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說是沒見過做筆,求我讓她進來看看,您看,我們進來這么半天,連大氣都不敢喘,不算打擾您吧。
老爺子,您這弄好了沒,弄好了先歇歇,和小姑娘聊聊。
小姑娘大老遠跑過來不容易,總不能讓人空手而歸吧?!?p> 邱明山替顏廷許說著好話,還頻頻的像顏廷許使眼色。
顏廷許會意,立刻主動說道。
“邱老爺子好,我叫顏廷許,之前從馬老板那買了您一支筆,十分喜歡,想著您老人家技藝高超,特意過來找您再定做兩支,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邱老爺子果然如邱明山所說的那般,對待小姑娘和氣多了,不像對邱明山那樣橫挑鼻子豎挑眼。
聞言拿過放在一邊的毛巾,將手擦干,笑罵道,“這個老馬,竟會給我找事。這制作室沒什么有意思的,走吧,今個天氣暖和,去院子里坐坐,你有什么要求,就說吧。”
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顏廷許的請求。
顏廷許將神識從制作室中的那堆毛發(fā)上收了回來。
她的神識能碰到的地方,所有的毛發(fā),全都只是普通的動物毛發(fā),沒有絲毫靈氣。
顏廷許有些遺憾,卻也知道這是意料之中的,打起精神跟著邱老爺子,再次回到了院子里。
顏廷許這次雖然主要是來找?guī)ъ`氣的毛,但是定制毛筆,才是她這次過來的正當(dāng)理由。
在來之前,她便已經(jīng)將想要定制的筆的材質(zhì),大小,全都想好了。
為了多在這里盤恒幾日,自然是怎么麻煩怎么來。
不過她畢竟不是專業(yè)制筆的,有很多要求并不合理,邱老爺子當(dāng)即和她探討起來,這一聊,便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天色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暗了下來。
兩人說的正盡興的時候,豆大的雨點突然間噼里啪啦的下了起來,四人匆匆跑回了堂屋躲雨。
邱明山看看手表,又看看門外的瓢潑大雨,道:“這種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過一會就停了。
下雨天留客天,正好也到中午了,小許,你們就干脆留下來一起吃個午飯吧,有沒有什么忌口的,和邱哥說?!?p> “這,太麻煩了?!?p> 顏廷許拒絕道。
“不麻煩,多兩雙筷子的事,你們不吃,我和老爺子還要吃得,有你在,老爺子胃口都能好一點。
你不說,我就當(dāng)你沒有忌口的了啊。
你們不是還沒說完嘛,繼續(xù)聊吧,等你們聊完,我這飯也就做好了?!?p> 這次不待顏廷許再次拒絕,邱明山已經(jīng)鉆進了廚房之中。
一陣鍋碗瓢盆的“叮當(dāng)”碰撞聲之后,廚房內(nèi)就慢慢傳出了飯香。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現(xiàn)在的年輕人,家境又這么好的,能將飯做得這么熟練,實在是比較少見的了。
讓顏廷許不得不刮目相看。
這時候,她和邱老爺子交流的也差不多了,便聽到邱明山叫眾人吃飯。
飯桌上邱明山熱情相讓,顏廷許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味道十分不錯,對邱明山贊道:“邱哥這手藝絕了,像邱哥這樣的大老板,能有這手藝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邱明山被顏廷許夸得十分得意,“好吃就多吃點,我們家就我們爺倆,可不得練好手藝,來,多吃點,這菜啊,還是老爺子自己種的,可比城里的還新鮮?!?p> 一頓飯吃的熱熱鬧鬧,外面的雨卻不見停,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顏廷許想著那帶靈氣的毛發(fā),有意多待一會,方便自己深入了解這些作筆的毛來自何處。
而邱明山似乎也非常熱情,一直在勸兩人,冒雨趕路太危險,挽留二人。
這一耽擱,天色便已經(jīng)有些晚了,更是難走。
邱家的這處宅子空屋子很多,邱明山熱情的收拾了兩間,讓兩人在此留宿。
顏廷許假意的推辭了兩句,便答應(yīng)了下來。
趁邱明山去給兩人找干凈的洗漱用品的時候,彭順終于抓住機會勸道:“顏廷許,你注意到咱們進村的時候,經(jīng)過的那座木橋嗎?”
“當(dāng)然注意到了,怎么了?”
“外面雨太大,照著這個趨勢,怕是一夜過去,河水就會沒過橋面,甚至有可能直接沖毀它,到時候咱們想走都走不了了,所以,最好是現(xiàn)在就出村,雖然路難走了些,但是我小心些,還是沒問題的?!?p> 顏廷許看了看他,知道對方這是真心的建議,不過,她心里懷揣著別的目的,又不想讓人知道,只得含糊了一句,“沒事,走不了就當(dāng)在這度假了?!?p> 彭順無語,在個小山村有什么好度假的,還是大雨連綿,連屋子都出不了的情況下。
不過他建議已經(jīng)提了,多余的話,他也不想在多說。
畢竟他這次的任務(wù),只是保護顏廷許的安全而已。
只是有些奇怪顏廷許這一次的態(tài)度,好像留下來正合了她的心思一樣。
不過,想到那略有神秘的龍潛在淵,和這次行動的保密性,他隱隱有種感覺,或許顏廷許是真的想要順水推舟的留下來。
半夜,顏廷許再次沉入修煉之中。
因著是在別人家里,畫符和練劍兩項活動都被她省了。
然而沉入修煉的她不知道,半夜之時,有一抹黑影,冒著大雨,扛著斧頭,離開了小院,向著村口走去。
更不知道,又一抹黑影,步履輕盈,緊追著對方而去。
同樣不知道,彭順悄悄地摸到了她房間的窗前,敲了半晌也無人應(yīng)答。
只能說,她還太過年輕,更是缺乏經(jīng)驗。
不知道這黑夜正是群魔亂舞,人心險惡暴露無遺之時,也幸好,顏家大伯考慮周到,送過來的人,絕對是經(jīng)驗豐富,知道人心險惡之人。
第二天顏廷許神清氣爽,精神抖擻的走出房間,就見彭順一早就守在了她的房間,見到她的那一瞬間,顏廷許竟然從他的眼中,察覺到一抹哀怨。
讓顏廷許都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小許,你醒啦,快去洗漱,早餐馬上就做好了。”
“哎,好嘞,邱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