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難得睡了個好覺,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從長凳上滾到了小竹床上,門還是好好地鎖著,想不到這兩人倒也算是正人君子。
外頭一點動靜都沒有,云瑾懶腰伸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對勁,沖過去一把拔掉了門栓。
門口的火堆早已熄滅,清晨的山間鳥語花香,幽靜清新,晨光灑在她身上,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雖然這“歲月”的門面有些恐怖,云瑾搓了搓臉,不敢相信她真被人給拋棄了。
“靠,真夠有勁的,居然跑路,姑奶奶還不信自己上不山了?!?p> “誰跑路?殺了你都易如反掌,我們干嘛要跑?”
頭頂傳來一聲輕蔑的譏笑,云瑾一抬頭,慕塵然從樹梢跳了下來,落地前給了她一記糖炒栗子。
云瑾抱著頭忿忿地剜了他一眼:“你是猴子嗎?”
慕塵然嫌棄地睨云瑾:“你才是猴子,母泥猴。”
慕塵然手中拿著一串野果,又從懷中摸出三顆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蛋。這時楚璃也抱著一捆干柴走了過來,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溫和又疏離地對云瑾說道:“云姑娘醒了?簡單吃點東西我們就要上山了,今天天黑前必須回到書院。”
云瑾見楚璃白色錦袍上沾了不少灰,眼珠一轉(zhuǎn),一個箭步嘻笑著沖到他面前,踮起腳尖幫他拍肩膀上的灰塵,拍兩下又湊近去吹:“子羨,你看你的衣服都臟了?!?p> 楚璃在云瑾靠近的那一剎那本能地屏住了氣息,傾泄而出的殺氣在她吹氣的同時被硬生生地收了回去。少女特有的氣息自楚璃耳邊浮過,他知道云瑾一定是故意的,他知道他應(yīng)該推開她,可心尖像是有片羽毛輕輕滑落,讓他收回戾氣的同時,整張臉都燒了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強行收功憋住了。楚璃后退的腳步帶著幾分看不出的慌亂,扔了手中的柴火就咳起來。
云瑾眼中盡是笑意,楚璃剛才僵硬的身體和閃躲的目光無一不表示此男還未開過葷,而且就這兩天她故意撩他的成果來看,這人十足十的沒談過戀愛。也是,古人的婚姻都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一定的年齡家中根據(jù)身份地位前程家底,托媒人找一門門當(dāng)戶對的親事,拜過堂成了親就完事了,哪有多少自由戀愛的機會。男子還好,能三妻四妾,娶個家族中意的正房,還能再納多個貌美體貼的小妾??膳司筒灰粯恿?,于婚姻一事上基本沒話語權(quán),嫁人就像賭博,賭對了算你運氣好,賭錯了就等于守一輩子活寡。這個時代對女子的要求又十分苛刻,就像李長壽那樣要靠女人養(yǎng)的廢物,要真是休妻,李王氏都不敢有半句怨言。外界也只會說是她不賢惠,不會說李長壽無用。
封建制度害死人吶,想到這,云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反正她在這異時空的目的很簡單,賺很多錢,然后瀟灑地周游列國,既來之則安之嘛。
慕塵然剛放下手中的東西還沒來得及看住云瑾這的個妖孽,她就闖禍了。
楚璃生而帶疾,受不得驚,動不了怒,定是這臭丫頭動作粗魯嚇著他了,楚璃最不喜與外人太過接近。
提起云瑾的衣領(lǐng),慕塵然就將她從楚璃身邊隔離開來:“喂喂喂,臭丫頭,你也不看看你現(xiàn)在是什么鬼樣子,臟得跟豬似的。我警靠你,不準(zhǔn)你靠近子羨,否則我拔了你的皮?!?p> 哼,飛揚跋扈沒有教養(yǎng)的破小孩。
云瑾反手一刀迫使慕塵然松手:“干什么干什么?我不就想好心幫他拍拍灰嗎?難不成他還怕我會吃了他?”
“你幫他拍灰?你自己看?!?p> 云瑾順著慕塵然手指的方向一看,剛才楚璃只是肩膀沾了些灰,讓她扯住衣袖,銀白色的袖子一個黑乎乎的手印赫然可見。
云瑾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