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燈紅酒綠的世界里,即使常年被冰冷的月色所暈染,也壓不了其中的喧囂吵雜之音。
在一家陰暗的酒吧里,一名身著西裝的男子背靠吧臺,仰著頭,不停往自己嘴里灌酒。
冰涼的液體順著他的嘴角滑過脖子,又趟進他的衣襟里,在白襯衫上暈染出一朵又一朵的晶花。
“蕭航,陪人家來這里玩,你怎么能一直喝悶酒了~”酥骨的聲音響起在白蕭航的耳畔,一雙柔軟的手摸上了白蕭航的脖子。
一股刺鼻的粉黛味撲鼻而來,讓白蕭航原本那輕蹙的眉頭如今緊皺幾分。
“滾開。”白蕭航一把手扯開了攀上自己脖子的某只蹄子。雖然白蕭航喝多了,但他神志卻異常的清醒,特別是那在雙赤紅的眸子里,有著嗜血的光芒不斷在閃爍,看上去有些駭人。
“范青,我勸你最好離我遠點。”
“蕭航~我可是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還是不肯接受我嗎?”身穿短褲的范青不管不顧,直接單腳跪在了白蕭航的大腿上,整個身子完全貼其身上,全然沒有剛才被推開的尷尬。
“她可是殺害你父母仇人的女兒啊,蕭航,你怎么能還惦記著她了?!狈肚鄬⒛槣惤资捄?,微微側(cè)過頭,在白蕭航耳邊輕吐一口氣,輕咬住白蕭航的耳朵。
“那又怎樣?”一直仰著頭喝酒的白蕭航最終咽下了最后一口酒,右手直接將空酒杯猛地砸在了桌上。而左手直接捏住范青的下巴,逼迫范青與自己對視。
“范青,你可別坐實‘犯賤’二字。我的事不需要你管。”說這話同時,白蕭航狠狠將自己身上的范青推開,沒有因為因為范青是一名女人而手留余地。
一時范青頗為狼狽的摔倒坐在了地上,臉上格外的難看。
那張慘白的臉在酒吧里霓虹燈的照耀下,看不出是因為燈光原因,還是因為本身臉色的原因,總之是鐵青的駭人。
至于白蕭航,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范青,直接起身站起整理自己的西裝后,轉(zhuǎn)身就離開。
坐在地上的范青看著白蕭航離開的背影,臉上再也沒有剛才的媚骨風情,更多的是猙獰和痛恨。
“白蕭航,你遲早是我的······”
離開喧囂酒吧的白蕭航,站在了大街上,迷惘的抬頭看著懸掛在天空上的那一輪明月,心頭無法遏制的蔓延開一股悲涼。
今日范青找上他,告訴他七年前造成他父母死亡的真正原因。
而他,竟然愛上了仇人的女兒。
何其的諷刺和悲哀。
偏偏他愛她是愛到了骨子里。
曾經(jīng)有多愛,現(xiàn)在有多恨。
他不信秦婉不知道這件事,可她卻什么都不告訴他,將他全然蒙在鼓子里。
這種欺騙,他接受不了。
‘無助的在黑暗中存活’
‘卻像個勇士在黑暗中摸索’
‘沒人能觸摸到彼此的面孔’
‘只能同盲人或夢游者起身游走’
‘······’
低沉的鋼琴音配上那略微明亮的聲音,是白蕭航為她特意設定的手機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