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米晨子的這次行動,羅靖方也參與其中的原故吧!
事實的真像他再清楚不過,聽顧意琪胡亂猜疑詆毀,他血壓直往頭頂上涌。
“這次我倒是覺得晨子做得很對,她非常勇敢,如果不是她的堅持,一個生命恐怕離逝了?!?p> 顧意琪聽聞此言,笑容褪卻,很是不悅。
“一個植物人,離逝不離逝的又能怎么樣,活著也不過是累贅,自己遭罪,還脫累家人?!?p> 羅靖遠(yuǎn)難以置信地看向顧意琪,與顧意琪四目相撞。
顧意琪意識到她說得過了,忙道:“要是我成了植物人,我肯定選擇離開?!?p> 沒有人再作聲,羅母來了句:“真是越來越癲狂,快吃吧!”她本意想緩解氣氛,然而氣氛越來越僵持,顧意琪不知道羅母說的是誰。
羅靖方倒是確認(rèn)羅母指的是米晨子。
顯然這事已傳到了羅母的耳朵里,看母親的態(tài)度,羅靖方確定她對于前不久綁架一事,還耿耿于懷。
今天,羅靖方為給米晨子辯解,很快他找到了強有力的論據(jù)。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說不定哪天就醒了,植物人睡幾年醒的,也不是沒有,對門李群睡了7年,不也醒了嗎。”
羅母冷笑道:“李群,他是撞了人,為了少承擔(dān)點責(zé)任裝睡,你問你哥?!?p> 這回顧意琪確認(rèn)羅母是站在她這邊的,才松了一口氣。
羅靖遠(yuǎn)道:“沒錯,他醉酒跟我說的?!?p> “但我還是相信洛小米會醒,因為我親眼見證了奇跡,她本來沒有呼吸的,但真的恢復(fù)了。心誠則靈,跟晨子相處這么多年,這是我最佩服她的一次?!?p> “媽媽,好棒。”
小芭蕉一直想插話,但沒有機(jī)會。
現(xiàn)在終于找到了,雖然她不太聽得懂大人的談話,但也感覺到叔叔在稱贊媽媽。
所以趁機(jī)發(fā)言,還興奮得手舞足蹈,直到羅母夾了一塊肉,塞住了她的嘴。
顧意琪的又晦暗了幾分,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米晨子深重的變化。
好幾次,如果不是她精明,米晨子恐怕早已迎得所有人的心,羅靖遠(yuǎn)甚至有可能不會跟她結(jié)婚!
她一定要將米晨子趕跑!
米晨子將洛小米軀體送走的次日,直接打電話給羅靖遠(yuǎn)。
“我有急事要出一趟遠(yuǎn)門,所以需要請五天假。”
“什么急事?請這么長時間假?!?p> 羅靖遠(yuǎn)問完后,意識到語氣異常,他不知道哪根神經(jīng)燒壞了。
先前無論誰請假,他都爽利批準(zhǔn),這次居然問起了原因。
米晨子頓了頓,一時間想不起好的理由來,怕對方等得不耐煩,忙道:“一點私事,可以不說嗎?”
“不想說就別說。”
他又意識到,自己的話語里明顯夾雜著生氣,口是心非地補了一句:“別做傷天害理的事就成,我可不希望你的行為影響到小芭蕉?!?p> 米晨子沒有作聲,傷天害理的事,她自是不會做,但這事若成功了,對小芭蕉產(chǎn)生影響是肯定的。
米晨子掛了電話,覺得羅靖遠(yuǎn)批假批得不太利索,不太放心,又給張主管打電話請假。
為了小心起見,她還按上了錄音鍵。
他們都批準(zhǔn)后,她這才乘車往密達(dá)市趕去。
羅靖方無意間聽到米晨子的請假電話,一直蟄伏在米晨子家附近,他戴好帽子與墨鏡,跟米晨子上了同一輛客車。
米晨子在密達(dá)市下車,然后換乘了一輛去同觀鎮(zhèn)的中巴,到達(dá)同觀鎮(zhèn)已是下午六點,她下車后,急急匆匆地往垂隱市趕去。
羅靖方一直在后面跟著,心理暗自慶幸米晨子沒有回頭,不然準(zhǔn)被發(fā)現(xiàn)。
兩人一前一后,隔著100來米,在九曲十八彎的山路上走著,影子從短變長,又從長變短,走了10幾里,還沒有到。
羅靖方走得十會疲累,不禁抱怨,這個女人,什么時候體力這么好了,也不停下來休息一會,進(jìn)這山就像進(jìn)了原始森林,幾里地一戶人家也沒有,鳥叫蟲鳴,陰森森的,她一個女人,居然不怕。
其實米晨子心里隱隱綽綽是害怕的,這也是她至始至終只往前走,不敢回頭的原因。
兩人一直走,一直走,走完了馬路又爬山,幸而這天有星星有月亮,到了晚上9點。
羅靖方終于看到遠(yuǎn)處有星星點點的幾盞燈火,米晨子已經(jīng)溶入燈光中,來到了垂隱寺。
羅靖方想,早知道她要來這里,他還不如開車來,省得渾身疼痛。
米晨子進(jìn)寺后,一個漂亮的女尼姑接待了她。
“施主,這么晚了來山上,是要祈福送子,還是祈求家人平安?”
米晨子顧不得周的疲憊,禮貌地回以微笑。
“我要見幻影大師,有事請他幫忙,還麻煩您幫著引見?!?p> 女尼姑做了一個哦彌陀佛的手勢后回道:“明天吧,今天太晚了?!?p> 米晨子希望明天一切都能順利。
平平淡淡才是真,以前沒什么感覺,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波折,完全感受到了沒事就是幸福的真諦!
一想到,也許她很快就能回到自己軀體里,過回原來簡單平淡的日子,米晨子臉上蕩漾出恬淡的微笑。
這一夜,躺在寺廟的床上,她激動得徹夜無眠。
她看著光影一點點變幻,天越來越亮,心里的希望也越來越大,她甚至想,可惜昨夜沒睡著,如果睡著了一定會做夢,夢見‘希望’深深印刻在石壁上,比她的生命還要久遠(yuǎn)漫長。
不過5點多,她便起床,洗了臉,洗了手,去寺廟里誠心誠意地把所有大大小小的佛拜了個遍,心想,這回幻影大師該方便了吧!
米晨子找到了昨天接待她的尼姑。
小尼姑正在清掃院子,7月的天氣,雖在山上有幾分清爽,不過尼姑因為干活賣力,累得滿臉都是汗水。
米晨子見機(jī)忙道;“我?guī)湍銙邟甙?!?p> 小尼姑頭不抬,手不停地回了句:“不用。”
“沒事的,我很會掃?!?p> 米晨子說著搶下了掃竹,清掃了起來。
她干活向來利索,只不過米晨子這具軀實在拉她后腿,束縛得讓她難受,她恨不能這一刻就回到自己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