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許老三,我欠揍!
不是她小心眼,村里若數(shù)老實巴交,除了她父親許仁厚當仁不讓,就沒別的人了,既然這些人談到父親,那一準沒好事,說不定就是沖著顧有年甩掉農(nóng)村粗俗女許魏娘這個經(jīng)久不衰的話題來的。
許魏娘愣了愣,自己這不還是小心眼嗎。
管他呢,誰不在乎他人談論自家的事呢,她這可不是小心眼,沒錯。
從小溝上田埂有一條斜斜的小路,僅供一條腿站立,她就是用無比扭捏的姿勢站在那,遠遠看去,像是田里冒出的一只大壁虎。
當她從水稻叢里慢慢抬起頭,看見聊天的人時,忽然皺起了眉毛。
扛著鋤頭的老農(nóng)她認識,就自家隔壁的老梁叔,而那個穿著皮夾克大肚便便的中年人卻一時沒想起是誰。
這兩個大男人沒事干在田里頂著大太陽聊別人的家長里短,有意思么?
“老梁,我交代的事你都記住了吧?”
“記住了記住了,您吩咐的我怎么會忘記?!?p> 中年人于是拍了拍梁叔的肩膀,會了根煙給他:“這可是熊貓煙,城里三十一條,到時候,事情成了,你來喝喜酒,少不了要給你兩條的?!?p> 梁叔連忙接過煙,借著中年人手里的火點上,吧嗒吧嗒地抽了兩口。
“這煙還真是夠勁,好煙,好煙,哈哈。”
許魏娘見兩人隨后盡聊些沒營養(yǎng)的葷段子,說某個女人身段怎么怎么樣,好生孩子什么的,也不知道說的是誰,她以為沒啥新鮮的東西正準備離開,老梁叔卻突然冒出一句。
“這要是,誰都不借給仁厚家糧食,他們家不會餓死吧?”
她心中一凜,這是,來拆她們家臺子的?早上才跟父親商量好找村里人借糧食,還沒到中午,就有人過來圍剿她跟父親了,說不生氣那是假的。
可也不能直接這么從草里冒頭出去,然后跳起來打他一頓,她決定再忍忍然后跟蹤一下,看看這家伙是不是大伯二伯請來的“救兵”。
如果是,哼,她摸了摸腰間的彈弓,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下黑手,我就替天行道。
然而中年大肚男人總覺得今天欠了點什么東西,究竟是什么呢,他也不知道,抬起手撓了撓快要禿成鵝卵石的頭頂蓋。
手上的手表還有金鏈子無巧不巧地,晃了躲在稻草下面正難受地趴著的許魏娘眼睛里。
一瞬間,許魏娘腦子里仿佛有層東西被揭開了,記憶中無數(shù)零散的碎片再次暴漲。
再看那人時,已經(jīng)不再是陌生,而是無比熟悉。
她眨了眨眼睛,這特么的不就是許老三嗎?
那么剛才他們那么起勁,騷氣地聊的那個女人就是自己?
虧她還饒有滋味地聽了半天。
簡直是:欠揍。
孰不可忍!
擇日不如撞日,也別等待會了,現(xiàn)下就是消滅人渣的最好時機。
熟稔地摸出彈弓,裝上石子,粗大的皮筋被拉成一股細繩,她單眼瞄準后,只聽嗖地一聲,石子飛了出去。
正聊得嗨的許老三突然感覺自己肥厚的屁股上被什么東西咬了一下,伸手一摸,手指上居然有血。
他臉上的肥肉頓時嚇得蒼白一片,上下抖動起來:“蛇,老梁,你,你田里有蛇,我被蛇咬了,快,快幫我把毒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