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姑娘憤怒的摔開手柄,雙手握拳攻了上去。
近身相搏,栗蔚云占了太大的優(yōu)勢,憑借自己對短刀熟練的運用,不過兩三招短刀已經(jīng)在紅衣姑娘的手臂劃開一道血口。
紅衣姑娘瞥了眼自己的手臂,惱怒變成了恨意,目中透露出冷森的殺氣,攻勢更猛。
面前人拳腳功夫并不是很高,沒有長鞭相助,栗蔚云應(yīng)對自如,她完全可以在短短幾招之內(nèi)將對方打敗,但是她卻偏偏拖著,每兩三招她手中的短刀就會在對方的身上劃開一個血口。
紅衣姑娘每受傷一次,怒焰就越長一分,此刻憤怒已經(jīng)完全沖昏了她的頭腦。她只顧著要打贏對方,要傷對方,甚至要取對方性命,卻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無所憑靠,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在身上被劃開五六個血口,紅衣姑娘快撐不住了。
臺下震云館的幾個男子卻看出了栗蔚云的意圖,立即的喊紅衣姑娘住手。
紅衣姑娘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哪里肯聽他們的。
栗蔚云再次劃傷紅衣姑娘肩頭的時候道:“你已經(jīng)輸了?!?p> “你……”目光兇狠的瞪著她,好似被激怒的野獸,準(zhǔn)備再次的沖上來,震云館的人也看不下去了,立即的沖上臺拉住了她。
“初雪,不可逞強(qiáng)?!?p> “我……”紅衣姑娘怒不可遏,雙手緊緊攥拳,小臉憋的通紅,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栗蔚云也解下了纏縛在身上的鞭子,隨手扔在一邊,將短刀入鞘,朝紅衣姑娘拱手施了一禮。
“承蒙相讓。”
紅衣姑娘目光如毒箭射來,胸口劇烈的起伏,好似隨時會炸開一樣。最后在震云館弟子的生拉硬拽中下了武臺,離開威遠(yuǎn)社。
臺下的人此時也松了口氣,圍觀的百姓紛紛的稱贊議論。
“姑娘,你太厲害了?!毙鮾汉鋈粵_上來,一把抱住她,撞到肋間的傷處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云妹,哪里受了傷?”走上來的石博瞧見她表情痛苦慌忙的拉開絮兒。
絮兒也被嚇了一跳,看到栗蔚云捂著兩肋之處,害怕的問:“姑娘傷的如何?”
“沒什么大礙。”
栗父也匆忙的走了過來,扶著她問:“是被鞭傷?”
“嗯?!彼c了下頭,那一邊鞭子的確是猛,雖然她已經(jīng)盡力的去化解力道,但是抽打在身還是疼的,估計這會兒身上一條青紫鞭痕。
栗父立即的命身邊一個弟子去請大夫過來。
“不用,阿爹不要擔(dān)心,只是小傷,沒事的,不用請大夫,擦點藥就好了。”
此時賈璐等弟子也都紛紛的上臺來關(guān)心的詢問。
“你可真是大膽,竟然敢接那一鞭子。”栗父教訓(xùn)。
看到那一幕時候,他心都絞在了一起,好似鞭子抽在他心上一樣疼。
栗蔚云笑了下回道:“剛剛的情況阿爹也看到了,那樣的對陣,我不如此就難以近她身。如果一直處處被動,反而會因此傷的更重,倒不如先送上門,反而能夠占的優(yōu)勢?!?p> “你跟誰學(xué)的這些?”栗父一邊攙扶她走下武臺一邊好奇的問。
這些他可從來沒有教過女兒,他教女兒最多的就是能打就打,打不過就跑,只要人平安無事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現(xiàn)在女兒竟然反其道而行。
栗蔚云玩笑道:“我自己領(lǐng)悟的呀!”
此時在威遠(yuǎn)社圍觀的百姓一邊相互議論一邊陸續(xù)的散去,威遠(yuǎn)社弟子一部分跟隨家人回去,一部分留在社內(nèi)。
栗父帶著栗蔚云到西跨院廂房,取來了傷藥,讓絮兒給栗蔚云上藥。
揭開衣服,見到她雙肋間一道青紫的鞭痕已經(jīng)腫脹起來,絮兒心疼的眼淚汪汪的。
“姑娘,你對自己可真狠,這得要多疼啊?!毙鮾阂贿呅⌒囊硪淼耐磕ㄋ幐嘁贿吶讨鴾I說。
以前姑娘胳膊腿磕著碰著了,都能夠喊半天,嬌氣的都不像是習(xí)武的人,現(xiàn)在竟然主動的送上門讓人給打成這樣,真是狠得下心。
“我不是也報仇了嗎,你看那陳姑娘被我傷的慘不慘?!?p> 絮兒豁然的笑出聲來,猛點頭,還打抱不平的道:“誰讓她那么猖狂的,說話那么的難聽,教訓(xùn)教訓(xùn)也是應(yīng)該的?!?p> “被拉走的時候我瞧見她身上的傷,幸而是穿著紅衣,若是白衣,染紅一半?!?p> 栗蔚云笑了笑沒有接話。
上完藥,栗父石博和一眾弟子便進(jìn)屋來看她。
眾人均是詫異她今日怎么忽然變的那么厲害,紛紛的詢問她是不是平時武功藏著掖著故意不展露。
甚至有弟子大著膽子的問栗父:“是不是師父平日內(nèi)藏私,教云妹沒有教我們???”
栗父瞪了那弟子一眼,教訓(xùn)道:“你這小混賬,自己偷懶不勤奮還怪為師,簡直可惡。明日開始加倍訓(xùn)練?!?p> 弟子忙滿臉委屈的求饒:“師父,徒兒錯了,別這么嚴(yán)苛吧!”
谷雨擠兌他道:“不嚴(yán),你不知道從自身找不足?!?p> “我……”弟子扁著嘴巴,撓了撓頭,委屈巴巴的看著栗父。
栗蔚云聽著大家談?wù)撘魂?,均是關(guān)心她的傷勢和為何忽然武功突飛猛進(jìn)。
她半認(rèn)真半玩笑的道:“我這幾日突然頓悟了?!?p> 眾人自然是不信的,見她不愿意回答,也都不再繼續(xù)的追問。
栗父見眾弟子待了有一會兒,打發(fā)了他們都出去,石博和谷雨留了下來。
幾人在外間的圓桌邊坐下,石博對栗父道:“徒兒已經(jīng)派人暗中跟著那陳姑娘了,應(yīng)該會有所收獲?!?p> 栗父點了點頭,然后看向了一旁的栗蔚云,她也看得出來對方是沖著自己女兒來的,但是女兒現(xiàn)在沒了記憶,不知道以前是有什么過節(jié),要如此前來挑事。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有些多,你現(xiàn)在又傷著,接下來便留在府中好好養(yǎng)傷,沒什么要緊的事情,便不要出府了,以防有什么不測?!崩醺该媛稇n色道。
栗蔚云點了點頭,陳初雪被她傷的如此之重,必然不服氣,自然還會來找麻煩,這人像個瘋子,她還真的惹不起。
……
修縣的一家客棧內(nèi)。
陳初雪面容冷峻的坐在客房的圓桌邊,眼神陰冷狠戾。她身上傷口此時已經(jīng)處理過,情緒也冷靜了下來。
她斜了眼清瘦男子:“栗蔚云似乎和我們上次見到的大不相同?!?p> “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初雪,此事算了吧?!?p> 陳初雪瞥了眼自己身上纏繞的多處繃帶,怒氣慢慢的在胸口聚集,放在桌上的拳頭握的指節(jié)發(fā)白,眼中殺氣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