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我為什么要道歉?
他拉著許守財?shù)氖?,低聲下氣地說:“大哥,給還孩子們留點吧,他們早飯還沒吃呢?!?p> 許守財頓了頓,目光掃了一眼站在旁邊不啃聲的許魏娘一眼。
“好?!彼c了點頭。
結(jié)果讓許仁厚跟許魏娘傻眼的是,許守財端著鐵鍋就要走。
“大哥,你?”許仁厚悲戚地問:“你這是干什么呀?”
許守財翻了翻眼皮子,鼻孔朝天:“既然要嘗嘗當(dāng)然是人人有份,這家里孩子多著呢,又不止你們家有孩子!再說你家孩子吃了有啥用,有點出息嗎?”
與上次許魏娘在病榻之上見到的大伯頓時判若兩人,她何嘗不清楚,大伯這是在她拒絕嫁給許老三的意思后,表現(xiàn)出來的怒氣。
而這種怒氣并不是今天才有的。
許守財向來對家里人頤指氣使慣了,今天只不過野火重燃。
這話說得,聽在許魏娘耳朵里,好像這鍋里的東西是他弄來的一樣,簡直把自己當(dāng)太上皇了能分配一切似的。
如果不是許魏娘這穿越而來的身份在前,許守財?shù)南敕峙率菦]問題的。
關(guān)鍵,她許魏娘,不是原來那個了。
這不是肉不肉的問題,這是人格問題。
許魏娘站出來:“爸,既然大伯這樣說,那等弟弟回來了,我就跟弟弟上大伯家吃飯?!?p> 現(xiàn)場氣氛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老虎的胡須被人給拔掉了一根,空氣近乎凝滯。
“你,什么意思啊?”許仁厚緩緩地挪過頭去,瞧著許魏娘,黝黑的臉上,兩片袋子樣的眼瞼向上推擠,瞇成一道危險的縫隙。
這還是許仁厚第一次見到許魏娘以這樣的口吻以及態(tài)度跟家里的長輩說話,那條老寒腿乎乎做痛起來,撐了幾下堅持不住,頹萎地往下跌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沒別的意思啊,大伯不是說要把我家的東西讓家里的小孩都嘗嘗嗎,既然這樣,我跟弟弟也早盼望著去大伯家吃幾頓新鮮的呢?大伯,你家是不是頓頓都有肉啊?”
爺爺去世后,家里頭就實行了分餐制,雖然還一起勞動,但都在自己小家庭里做飯,然后自己吃自己分配到的糧食。
因為鬧過幾次,各自之間,很少互相串門吃東西,哪怕有,也是偷偷摸摸的。
許守財狐疑地看著許魏娘,關(guān)鍵不在她要上他家吃飯這一條,而是最后一句話,難道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三弟,你看看你養(yǎng)出來的什么玩意?”他重重地將鐵鍋往灶臺上頓下去,鍋里的湯傾倒出來,流進(jìn)柴火坑里,冒出一陣滾燙的白色煙霧。
許仁厚渾身篩糠般抖了一抖,訥訥地看著許魏娘,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畢竟雖然許魏娘說的態(tài)度沒那么低三下四,但是道理沒錯啊。
過了半響,他見自己這位大哥眼睛瞪的像個銅鈴了,渾身發(fā)起毛來,眼巴巴地對許魏娘說:“魏娘,給大伯道個歉吧。?。俊?p> 許守財正得意的等著呢,你敢頂我嘴,我讓你爸壓死你。
許魏娘卻冷冷地笑了笑:“為什么要道歉?大伯是覺得我哪里說得不對,還是要求過分了?那也行,大不了我跟弟弟就上大伯家坐著,大伯家吃飯的時候我們在一邊看看就可以了,這樣好不好?”
“混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