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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開夏微涼

第五章 金定河水長又長

木槿花開夏微涼 團扇牡丹 3327 2019-04-19 01:08:51

  “哦,他是小女的鄰居?!?p>  聽到?jīng)]有?你只是鄰居。本少爺有的是機會!他得意地沖著夏沐瑄一挑眉。

  夏沐瑄氣結。好小子,竟然給我裝不認識是吧?好,爺就陪你好好玩玩!

  梁槿兒笑著招呼他坐下,沏了杯茶放在他面前,開口問:“焦公子,不知今日到訪,所為何事?”

  “在下那日鑒賞過姑娘的字后,深感槿兒姑娘之字頗有大家之風。這幾日又偶得了一面素扇,一時興起在上面做了副畫,想請姑娘不吝墨寶,為在下提個字在上面。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公子抬愛,不知可否先借寶扇一觀?”

  焦承澤笑道:“這是自然。”便打開手里的盒子,取出一把以象牙為柄的合歡明月扇來。

  夏沐瑄湊過頭來一看:

  扇面嵌著上好的羽紗,扇柄通體純白。柄梢出墜著一絳翠色小穗兒。

  扇面上畫著一副蝶戲牡丹圖,牡丹畫得是壯碩而不臃腫,粉嫩而不羸弱,鮮活如雨后春筍。

  牡丹的葉子或俯仰或側臥,如眾星拱月的簇擁,使得花朵艷麗靈動亭亭玉立,如美人起舞,嫦娥舒袖。

  蝴蝶更是畫得栩栩如生,似被畫里牡丹的香氣吸引而來,又似頃刻又將隨風而去。

  真真是副難得的好畫!

  “哼!自古牡丹以富貴之姿而聞名,這位兄臺的牡丹畫得如此清瘦,莫非是別家院里的花,移栽到自家院里后,水土不服之故?

  再看這蝴蝶故作姿態(tài),看似風流,實則卻是華而不實。你這哪里是蝶戲牡丹圖,我看分明就是幅蟲子嚼菜干!”

  他嗤之以鼻的輕哼一聲。

  “你!”

  焦承澤一口氣噎住。深吸了一口氣,我忍!不與你這男扮女裝的小人一般見識!

  梁槿兒見他們二人如此劍拔弩張,尷尬地站起來,對焦承澤一臉歉意的笑了笑,轉身拉過夏沐瑄,拿過他手里的狼毫,壓低了聲音對他說:

  “你別在一邊胡說八道,焦公子乃是當朝頭名狀元,他的畫哪里是你能懂的。你的筆借我使幾天,你先回去吧?!?p>  說著便推著他把他推出了院門,順手關上了門。

  夏沐瑄氣得肝兒疼,什么頭名狀元,那是爺讓給他的!

  爺才是正真的頭名狀元!他最多就是個榜眼!榜眼!知道吧!

  送走了夏沐瑄,梁槿兒不好意思的請焦承澤重新坐下,拿過扇子仔細觀看,發(fā)出一聲聲驚嘆。一會兒拿著扇子請他稍等片刻,自己去去就回。

  走進屋里,取出筆墨,提手揮毫瀟瀟灑灑的提了首詩在上面,沒有落款。另尋了一方風月印章,蓋上了戳,拿著扇子又回到了院子里,把扇子交給焦承澤。

  焦承澤接過來一看上面的詩:

  “不似芙蓉親惆悵,輸過桃李滿天下。

  紅蕊吐金國色香,喚來彩衣翩翩嘗。”

  好詩!

  無限歡喜的收好團扇放進盒子中。喝了口茶,開口問她:

  “梁姑娘這等高雅之人,何故會屈居此地???”

  梁槿兒續(xù)茶的手一頓,緩緩的開口說道:“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從小體弱,需要靜養(yǎng),怕城里人來人往空氣污濁,環(huán)境吵鬧擾了我的清靜,便求了爹娘允許在此靜養(yǎng)。”

  據(jù)他來之前的調查,這梁姑娘的父親,便是他和夏沐瑄就讀的北麓書院的梁院士。

  梁院士早年原配妻子病逝,后經(jīng)人做媒又續(xù)了一房妻子。那填房的也是個死了丈夫的,帶著一個兒子嫁了進來。

  據(jù)說是個不好相與的,把性格懦弱的梁院士吃得死死,哄著梁院士趕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把自己帶來的兒子當做了嫡親的兒子養(yǎng),

  想不到在書院里侃侃而談滿腹經(jīng)綸的梁夫子,竟也是個糊涂的。

  想到這里,焦承澤溫柔的一笑,也不揭穿:“哦,原來如此。那姑娘要保重身體。”

  接著兩人又閑話幾句,他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辭。臨走時兩人約好改日同游金定河,梁槿兒欣然答應。

  回到自己院子的夏沐瑄,越想越生氣。一想到二人此刻在梁家小院兒里卿卿我我,就坐如針氈一刻也不能放心。

  于是站在自家墻院下,聽了一下午墻角。好不容易聽到焦承澤起身告辭,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又聽到他們相約改日要同游金定河,就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金定河,三面環(huán)山,一面通海。河底下看似平靜,其實底下通著好幾條暗河不知流向何處。,名為河,實則為內陸海。

  那里的水清澈見底,藍色的河底鋪著一層潔白的細沙,河灘邊擺著各式各樣商品的小攤販,連著一片平坦的河灘。

  淺水處還??恐魇礁鳂拥牡幕ù?。船身被裝飾的五彩繽紛絢爛奪目。花船上可以擺酒設宴,款待親朋;也可以請來鼓樂花娘,歌舞作樂。

  到了晚間,每一艘花船都會放上一兩支煙花助興。使得金定河又像海灘,卻又勝似海灘。

  海灘還有風浪大作的時候,而這里卻一直都是一派祥和,歌舞升平。

  轉眼到了二人相約的日子,焦承澤早早的便來接過了梁槿兒前往趙家屯,搭乘自家的馬車前往金定河。

  金定河在棒槌村的東南大約一百里多里的地方,按馬車的速度一刻不停的趕路,也要過了晌午方能到達。

  幸好焦承澤細心的在馬車上,備下了可口的點心,和新鮮的瓜果。他的妙語連珠,又使得梁槿兒不覺旅途的乏悶,彼此心情都非常的愉悅。

  而此刻的夏沐瑄正悶悶的躺在床上,被焦承澤帶著梁槿兒去游金定河的事情,氣的是有氣無力。

  好狗腿劉虎在屋外,用胳膊撞了一下老崔。老崔裝死。無奈之下,劉腿子只好自己敲開了門,走進屋,把早點往夏沐瑄床頭的案幾上一放開口道:

  “公子爺要實在不放心,不如一起跟去看看?!?p>  “不去!”

  開玩笑,爺干嘛巴巴的湊上去看他們倆卿卿我我?爺又不賤!

  “那干脆我們也包一條船去耍耍,我和老崔都還沒去過呢?”好狗腿都是這樣練成的。

  “你們兩個大老爺們,游什么湖,不去!”

  “不去游湖,勘察一下地形和情況也好啊,萬一老賊的兵馬就藏在金定河四周山里,或者通往海口的河上怎么辦?”

  劉狗腿覺得自己快編不下去了,這位爺要是再傲嬌說不去,自己也就甭勸了。

  “這話說的有點道理,那走!咱們走!上那兒去,咳,勘察勘察?!闭f完人影一動,閃出了房門。

  跟在后面的劉腿子白眼翻出了天際:說好的不去呢?老崔也跟在后面,繼續(xù)裝死。

  晌午之后,梁槿兒和焦承澤坐著馬車,一路愉快的,來到了美麗的金定河邊。相互攙扶著上了一條看起來裝修精美,布置得高檔優(yōu)雅的花船上。

  上了船以后,一群年齡相仿的少男少女們,從船艙里走了出來。

  “承澤兄,你怎么這么晚才來?要罰酒三杯哦!”

  “噯~承澤兄是去等候佳人一同前來,不能責怪與他,你們說是不是!”一位藍衣上年調笑道。

  “哦~那是不能罰酒三杯。”一位黃衫少女停頓了一下,“最起碼要罰六杯?!?p>  “諸位兄弟姐妹,勿要取笑,勿要取笑。焦某自罰三杯便是了。”

  少年少女們哄堂大笑,有幾個頑皮的拍著手催促道:“那快進來,快喝快喝!”

  打開船艙廂門,梁槿兒扶著焦承澤的手,彎腰進到里面。

  一抬頭,就見船艙里擺滿菜肴的八仙桌旁,孤零零的坐著一位緋衫的少女,看著和藹的臉上略有陰晴不定之色。

  眾人笑鬧著坐上桌,故意促狹的非要讓焦承澤坐在梁槿兒的旁邊。焦承澤推辭不掉,只能乖乖的坐下。

  梁槿兒不經(jīng)意的看見,那緋衫少女的臉色越發(fā)的難看。

  酒過三巡,眾人起哄要玩?zhèn)骰?,立馬有人站起來從旁邊的案臺的花瓶里,折下一枝帶莖的梔子花,又喚過船家取來了一尾五弦,和筆墨紙硯。

  以一支筷子擊碗,聲落花在誰手里,誰便要出一個節(jié)目。唱曲作詩,跳舞題字,自由發(fā)揮。

  如是不想表演的,可以自罰一杯,然后可以另指一人幫忙代為表演。被指到的人如果不愿代人表演的,就要自罰三杯,不能由人代飲。

  說好了規(guī)則,碗聲響起,在時徐時疾的點聲中,碗聲驟然停止,大家一看,是在一位穿紫衫的少女的手中。

  眾人一起起哄道:“雨夢,不許自罰,快些唱一首曲來,要揀自罰,那必須是罰一壺?!?p>  少女笑著輕啐了一下,倒也落落大方,張口便唱到:

  寶髻松松挽就,

  鉛華淡淡妝成。

  青煙翠霧罩輕盈。

  飛絮游絲無定。

  相見爭如不見,

  有情何似無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

  深院月斜人靜。

  那聲音像一只深谷里的百靈宛轉悠揚,空靈美妙。

  “好!”,有人喝彩。

  一位白衫少年跳起來:“不行不行,今天大家那么高興,你弄出了個幽怨斷腸的曲子出來,罰酒罰酒!”

  紫衫少女佯做要去擰他耳朵的樣子,一叉腰:“好啊,我看你是存心找茬是吧!”說完便繞著桌子去捉他,要擰下他的耳朵。

  少年連忙求饒:“我錯了,我錯了。好雨夢,你饒了我吧?!?p>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華燈初上,河面上玉兔東升。船坊里少年男女們已經(jīng)玩了好幾圈傳花令,不知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每次花令到了梁瑾兒的手上好幾次都在花碗聲停下的時候,被焦承澤給接了去。

  終于輪到緋衫少女敲花碗,點子聲像長了眼睛一樣,穩(wěn)穩(wěn)停在了梁瑾兒這里。

  眾人大笑,一晚上就你輸?shù)米疃?,次次都是讓承澤兄代你表演,他都快被你喝醉了,你不會這次還讓他表演吧?

  緋衫少女捂嘴一笑,這次能不能請梁姑娘親自表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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