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骨爺?shù)目谑?,所謂冥海,可以把它想象成一個中間的世界,是過奈何橋前面要經(jīng)歷的一個地方。冥海早就存在,按照古書上說,不得輪回的苦命人的靈魂往往都會經(jīng)過這個地方。
古人提到過這樣的海,《莊子》就記載過,‘窮髮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又或者‘圓海,水正黑,而謂之冥海也。無風而洪波百丈。’
當然后人們往往一廂情愿的把它解讀成為對大海的描寫,但是一個簡單的問題那就是,大海又有什么可大費周章來描寫的呢?即便久居深山之人也識得大海,難道大賢們沒見過大海嗎?顯然是另有意涵,只不過如何解讀已經(jīng)失傳了。
因此,如果把冥海是現(xiàn)世界和陰間的中間部分,那么它就同時具有了現(xiàn)世和陰間的特點,人可以進入冥海,苦難者的魂魄也可以進入冥海。所以這里模糊了時間也模糊了生死,時間和生死都是混亂的。
那么為何冥海會與地下教堂相連接,還要從謝家如何丟失那個可以打破生死邊界的盒子講起。
謝家之所以被稱為無常后人,正是因為他們家族的那個盒子。盒子據(jù)說是可以打通生與死的邊界,但其實根據(jù)骨爺?shù)恼f法,實際可能并非如此。
這個盒子的由來已經(jīng)不可考,最開始也不是謝家的,所以它完整的功能世上估計已經(jīng)沒人知道了。不過謝家作為盒子的看管人,還是在黑暗中撇得一絲線索,他們了解到盒子本身可能就是一個通道,可以打通各個世界的“門”。
但是盒子在骨爺?shù)臓敔斨x二爺謝那一代丟失了,如何丟失的謝二爺一直絕口不提,甚至連找都不想找。
謝家親戚都提到過這個盒子是謝家祖上的傳家寶,對于當時很傳統(tǒng)的中國人來說傳家寶的丟失簡直就是彌天大罪,對不起祖宗。
也因此謝二爺晚年雖然已經(jīng)是鬼市的總掌柜,但卻仍悶悶不樂,多半就是因為那個盒子的原因。
直到謝二爺生命最后的時光,才讓骨爺知道這件事。原來那個盒子其實是被奪走的,正是因為此當年謝家從人丁興旺走向沉淪的,也是謝二爺居于方家的同一年!
骨爺當然知道謝家的衰落幾乎是一瞬間,但直到爺爺提起,他才知道他們家族的破敗源于一次失敗的驅(qū)邪經(jīng)歷。
謝家當年在廣西很有名望,屬于一方豪紳。有一年,廣西周邊的小存卻出現(xiàn)了一只貓妖,專吃男人,而且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時值朝廷腐敗,吏治黑暗,官家對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是根本不管。所以一切都要依靠民間自己的力量,村子請來了一個女巫,女巫一番施法以后果然那個貓妖就沒再回來,當晚村長帶著村里老人們組織男男女女宴請女巫,連稱她是活菩薩,她笑道:“嘿嘿,我哪是什么活菩薩!”
村里面的習俗要留客人夜宿,遇到這樣的大恩人,不住個七天半個月都是不容易。那女巫也欣然接受,幾個家里面養(yǎng)小孩的都爭搶著請她去住,一來感謝她幫忙解決了心頭大患,而來也想有空多請教請教。
然而當?shù)谌焱砩系臅r候還是出事了,老趙家的父子二人在山上遇難,說是被野狼給掏了,之后又連續(xù)兩天都有人死亡。村民問女巫是不是貓妖又回來了,女巫一口咬定絕不可能,因為已經(jīng)做法把它徹底打怕了。
村民安半信半疑,但也只好葬了那些死人,好在倒也沒有更多的人死亡,于是大家也慢慢覺得可能只不過是巧合罷了,只是接連出了喪事村民們也沒心情再宴請親朋了,于是湊了份子錢給女巫,村長客套幾句:“本想請您再留幾天,奈何村子小怕您住不慣,以后要是有機會一定再表感謝!”。
女巫笑道:“一定有機會,一定有機會!”女巫于是就離開了。
女巫走的第二天,村里一個叫二狗的有一天給半個月前意外死去的弟弟上墳,結果竟然發(fā)現(xiàn)墓地被棺材被挖了!不進棺材被挖出來,連尸首竟然都不見了!
二狗大怒,他家一世清貧,弟弟夭亡已經(jīng)是很慘的事情了,想不到還遇到了這種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而且盜墓的人多半正是村里人,因為村子偏僻平時根本不來外人,誰能干出這種喪盡天良的惡事呢?
好在地下痕跡很多。他沿著痕跡一直往山里走,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本來天黑進山乃是大忌,但怒火沸騰一下又哪管得了那么多?
一路沿著山間小徑他到了一個破草屋旁,那是他平時很少來的地方,遠處野狼的嚎叫聲讓他稍微冷靜下來,隱隱覺得好像有些不妥。但是事已至此總不能后退了,他悄悄靠近茅屋,就聞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惡臭,那是肉類腐爛許久的味道,曾經(jīng)他見到填滿死貓死狗的一個臭水溝就常年散發(fā)這種味道!
他悄悄靠近,發(fā)現(xiàn)大門虛掩著,里面隱隱竟然還有燈光!難道這里住了人?他知道這里住的不可能是村里的人,那會不會正是盜墓的人?
二狗手上的鐮刀磨得鋒利,凜凜的寒光讓他有了膽氣,于是便推門而入,想看看盜他弟弟墓的人到底是誰。
結果沒想到眼前的一幕差點讓他魂飛魄散,周圍還有好幾具尸體已經(jīng)高度腐爛了!尸體上腐爛的發(fā)褐色的紅布鞋,那正是他的弟弟下葬之前自己給他買的鞋子,那“人”顯然也察覺到了二狗,抬起頭來!
一陣惡寒從二狗胃里冒出來,讓他差點嘔出來,然后再定睛一看之下,這人正是之前來的那個女巫,她的眼睛是渾黃色的,瞳仁豎立不時發(fā)出精光,二狗乍一看沒認出來!原來她就是貓妖!
二狗一直以來都是對女巫敬若天神,此刻一時間無法接受,顫聲道:“女菩薩...你怎么...”
貓妖冷笑道:“我說過的,我哪里是什么女菩薩...嘿嘿,二狗快過來,你弟弟想你了,要你和他一起...”
二狗這時也明白過來,前幾天來的女巫正是貓妖假冒的,想不到村里人竟然請來一個妖怪!這一下他的仇恨和惱怒頓時化為烏有,差點當場嚇尿褲子,慘叫一聲拔腿就跑!
他跑的不慢,但是后面貓妖更快,只聽腦后一聲凄厲之際的貓叫聲,他后背火辣辣的劇痛!二狗只道自己已經(jīng)被貓妖抓住,免不得要被開膛破肚吃掉了,突然腳下一滑就從山坡上面滾了下去,這一下天旋地轉(zhuǎn)之下他一下子跌入了河流中。
因為是從半山落水,重重的摔下還是讓二狗昏了過去,也虧得他身強力壯,普通人可能已經(jīng)死掉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人,這人正是謝家二爺,他威望在廣西極高,曾經(jīng)在村子旁邊的縣城二狗見過他一次,他記性不錯,一下子就認出了他,二狗自報姓名以后謝二爺點了點頭。
知道是謝二爺救了他性命,二狗連忙跪地磕頭謝恩,然后又說起了自己的遭遇,懇求謝二爺救救村子的男女老少。謝二爺點頭答應了他,其實他也是正因為這件事而來的。
謝二爺家里雖然經(jīng)商,但是卻傳下來一個盒子,據(jù)說盒子可以打通生與死的邊界。
謝家人不知道怎么打通生死邊界,但他們卻知道盒子的另一種用法。祖上提過這個盒子可以吸收靈魂,如論是什么東西,都可以做到,甚至連妖怪都可以!
因為盒子的效用太大,包括謝家祖上在內(nèi)都沒有過多的使用,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任何強大的存在都是雙刃劍,使用過多也可能闖出大禍。
因此謝家也立了祖訓,只有在兩種情況下才可能使用盒子:一、謝家面臨生死存亡的大難時;二、拯救蒼生時。
這次村里冒出來的貓妖殺死多人,吞食孩童,實在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消滅的地步,因此謝二爺也不再忌諱,拿著盒子便出來降妖。當然這些話謝二爺并沒有和二狗說。
二狗帶著傷和謝二爺回到了村子,老人們都尊敬謝二爺?shù)纳矸荩x二爺便和村里人商量如何除妖。
村中老人說貓妖自古有之,殺死貓妖并不難,難的是如何防止它復活。都說貓妖有九條命,但是其實自古以來神勇之人殺貓妖也都不止幾十次了,何止九條命?簡直是無窮無盡,因為它死后都可以復活。
謝二爺說他有辦法,他打算殺死貓妖后,再用盒子吸收它的靈魂。具體做法也比較簡單,只要將被殺死的東西的一部分軀體裝到盒子里,死者的靈魂也就無法在六道中輪回了,而只能在冥海中輪回往復,永遠無法逃脫。
當然了,一切并非沒有代價,通常的代價就是生命,施法者要燃燒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但為了收復貓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謝二爺和村中幾個力氣大的小伙子部下了天羅地網(wǎng),什么絆腳繩,釘子網(wǎng),火油洞,閘刀陣啥的都用上了,然后村民又從河里抓了多條大魚碾成了血肉碎末,腥臭無比的裝滿了一鍋。
幾個人把大鍋放在了墓地旁邊,心想哪有貓兒不偷腥的,于是眾人都拿著兵器守在那里準備擊殺貓妖。
準備完全之后眾人悄悄躲在草里耐心等待貓妖到來。到了后半夜,村民們就聽見黑暗中發(fā)出吧唧吧唧的咀嚼的聲音,好像有東西在狼吞虎咽的吃著什么!
眾人知道多半是貓妖來了,雖然平時村民都很害怕妖怪,但是此刻人多勢眾,外加做了充分的準備,所以一時間都沉得住氣。
猛然間就聽謝二爺一聲口令,早已沾滿油的火把一瞬間都被火折子點亮了,鐵鍋上面的大網(wǎng)一下子就落了下來,沖天火光照耀之下人們看到大網(wǎng)下面一個全身是血的人正拼命想從網(wǎng)下掙脫!
眾人紅了眼,這時都起了殺心,管不得那么多手上的火把都已經(jīng)狠狠砸向貓妖。早有人拎著油桶把熱油沖著貓妖潑了下去,貓妖抵擋不住連連慘叫,有人拿了火把一點,瞬間貓妖就成了“火妖”!
過不多時,貓妖已經(jīng)被燒成了一句焦黑的尸體!
所謂兇鬼也怕惡人,在仇恨的驅(qū)使下村民活活燒死了貓妖。當然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等待貓妖死透以后,村民們鋸下來了貓妖的頭顱,謝二爺連忙打開盒子,把貓妖燒焦的頭顱裝進去,可注意到把頭顱裝進去時,已經(jīng)燒焦了的貓妖的臉上嘴角不易察覺的笑了一下...
謝二爺不敢再看,便帶著裝著“妖頭”的盒子返回村子,按照之前家書里面的說法,三天之后就是魂魄被收押的時候。村民們輪番守著盒子,三天無驚無險的度過。
三天之后謝二爺在正午日光下打開了盒子,只見之前的貓妖頭顱已經(jīng)腐敗了,爛肉散發(fā)著陣陣惡臭令人無法直視,蛆蟲爬的到處都是!
這種情況下已經(jīng)沒有在保留頭顱的必要了,謝二爺讓村民點上了可以驅(qū)邪的荔枝木火堆,然后和一個自告奮勇叫張麻子的村民合力在火堆中燒毀“妖頭”!
張麻子建議不要那么多人一起圍觀燒毀頭顱,萬一有什么意外的話人多雜亂,不如叫一些人遠遠的站成一個圈子圍住他自己即可,他負責燒毀頭顱!萬一貓妖復活,自己只需要大聲喊叫,這樣他們也有時間反應!
村民覺得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一來的確如他所說可以防止意外,二來其實村民內(nèi)心中隱隱還是害怕這顆頭顱。
謝二爺也不反對,只不過他不放心把盒子交給張麻子,所以堅持自己陪著他一起銷毀盒子!兩個人把頭顱倒入了火堆,目睹頭顱先是燒成了骷髏,然后慢慢變成了灰燼!
謝二爺終于長出一口氣,一邊用水桶打來的水沖洗盒子上的污穢和驅(qū)蟲,一邊想和張大麻子聊幾句。但卻只見他嘴里嘀嘀咕咕,謝二爺奇道:“你說什么呢?”
張大麻子回答:“我在超度他...”謝二爺心里涌現(xiàn)出一絲異樣,問道:“你信佛么?妖怪有什么好超度的?”
張大麻子笑了笑,火光之下看起來竟似有些瘋狂:“誰說他是妖怪?你們從來都是是非不分?!敝x二爺心頭一凜,隱隱覺得有一件極其可怕的可能性,一時間額頭冷汗直流,他盯著火堆里面的頭顱,只見都變成了灰燼,又哪能看出這是什么?
張大麻子繼續(xù)說道:“讓我問你一個問題,有心作惡之人和無心為惡之人,哪個罪孽更重?”
謝二爺被反問了一句后回過神來,只覺得眼前的人深不可測絕不是什么村民張大麻子,而且他滿臉黑痣也讓人看起來有點嚇人。
謝二爺顫聲說道:“當然…當然還是有心作惡的人罪孽重,所謂不知者不罪,如果心存善良,小錯或許難免但終究不會犯下大錯?!?p> 張麻子說道:“好,那我就留你性命慢慢見證你自己的謬誤,這個盒子歸我了?!?p> 謝二爺大驚失色,他做夢都沒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村民會說出這種話!謝二爺又驚又怒,看著他手里捧著的盒子,又不敢過分進逼擔心他一下子把這個木盒子給扔到火堆里面,忍不住聲音發(fā)顫說道:“你到底是誰?”
張麻子又是咧嘴一笑,在火光閃爍下臉色說不出的猙獰可怖,眼珠變成黃色。謝二爺心里打了個突,叫道:“你才是...貓妖,那燒死的人是誰?”
貓妖說道:“我不是什么貓妖,我是你們這些人的債主...你們要還得還有很多,子孫后代...”
說把他突然臉色大變,猛地上前沖著謝二爺?shù)男目诰褪且蝗?!謝二爺那年才二十幾歲,正是身手上佳的年紀,可這一下又快又突然,他沒防備一下子打得呼吸不暢暈了過去!
然后貓妖帶著謝二爺?shù)暮凶泳拖Я耍迕駛円驗殡x的比較遠,也是等了好一陣才救回了暈倒的謝二爺。自此那人沒出現(xiàn)過,村里也沒再鬧過貓妖,但是發(fā)現(xiàn)貓妖的二狗再也沒出現(xiàn)過。
這件事成了謝二爺?shù)呢瑝簦驗樗睦锴宄翘焖麄儫赖暮芸赡苁嵌?,想到這里他心里疼的要死,但是因為尸體頭顱都已經(jīng)不成樣子也沒有辦法去核實,所以這成了他的心結。謝二爺知道這些妖怪都能夠迷惑人的心智,多半它早就知道眾人打算捕捉自己,于是迷惑二狗當了替死鬼…
又是夜半夢回之間,謝二爺都會回想起那“人”說的話:有心作惡之人和無心為惡之人,哪個罪孽更重?然后他就會看到那雙暗黃色的通孔豎立的眼睛,隨機滿頭大汗的被嚇醒。
謝二爺開始相信無心為惡也可能罪孽更重,因為他們犯了大錯毫不自知,多半尤自洋洋得意!而他自己也絕不是無辜的那個,如果不是他橫插一腳幫忙除妖,也許二狗就不會死了!
之后貓妖沒出現(xiàn)過,有時謝二爺甚至認為,整個貓妖襲擊村民就是為了引誘謝二爺去使用盒子,然后再把盒子奪走!
丟失盒子的謝家也慢慢很快衰敗了,謝二爺因此也棲身方家,之后發(fā)生的事我就知道了。聽陳輝說到這里,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衛(wèi)慈仁的日記中提到過,他偶然間得到了一個能夠打通另一個世界的盒子,他所得到的正是那個骨爺?shù)暮凶訉Π??他隱藏在這個地下教堂正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盒子,并且使用了盒子,整個地下教堂變成這個樣子也和盒子有關,對吧?所以盒子可以桎梏靈魂的說法并不準確,盒子實際上是可以打通人間和冥海的路徑,能夠把生靈無論生死放逐到冥海中!”陳叔點了點頭。
我一口氣把所有懷疑都說了出來:“所以我們現(xiàn)在其實就在冥海中,因為衛(wèi)慈仁沒能夠很好的控制盒子,使得地下教堂和冥海建立了聯(lián)系,我們碰到的所有怪事到因為冥海的原因,那些在教堂中存在過的人或者教堂本身,都被冥海慢慢的吞沒了,對吧?所以我們見到的都是冥海中存在的,所以不論是死還是活的東西因為冥海和現(xiàn)世的連接,所以都可能出現(xiàn)在我們身邊!”
陳叔點頭道:“你的反應很快,大部分情況的確是這樣的,其實最早發(fā)現(xiàn)這個地下教堂已經(jīng)和冥海相連的也是骨爺,他也是第一個看到過衛(wèi)慈仁日記的人。我們都知道衛(wèi)慈仁在這個教堂的邪惡勾當,不過到底他的盒子是從哪里來的這個恐怕就沒人得知了?!?p> ”他父親也多次來到教堂試圖找回盒子,但是也都是九死一生,不僅沒成功還落下了病根,所以當然知道貿(mào)然來到地下教堂的危險性。我曾經(jīng)多次和骨爺建議過,如果摧毀這個面具太困難,完全可以考慮把面具帶入教堂,這樣相當于把面具扔進了冥海,畢竟任誰也無法找到大海里的一滴水。骨爺沒同意我的這個要求,他覺得這種風險是完全不可控的。”
“但是既然骨爺已經(jīng)不在了,而摧毀面具的重任又到了我的身上,我決定遵從自己的想法,把面具帶回到教堂中。我這一生中真正重大的建議從沒被人采用過,現(xiàn)在我年紀已經(jīng)大了,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我要讓世人知道,我的理念并不是全無價值。正邪之間絕不是涇渭分明的,很多時候可以互取優(yōu)缺點,對抗邪惡有時必須要用靈活運用各種方法?!逼鋵嶊愂暹@種觀點和我的觀點也有些類似,不過可能他比我要更加激進。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知道了教堂如此古怪的原因,想必你也讀過了衛(wèi)慈仁的日記。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其實骨爺年輕時也來到過地下教堂,之前也讀過了衛(wèi)慈仁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