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突然響起的巴掌聲,打斷了客廳內(nèi)兩人稍有些緊張的氣氛。鐘情和周致回頭看向門口,便見白忱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扮娧绢^說的好,我白家還不至于連這點度量都沒有,倘若事情真如周二少所說,我白家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白忱的話說的特別有藝術(shù),‘我白家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而不是給周家一個交代。
周致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氣話,竟被白家的大爺白忱聽到了。他此次前來白家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與白家交惡,相反的,他帶足了誠意,想要撇清此次與杜家聯(lián)姻的干系,實為無奈之舉。說白了,周家是想兩邊不靠且兩邊都占。但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聽白忱話里的意思,卻是已將周家視為了杜家一黨。
“忱伯嚴重了,小侄并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許久未見鐘小姐,便忍不住同她開個玩笑罷了,實在是不能當真啊”周致起身拘禮。白忱走上前坐到了鐘情的另一邊,稍一抬手致意周致上座。
“賢侄不必多禮!人老了,便會像個孩子一樣,稚子心理。呵呵,同樣的愛開玩笑吶”白忱伸手接過傭人新添進來的茶盞,微瞇雙眼笑著回道。周致眸光閃爍,同樣呵呵一笑道:“忱伯,周致此次前來白家并不敢有什么興師問罪的念頭,相反的,我是來向白家賠禮道歉的。因為我的莽撞,致使白家顏面盡失,更是擾了老爺子的生辰大壽。所以我特來此,想要向大家賠個不是”。
“誒~賢侄說這話就見外了不是?你馬上就要成為我們白家的外孫女婿了,老爺子知道后,高興都來不及呢,又怎么會怪你啊!”白忱搖頭晃腦的說道。周致張了張嘴,終究是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反而轉(zhuǎn)問起了老爺子的事情:“呵呵,老爺子自從宴會結(jié)束后,好像都不大露面了呢”!
一旁的鐘情看著眼前這個三言兩語就將周致給壓制住的白家大爺白忱,眸光深邃,原來傳言也不盡然呢,白忱絕對是一個心機不輸顧璟琛的人。
“我們家老爺子信佛,因為此次宴會草草結(jié)束,他便覺得是佛祖降了什么指示懲戒于他,所以要沐浴齋戒,摒棄凡念,潛心禮佛。這不,還吩咐了張副總管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前去打擾”白忱臉不紅心不跳的瞎掰扯著。鐘情愕然,如果不是她深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她都要相信白忱的話了??磥砝蠈嵢巳銎鹬e來,基本就沒有騙子什么事了。
不明所以的周致縱然沒有全然相信,但也是聽了十之八九。他再次起身拘禮道:“是我攪擾了老爺子的大壽,合該向他老人家請罪。只是老爺子正在禮佛,我更是不便打斷,那就等改日老爺子禮佛結(jié)束,我再來叨擾吧”!
白忱跟著起身道:“賢侄客氣了!我雖然也是老頭子一個,但你們小兒女之間的感情,我還是懂一些的,賢侄不必掛在心上。只是我那外甥女打小就是被家里人寵著長大的,以后她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還希望賢侄能夠多多擔待。子瑜雖然有些大小姐脾氣,但本性卻是極好的,往后日子長了你便知道了”。
周致冒似隨意的掃了一眼跟著起身的鐘情,轉(zhuǎn)而神色認真的對著白忱許諾道:“忱伯放心!只要是我周致認定的妻子,我必定會好好寵她、珍惜她、愛護她!絕不給任何人留下把她搶走的機會!”
“好啊,子瑜也算是沒有付錯真心!午飯應(yīng)該是備好了,賢侄陪我去喝一杯?”白忱邀請道?!皹芬庵?!”周致自然求之不得,一方面是迫于家族中人要他前來安定白家之人,另一方面……周致看向走在他們前面,提前去餐廳安排諸事的鐘情眸光深邃。
正待開飯之時,原本已經(jīng)氣走的白子涴再度出現(xiàn)在了餐廳?!把剑≈芗叶贍斣趺磿砦野准??此時,您不是該陪著您的未婚妻子嗎?”白子涴以為周致并不知道昨晚的事情是出自于她之手,故而毫無顧忌的說道。
再見到白子涴,周致滿目帶笑的臉皮下,卻是隱藏著濃濃的殺機。原本昨晚之前,他并不知道是誰出的手。但在今早他前來白家之時,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里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前因后果,以及種種一經(jīng)核實便確鑿無疑的證據(jù)。不管送信人的目的是什么,周致都要感謝他使自己省去了不少時間。
京城四少各有千秋,而能并列為四少之一的周致,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有仇加倍報就是他的性子之一,不然當初白子涴也不會故意引杜子瑜來當替死鬼。周致既然已經(jīng)瞄準了白子涴,自然不會讓她好過。
白子涴并不知道她所做之事已經(jīng)暴露,此時的她款款走至鐘情的身邊,縱然她的心里早已是妒火中燒,但表面上仍舊只能忍著。對于自己的計劃,白子涴原本胸有成竹,她以為顧璟琛最早也要到鐘情和周致生米煮成熟飯之時才能趕到。只是她未料到,事情并沒有朝著她預(yù)期的方向走,而鐘情很有可能……
白忱平靜地看著去而復(fù)返的白子涴道:“既然來了就快點坐好,馬上要開餐了”。白子涴忍下心中的猜測,挨著鐘情坐了下來?!胺畫穑还窭锇盐艺洳氐哪瞧?0年的拉菲找出來”白子涴對著一旁正在吩咐上菜的樊嬸道。樊嬸先是看看白忱,見他點了頭才回道:“好的,三小姐”。
“賢侄,我這有一瓶朗姆酒,咱們今天就喝這個,怎么樣?”白忱的模樣甚是憨厚。但周致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連點頭道:“聽忱伯的”。
這方飯已過半,白子涴要的酒才被醒好了送上餐桌?!扮娦〗悖覀兒纫槐??”白子涴一手杵著紅酒瓶,另一只手晃了晃握著的空杯問道。鐘情放下手中的筷子,伸手拿起了眼前的空杯,置于白子涴握著紅酒瓶的手邊道:“可以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