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一箭雙雕
楊秧聽明白了,這是楊春梅與那楊趙氏打的一箭雙雕的好算盤。
不過,想把礙事的她給打發(fā)出去還能額外有一筆收入?做白日夢(mèng)呢?
楊秧忍不住鼓了鼓掌,道:“不錯(cuò),能值十兩銀子呢。”
楊春梅聞言,眼睛唰地就亮了起來,一句“我就知道咱們的小秧是最有孝心的?!边€沒說出口,楊秧后面的話就接著來了,“就我這樣的就能值十兩銀子,那么如果把楊欣欣嫁過去,估計(jì)會(huì)得更多銀子孝敬奶的,不如姑姑……”
“你做夢(mèng)!”楊春梅想都沒想就吼出了那么一句,吼完又覺得自己太過激動(dòng),緩了一會(huì)兒,才又接著道:“這不合適,因?yàn)?,因?yàn)閲?yán)格上來講這朱涼與欣欣是叔侄關(guān)系呢。”
“既然是嚴(yán)格上來講,那就不是親近的血親咯!”楊秧說這話時(shí),眼睛是看著朱涼的。
后者只覺得一股熱血沖上了腦門,有些不合時(shí)宜地想:完了,這臉怕是又多紅了幾分了。
“自然不是血親?!?p> 說話的人是剛剛只開過一次口的姜季禮,楊秧循聲望去,只聽他又道:“百年前的朱家村,原本是一戶大戶人家的居住地,只是后來沒落了才有如今散落的朱家村。如果說朱涼是嫡系子弟,那么朱榮(楊春梅的丈夫)就是家生子,仆人的一種……”
姜季禮所說的這段,不是什么秘密,只是那段過往,時(shí)間久遠(yuǎn),很多人已經(jīng)忘記,如今再被姜季禮提起,圍觀的許多老人們這才想起,百年前的朱家確實(shí)家大業(yè)大。
雖然后來沒落了,但好歹人家的家底子也是比常人要厚實(shí)些的。
只是,看著楊春梅的眼神卻是變了,仿似都在說:呵,原以為嫁的多好呢,原來只是一家仆呢。
楊春梅臉色頓時(shí)青白交錯(cuò),想說些什么來否決姜季禮的話,可嘴角張合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言半語(yǔ)。
聽完姜季禮的話,楊秧看著他的眼神卻是變得有些意味深長(zhǎng)了。
姜季禮摸摸鼻子,裝作沒看見楊秧那包含懷疑的神色。
朱涼面色微驚,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還會(huì)有人對(duì)他們家族的事那么清楚,緩了緩,才道:“雖沒血緣關(guān)系,但楊欣欣,卻不值十兩銀子的聘禮?!?p> 同為一村人,雖沒有深入了解,但楊欣欣母女為人如何,他卻也是知道一二的。
想到楊欣欣母女的人品,朱涼這才驚醒:看來這次確實(shí)是他操之過急了,他應(yīng)該打探清楚才過來提親的。
楊秧頗為認(rèn)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想:就楊欣欣那德行,確實(shí)不合適,更不值。
“噗嗤”一聲,許久沒開過口的楊子越又笑了,“對(duì),太對(duì)了,哈哈哈哈……”
躲在人群中的楊欣欣聞言,頓時(shí)有羞又氣,不管不顧地就沖進(jìn)來對(duì)著朱涼破罵道:“你以為你是誰(shuí)?也不看看你家什么情況,有錢了不起?家里有個(gè)克親的,還不是沒人敢再嫁與你做填房?”
聽著楊欣欣的口無(wú)遮攔,楊秧皺了皺眉,“喂,你怎么說話的?”
楊欣欣不依不饒,一張嘴就開始噼里啪啦:“我又沒有說錯(cuò)。”
“還有你,我娘與奶好心好意給你尋門親事,你不同意就算了,還把臟水潑我身上,當(dāng)我是好惹的?”
楊欣欣頓了頓,用一種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楊秧,又道:“也不看看你自己,被笙哥哥退了婚,還有人愿意娶你就燒高香吧,還在這里嫌這嫌那的,也不知道哪來的臉。”
錢朵朵附和,“就是,我看她們就是天生一對(duì)!”完了還加一句,“就算不是天生一對(duì),也是注孤生了?!?p> 換做旁人被這么說,早生氣了,可是楊秧不一樣,她性情冷淡,甚少能有被言語(yǔ)中傷,所以她并未開口辯解,更甚至覺得注孤生其實(shí)也挺不錯(cuò)。
但楊李氏卻聽不得自家女兒被人這么詆毀,當(dāng)場(chǎng)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你,你們給我滾,都滾咳咳……”
楊秧一邊撫著楊李氏的后背一邊細(xì)聲安撫:“娘,別生氣,不值得,來,跟我一起做深呼吸……”
“滾?說完了我自然會(huì)滾,畢竟像這樣的破屋子只有病入膏肓的人才住的起。”楊欣欣極其嫌棄地掃了這屋子一眼,又看著咳嗽不止的楊李氏道,“不是說拿了笙哥哥的錢去治病了?怎么?是治不好還是根本沒治呀?”
“看這病怏怏的樣子怕是沒治的,不然楊秧你也沒那個(gè)錢買新衣裳?!?p> “哎呀,欣欣呀,咱也不能這么說的?!卞X朵朵親昵地挽著楊欣欣的手腕,又道:“畢竟也有可能是跟某些人有些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的嘛?!?p> 楊欣欣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神極為輕蔑地看著姜季禮,“還真有可能呢。”
身為當(dāng)事人的姜季禮雖然也很希望楊秧能多依賴他一點(diǎn),可這種依賴卻不是建立在讓別人胡說八道踐踏上的。
在他考慮著要不要把人丟出去時(shí),楊子越這多嘴的又開口了,“那十兩銀子確實(shí)是給嬸子看病用了的,而楊秧妹子身上的新衣裳也是自己挖草藥賺來的?!?p> 楊欣欣:“呵,要是挖草根有那么好來錢,這楊家村里誰(shuí)不去挖?”
楊秧冷著臉扭頭看向這一屋子的不速之客,“趁我發(fā)火前,都給我滾,不然……”
楊秧聲音及冷,像是寒冬臘月里的風(fēng),吹得人一陣陣的膽寒,可姜季禮卻像是還沒夠是的,沉著臉,活動(dòng)著筋骨站到了楊秧的身邊,雖是什么都沒說,可卻有誰(shuí)不老實(shí)誰(shuí)將會(huì)被丟出去架勢(shì)。
而剛剛被楊欣欣嘴里那“克親”二字,一下子就戳到心窩子里的朱涼,他臉色一變?cè)僮?,忍了許久,好半天終于什么都給忍了下去。
再看楊秧與姜季禮這副氣憤的樣子,再怎么笨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真的是給他們?nèi)堑溋?,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對(duì)著楊李氏拱手行禮道:“今日是朱某人唐突了,提親一事今日就此作罷,錯(cuò)在我,改日上門賠罪?!闭f完,也沒等楊李氏有反應(yīng),帶著媒人匆匆逃走。
只是,還沒走出院子,就被楊秧喊住了他,“朱大哥,你帶來的東西麻煩帶走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