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兆騰不知道他另一個名分上的孫女白子涴,也愛上了顧璟琛。當(dāng)初之所以將事情告訴藤野雄正,也是希望能頂替白子浵嫁進顧家。卻不想,顧璟琛執(zhí)著白子浵,非她不娶。從此,白子涴便懷恨在心,經(jīng)常挑撥白兆騰與白子浵的關(guān)系,還故意露出破綻讓白子浵知道她的爺爺其實是一個大毒梟。
其實后來從孫女對他的疏離中,白兆騰也能看出來,定是白子涴耍了什么心眼,才使得孫女要疏遠(yuǎn)他。可他明明知道也不能對孫女直言,因為他知道孫女的性子是隨了自己的兒子,聰慧而正直。如若她只是懷疑,自己這一坦白,倒是將她徹底的推了出去。
如果白兆騰知道,正是因為他的遲疑,才使得白子浵日益親近白子涴,將白子涴當(dāng)成了她唯一親人般的信任。以至于被白子涴偷偷下毒成功,最后丟了性命。等后來顧璟琛發(fā)現(xiàn)異常時,白子浵已是回天乏術(shù),年紀(jì)輕輕便撒手人寰。很少有人知道的是,白子浵過世時,肚子里還懷著一個三個月大的孩子。
而這一次孫女的離世,白兆騰沒有再忍著,他向藤野雄正提出了抗議,強烈要求他處置白子涴,這個害死了他寶貝孫女的女人??墒亲詈?,他再次妥協(xié)了,因為孫女臨終的遺言以及藤野雄正的擔(dān)保與威脅,他放過了白子涴。他不停的安慰自己,這是為了讓善良的孫女再沒有牽掛的早登極樂,早日與她的父母團聚??墒侵挥兴约褐?,他又舍棄了一個親人,一個他從小疼到大的孫女???,這只是暫時的舍棄……
與狼共舞了這么久,兒子孫女的相繼離世,讓白兆騰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內(nèi)心,他要報仇!即便是賠上白家,賠上他一輩子的名聲,他都要報仇!此時的他并沒有什么偉大的愛國情懷,只是作為一個老父親、老祖父,他要為自己珍視的孩子報仇!
白兆騰忍不住的慶幸,幸好三兒子當(dāng)初遠(yuǎn)走海外,這么多年過去了,就算最后他出事了,三兒子也不會受到牽連,被兩方追殺。只是可惜了一直守在他身邊的大兒子,最后要陪著他被一起埋葬。
現(xiàn)在又一個十年過去了,白兆騰想,他與R國這群狼子野心之人,也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即便不是在今夜,也會是在不久的將來。只是不知,這個長得像極了他寶貝孫女的女孩,到底是哪方的人?
不管臺下眾人的心思如何,臺上的白老爺子白兆騰依然語氣不停地說道:“正如大家所想的那樣,今天,我要選一個當(dāng)家人出來,接掌我們白家的產(chǎn)業(yè)。我老頭子如今不比當(dāng)年,腦瓜子不好使了,也是時候該騰出時間來頤養(yǎng)天年,過倆天快活日子了”。
“老爺子您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啊,誰該退下去,您也不該退下去?。 薄熬褪前?,老爺子您的腦袋若不好,那我們的智商就更是無地自容了”“老爺子您就別謙虛了,您吶,不管是自家的子孫還是姑爺,都是個頂個的好?。 薄熬┏抢镎l不羨慕您吶!”“白老爺子起了退居幕后的心思,大家也就不要再相勸了,你們年輕人是不知道啊,我們這人老了,就是想多享享清福啊!”“老爺子,您這是要把大權(quán)交到誰的手上???”“這還用問嗎?一定是白家大家爺了!”“那姑爺也是白家的人,有能力又有魄力,也是一個貴重之人吶!”“到底是誰來繼承,還不得老爺子說了算嗎?老爺子,您就快快宣布吧!”
白老爺子抬抬手,止住了下面的議論紛紛。眾人只見本欲再次開口宣布答案的他,突然變得激動起來,那瞪的銅鈴般大的眼珠柱子,赫然定格在了不遠(yuǎn)處的鐘情身上。眾人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自然是看到了站在周致身邊,正一臉悲傷神色的鐘情。有上了年紀(jì)的人自然是見過被白老爺子捧在手心的白二小姐白子浵,當(dāng)年,老爺子害怕白二小姐也如她的父母一樣死于非命,就很少讓她出門。即便是上學(xué),也是請了家教老師來家里上課,甚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也是在嫁入顧家之后,才偶爾被顧家老太太帶出去聚會。剛剛鐘情被眾位年輕的小輩圍在中間,他們自是沒有看到,只當(dāng)是小輩孩子在玩鬧??纱藭r看見鐘情的面容,他們一個個都震驚了,一個死去多年的人怎么可能會復(fù)生?她是誰?
‘她是誰?’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心里這樣發(fā)問,小一輩人里多數(shù)是沒有見過白子浵的,他們不僅疑惑白老爺子和家里長輩的反應(yīng),也在萬分焦灼她的身份。畢竟他們之中不少人,剛剛都得罪過鐘情。而稍稍上了年紀(jì)的則是一直處于震驚之中,倘若此人不是白子浵,那她又是誰?此時她臉上的神情,分明是認(rèn)識白老爺子的。
“你,你是誰?”白老爺子聲音沙啞的問出了幾乎所有人的心生聲。聽見白老爺子的問話,鐘情眼中的淚水又再次不可抑制的漫出了眼眶。她有些反應(yīng)遲鈍的抬起手,拂掉臉龐的淚水??粗种干系乃?,鐘情卻又異常清晰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她確定自己是真的不正常!她從來沒有見過白老爺子,內(nèi)心的難過和失望又是從何而來呢?一如當(dāng)日初見顧璟琛時一般,心里莫名的熟悉和翻滾的情緒怎么都壓不住。
沒有聽到鐘情的回答,白老爺子再次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鐘情”鐘情用盡全身力氣壓住內(nèi)心的波動,出口的聲音竟也可以做到平淡無波。只是她緊緊攥著手帕,微微有些發(fā)顫的手,出賣了她內(nèi)心的不平靜。白老爺子好似已經(jīng)忘記自己要宣布的事,頗為好奇的打聽鐘情的背景:“鐘情?真是個好名字!你是京城人士嗎?”
鐘情很確定在白老爺子未上臺之前,他一定注意到了自己,即便是沒注意到,白總管也一定將她的存在告訴他了??扇缃?,他卻裝作不知道,反而借著她的存在,硬生生打斷了自己即將宣布誰來繼承白家的話頭。他利用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和自己的姑爺斗法嗎?那當(dāng)初又為何讓出自己手中的權(quán)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