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北燕山的風雨樓山門。
此時,卻是容貌大變,一掃之前頹廢,十多個精壯的工匠匯聚在此,干勁沖天,寒冬臘月,依舊是汗流浹背。
“程師傅,今日這山門可否修好?凡塵界自有門派以來,這山門都是重中之重,一個山門的好壞可以代表一個門派顏面,就如同人類的面門一般,這才是核心?!?p> 這個叫做程師傅的中年人有些迷茫的說道:“一個宗門的底蘊和高手不才是門派的重中之重嗎,什么時候變成這山門了?若是門中有高手,即便是再破敗的門派,依舊有很多人想要拜師學藝……哎,楚掌門,你別走啊……哎!”
顯然,程師傅這個工匠對于修士有著不俗的理解,他口中喚著,卻是留下楚文嘯一個搖著腦袋離開的背影。
“劉師傅,這正殿的臺階再往下延伸幾階,還有這正殿的門口兩側,給我弄兩個牌匾,我要提字?!?p> “放心好了,楚掌門,您的事我一定認真去做,延伸個二十層如何,一路走上去,氣派的很?!?p> “不錯不錯?!背膰[點頭。
“阿哥,你要提什么字?”楚文吟在一旁問道,自從山門開始改造開始,他的笑容就越來越多,而且因為飲食條件的改善,原本灰黑的臉蛋也是白里透紅,恢復少年該有的朝氣。
“暫時還沒有想好,總歸是要好好去想的?!?p> 改造山門很無聊,都是一些工匠上的事情,楚文嘯給與比尋常高出一成的價格,又是包吃包住,這些工匠自然干的賣力。
夜晚寂靜,工匠們結束了一天的勞作,吃了肥肉,喝了小酒,酣然入睡。
這樣的生活,簡直悠哉,楚文嘯不是小氣的人,讓工匠干活,自然要給好吃好喝的,這樣才能有更有體力。
工匠們休息了,楚文嘯和楚文吟兩兄弟在山門后山,席地而坐。
“文吟,這改造之事估計要持續(xù)半年,這半年時間,白日你多多和工匠交流,若是有需要打下手的事便去幫忙,切不可自持清高?!?p> 這是做人的道理,如今爹不在了,楚文嘯自然要承擔教育阿弟的職責。
“阿哥,文吟知曉?!?p> “至于這夜晚,你便要跟隨我學習呼吸打坐。”
這呼吸打坐是仙家的養(yǎng)生功夫,阿弟從未接觸仙界功法,現(xiàn)在還沒有筑基的基礎。
白天黑夜幾乎沒有歇息,但是這樣呼吸打坐一夜,第二天的精神只會更好,絲毫不會覺得疲倦,甚至身體素質本身都會得到很大的提高。
“繼續(xù)吧,再過三月,我來考你。”楚文嘯吩咐道。
楚文吟點了點頭,輕車熟路的按照楚文嘯傳授的功法,開始了今日的呼吸打坐。
“文吟倒是努力,只是資質……待日后再想辦法吧?!?p> ……
“額哦哦~”
第二日一大早,天還未亮,雞舍里的公雞便開始嗷嗷打鳴。
“該死的公雞,今天就把你們給剁吧剁吧吃了,來一道紅燒老雞公!”負責伙食的崔老漢說道。
楚文嘯早就從入定中醒來,山門之中靈氣太弱,他雖每日修煉,效果卻不是很理想,想要進入筑基淬體期,怕是還需要不少時日。
一夜修煉,精神抖擻,是時候再去看看今日工匠們的進度了。
冬日清晨有些冷寂,工匠們起的都很早,在臨時的住所處,已經(jīng)炊煙渺渺。
按理說,這個時代的人們是不怎么吃早餐的,畢竟對于工匠們來說,雖然他們付出了極大的勞動力,但是薪酬卻少的可憐,所以,他們舍不得。
可是楚文嘯對于他們很是大方,即便是早餐,也有葷腥,對于工匠們來說,簡直比過年還要隆重。
所以他們干起工來,也很積極。
在山門轉悠一圈,楚文嘯就像是個巡視自己領地的領主,終究還是來到工匠們聚集的地方。
“楚掌門,吃了嗎?”
“楚掌門,今天做的肉絲兒面,我給您盛一碗,這天寒地凍的,吃一碗暖暖身子?!?p> “楚掌門,那伙房今日就可竣工了,咱們還有泥瓦活干嗎?”
楚文嘯揮揮手說道:“山門之中多的是活,你們這就想走,小心我扣你們的錢,伙房弄好了,還有食堂,吃飯的地方,給我蓋個足夠百人同時進餐的食堂。!”
“好嘞,您放心吧!”
一群工匠們笑的很憨厚,心情很是愉悅。
這剛剛過完年,很少有地方有活干的,何況還是這么多的活,而且工錢也高,現(xiàn)在的這個東家心腸好,也舍得給他們吃食,哪里去找?
楚文嘯端了碗面條,呼呼啦啦的吃了兩碗,文吟還在打坐,估計半個時辰才能來,倒是不用管它,負責伙食的崔老自然會給這東家二少爺留飯的。
工匠們吃了飯后,都集中在一起,飯后不能立刻彎腰,稍歇片刻,方才好干工。
十五六個精壯漢子匯聚在一起,剛才散散落落的看不出具體人數(shù),這么一看,比昨天又多了兩人,想來是看自己這里條件工錢都還不錯,又被原先來干活的工匠喚來的。
楚文嘯希望修復能加快進度,倒也不反感。
可就在最邊上,竟然站著一個孩子,歲數(shù)也就十歲左右,卻是骨瘦如柴,躲在程師傅身后,一臉害怕的看著楚文嘯。
“這孩子是?”楚文嘯皺眉問道。
“楚掌門,這是周凡,他父親死的早,母親拉扯大也不容易,孤兒寡母的怪可憐的,如今他娘病了,沒錢看病,你別看到他小,這小子木工上可是很有天賦,自己可以獨自制作桌子之類,咱山門之中也是用的著?!?p> 程師傅有些忐忑的看著楚文嘯,他知道自己擅自帶了孩子來有混工的嫌疑,只不過這周凡確實能干,而且家里也很困難,他才動了惻隱之心。
楚文嘯皺眉思索,也不說話。
似是看出有些不悅,周凡猶豫了一下,還是畏畏縮縮的站了出來,抿著嘴唇,直接跪了下來,道祈求:“楚掌門,您別看我小,我真的很能吃苦的,我不要一個大人的工錢,只要一半,您看行嗎,娘生病臥床,真的很需要錢來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