效,緊跟著,何來身形一矮,閃到背后,原本的招式是攻其膝彎,讓他站立不穩(wěn),何來反手抓了對方頭發(fā),用力一扯……
對手又痛又怒,手臂揮來。這若是給打中怕何來那小細(xì)胳膊就要骨折了,她彎腰躲過,手卻不放,一腳勾他小腿,側(cè)面帶向一邊。對手一個不穩(wěn),身形一晃,何來抓緊時機,放開頭發(fā),整個人靠上去,手肘撞向咽喉。
“呃……”兩個人都倒地,何來在上。
鷹綽笑吟吟走過去拉何來站起來,她紅著臉,又是興奮又是不好意思,人家分明手下留情,自己卻薅人頭發(fā)?!皫熜郑凶屃?。”
那弟子倒是好脾氣,沒真跟她生氣,跟孟寧點點頭走了。
何來拉著鷹綽的手,簡直奉若神明:“族姐你真厲害,再教我?guī)渍邪?。?p> 其實這倒跟孟寧先前想到的法子一樣,她也是看過兩人第一次交手,才能短時間教會何來應(yīng)對之法。孟寧沒有多說別的,點頭笑道:“鷹首領(lǐng)果然厲害,雖說有些難等大雅之堂,但好賴是贏了?!?p> 鷹綽謙虛道:“也是那位師兄手下留情,這一場贏得僥幸。不過中州試上可沒有人會留有余地,所以我想每天過來教她幾招,孟大公子以為如何?”
每天?她剛剛可沒這么說。何來一時不知道該感謝她的良苦用心還是提防她另有算計。
對她太好了,這感覺怎么這么不踏實呢?
孟寧看向何來:“你愿意跟著鷹首領(lǐng)習(xí)武嗎?”
說實話他很矛盾,鷹綽這明顯不入流的手段確實有效果,卻不是他能認(rèn)同的,都是旁門左道。但是,用他能接受的方法,這輩子何來都別想贏下中州試。
鷹綽:“我可以不進去,這個地方就可以,你不放心,親自陪同也無妨。我只教她習(xí)武,不做別的。”
孟寧看了何來一眼,似乎她十分意動。
“你自己決定吧?!彼麊柡蝸怼?p> 何來:“這怎么好麻煩,你每天跑來這里多辛苦。”
“這不算什么,”鷹綽神色輕松,確實不算什么,“反正中州試之前也沒有什么任務(wù),就來陪你好了?!?p> “那就麻煩族姐了!”何來不客氣的答應(yīng)了,心里始終盤旋的疑問再次提到眼前:她究竟關(guān)系著什么要事,讓孟寧和鷹綽等人對她這般上心?
趕在城門關(guān)閉前,鷹綽回到慶城,想了想還是駕馬去了賀蘭府。賀蘭勤說的有些道理,他們剛剛跟馬騁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馬上就搬出來的話,確實易讓他猜疑。
賀蘭勤房間的燈一直亮著,直到一個黑影在窗外悄悄說了句:“她回來了。”
賀蘭勤輕輕嘆息:“這么急著去找何來,用心良苦啊。”
黑影似乎不解,沒有接話。
賀蘭勤自顧解釋:“一場大亂在即,誰也不敢保證萬一,能靠的只有自己。這是她能幫鷹翱做的最重要的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