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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開夏微涼

第二章 白衣公子

木槿花開夏微涼 團(tuán)扇牡丹 3054 2019-04-18 01:26:27

  夏沐瑄沮喪的看著眼前一堆紙條,一個有用的主意都沒有!又拿起了二姐的字條,每日送花?管用嗎?能成嗎?

  又一想,也不一定。那天在山頭上自己摘了一枝花送給了她,她不是挺高興,還聞了一聞,說挺香,謝謝了嗎?

  看樣子這招能行!

  一下子心情大悅,叫來了老崔讓他明天上下??h的花市上買點花回來。

  老崔不明就里的應(yīng)下了。

  到了第二天天一亮,他就揣著一大包銀子出發(fā)了。

  要說這事兒,還得怪夏沐瑄自己不好。

  要買花送給一個姑娘??傄忘c詩情畫意點的花,像什么牡丹、蘭花、月季之類的花。哪怕送一朵迎春花也行?。∧嵌嗝?,多有詩意。

  不然讓劉虎去做也行。起碼劉虎會問一下干什么用的,然后再買。

  可他把這事交給了老崔去辦。

  老崔是誰呀?他哪懂這些文鄒鄒的事兒。你讓他買花?那就買花唄!

  在他看來不就是花嘛,能開出花來的,都給他買回來不就完了,這有何難!

  于是乎到了中午。老崔領(lǐng)著花市的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回來了,已經(jīng)院子就吩咐:“你們自己看哈,哪兒有空地的,你們自己給擺上哈。”

  “哎,得嘞你吶?!币煌?。

  夏沐瑄在屋里聽到動靜,打開房門,出來一瞧,得!院里高大蘋果樹,杏樹,梨樹等等滿滿的擺了一地,愣是把院子變成了果園了。最后完了,一個人上來把一個小盆往他手里一放,一咧嘴:“都齊了,少爺,銀子誰給???”

  夏沐瑄低頭一看手里,一盆櫻桃。

  “………………”

  打發(fā)了那群人,夏沐瑄覺得太陽穴有根筋在“突突”地跳。揉了揉太陽穴,放下那盆礙眼的櫻桃,心累。

  劉虎送完了信回來,一腳跨進(jìn)門,看見一院子的果樹,吃驚地問:“我們這是要在這兒扎根了嗎?要學(xué)著種果樹了嗎?”

  夏沐瑄無力的扶額:“讓他去買的花?!?p>  劉虎可比老崔機(jī)靈多了,一聽就明白了。寬慰他:

  “爺,咱們買屋子的時候,不是還得了兩畝田嗎?明天我讓人把這些樹給種進(jìn)去,到時候不就成了一片林子了嗎?你陪著梁姑娘一起去林子里,賞個花望個月不也挺方便的嘛?”

  嗯?這主意不錯!

  “接著說。”

  “哎。我明天就找人再去買一些種上,再讓人搭個小涼棚,這樣你和梁姑娘在那兒,弄上幾個碟子來點好酒,吟詩作賦賞風(fēng)弄月,多雅!”

  夏沐瑄頓時心情轉(zhuǎn)陰為晴,一拍手就這么干了。

  這頭一頭夏沐瑄為了能和梁槿兒一起林間賞月,正命人挖土栽樹,搭棚子。干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殊不知一個挖墻腳的已經(jīng)悄悄的來了…………

  很快又到了梁槿兒交字的日子了。她照常去了墨云軒,交了字準(zhǔn)備回家。

  錢掌柜把她攔住了:

  “梁姑娘,請留步。我家公子請姑娘樓上一聚,不知姑娘可有時間?”

  她想了想便對錢掌柜的說:“那麻煩錢掌柜帶路?!备S著錢掌柜來到了二樓。

  一位白衣公子正坐在一張由一整塊百年原木雕刻成的黃花梨茶案邊,泡著一壺茶。

  只見他用白玉似的手拿著一柄小小的紅木茶鏟,輕輕的在一個青瓷蓮花罐里鏟出一鏟茶葉。

  又用另一只手取來一根茶針,挑去了茶鏟里比較差的茶葉。

  放下茶針,用手微微壓住了右手的袖擺,伸手把茶葉倒進(jìn)了他的對面,準(zhǔn)備給梁槿兒坐的位置上的一個空茶盞里。

  轉(zhuǎn)手放下茶鏟,抬手拿起了旁邊紅泥爐上,一柄柄上包著紅絲線的小銅壺。

  微微抬高了手,一點手腕,一注銀花從銅壺嘴里傾了出來。落在青瓷的茶盞里,帶著芽黃綠的茶葉一起翻滾,銀珠四濺。

  冒出的熱氣像煙霧一樣,慢慢騰起散開,把這位白衣公子籠罩出一副仙氣裊繞,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仿佛他所做的每一個動作就應(yīng)該是那樣的,也只能是那樣的。由他做出來,那是再恰當(dāng)自然不過,換做別人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如此美妙的感覺來一般。

  聽到腳步聲,焦承澤抬頭看了過來,面帶微笑,一抬手:“梁姑娘請。”

  梁槿兒坐下,他開口言道:

  “初次會面,焦某人言行失狀,沖撞了姑娘,實非君子所為。今日邀請姑娘一聚,著實是誠心想向姑娘賠禮道歉?!闭f完焦承澤起身,對梁槿兒做了個大揖。

  她連忙起身微扶:“小女子確實未曾掛懷,焦公子不必如此大禮。小女子擔(dān)當(dāng)不起?!?p>  焦承澤起身,一甩后擺坐下:

  “那是姑娘寬宏大量。姑娘請用茶?!?p>  “焦公子請?!?p>  兩人對敬了一下,個子喝了口茶,放下茶盞,開始攀談。

  “梁姑娘,家住哪里?”

  “小女子家住云崗村。”

  “哦?云崗村?”

  “公子去過?”

  “未曾。不過兩年前在白窯鎮(zhèn)曾救下一位姑娘,聽護(hù)送那位姑娘的護(hù)院提過,那位姑娘也是云崗村人氏?!?p>  梁槿兒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公子便是兩年前在白窯鎮(zhèn),在小霸王手里救下她的少年公子。

  當(dāng)時混亂也未曾仔細(xì)看過恩人是何模樣,便被人護(hù)送著匆匆離去,只知道是位從京城來的少年公子。想不到,這墨云軒的少東家,大夙國的狀元郎就是她的恩人!

  當(dāng)下站起身來,兩手一搭腰,深深的福了下去。

  焦承澤詫異:“姑娘這是何故?快快請起?!?p>  梁槿兒:“那日在白窯鎮(zhèn)被公子所救的,真是小女子。公子大恩,實在無以為報,請受小女子一拜?!?p>  焦承澤大為驚訝,想不到兩人竟如此的有緣分,連忙扶起了她,請她坐下。兩人攀談起來。

  因為少年偶遇,如今有緣再次重逢的的緣故,兩人相談甚歡。從詩經(jīng)書畫一直聊到焦承澤求學(xué)游歷時,經(jīng)過的地方,遇到的人和事。梁瑾兒聽的是津津有味。

  交談中,她的蕙質(zhì)蘭心從善如流,不禁讓焦承澤另眼相看。心底暗暗慶幸,幸虧是自己救了她,不然有何來今日的緣分呢?

  而梁槿兒也對他的博學(xué)多才心生敬佩。對他所游歷過的地方,更是心生向往。

  不知不覺日落西山,紅霞滿天。

  梁槿兒起身,要告辭回家。焦承澤覺得時間過得太快,聊的有些不盡興。奈何已是黃昏,對方是位姑娘,不便太晚回家,便沒有挽留,但堅持要送她到馬車行那里。她見推辭不調(diào),只得點頭同意。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慢慢的向馬車行走去。就在梁槿兒坐上馬車走了以后,馬車行對面的巷子里,走出來一人一騎。

  這一人一騎真是夏沐瑄和他的五花馬趕月。

  今天是她交字拿工錢的日子,一般過了晌午她就回來的。可今天都過了下午了,還不見梁槿兒回來,夏沐瑄和蘭媽都有些擔(dān)心。于是他覺得這是一個在蘭媽面前好好表現(xiàn)的好機(jī)會,便自告奮勇的出門來尋她。剛下了馬就看見梁槿兒居然和焦承澤走在了一起,還聊的相當(dāng)?shù)耐稒C(jī)。不由的心里酸溜溜的。

  該死的,爺怎么早沒想起來墨云軒是那小子家的。那小子肯定又沒安好心!

  他說的那小子真是墨云軒的少東家,這一屆的狀元,焦承澤!

  怎么回事呢?

  原來夏沐瑄和焦承澤從小就認(rèn)識,而且打小因為某件事從此就沒對過盤。在他看來,焦承澤表面看著不食人間煙火,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跟個嫡仙似的,其實一肚子壞水,蔫兒壞!

  兩人又是同窗,在學(xué)堂里也是不是東風(fēng)壓西風(fēng),便是西風(fēng)壓東風(fēng)。無論他看上什么東西,焦承澤都要跳出來跟他搶,真真叫是氣煞人。

  如今他接近梁槿兒,肯定沒打什么好主意!

  第二天墨云軒的外面打馬來了兩位客人,其中一位,進(jìn)了門不等錢掌柜的招呼,就自己噔噔噔上了二樓。

  另一個就在樓梯口守著,沒上去。

  來人正是夏沐瑄和劉虎。

  上了二樓,只見焦承澤依然是一襲白衣泡著茶。

  夏沐瑄:這王八蛋還是這么喜歡裝腔作勢!

  焦承澤:這小混蛋還怎么還沒死!

  “沐瑄,我已等候多時,你怎么才來?”

  “承澤兄客氣了,幾年不見,沒想到,承澤兄依然健在啊?”那么些年了,你怎么還活著呢?

  “………好說好說,仙兒身處虎狼之地,尚能一息尚存,愚兄怎敢一人先去??!”你還沒死,我怎么會死在你前頭呢?

  這兩人就跟蟋蟀似的,見面就掐!

  一聽到“仙兒”兩字,夏沐瑄額頭的青筋爆了出來,磨了磨牙。

  焦承澤裝模作樣的站了起來,自責(zé)的說:“你看你看,愚兄光顧著說話,竟然連杯茶都忘了給你沏了?!?p>  說著就起了杯茶,給他遞了過去。突然手一滑,茶盞打翻里面滾燙的熱水竟往夏沐瑄的身上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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