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松,目前就職于一個國企,很普通的一名員工,朝九晚五的工作,枯燥乏味的內容,有一個小兩歲的即將結婚的未婚妻,這樣的生活平淡而安逸。
太陽已經(jīng)落下,華燈初上夜色闌珊,夏日的余熱仍然發(fā)揮著它的威嚴。在帝都這樣的大城市,夜晚才是生活的開始,各種行色匆匆的人帶著各自的目的穿梭于燈紅酒綠中。現(xiàn)在,他正帶著未婚妻,打算去參加一個戰(zhàn)友的婚禮,在東環(huán)一個不大的酒店里。
說起來,韓松和這個戰(zhàn)友關系并不很好,也不是所有的戰(zhàn)友都可以走到最后。因為這個戰(zhàn)友的高高在上的眼光,看不起他們這些從農(nóng)村里來的人,也曾經(jīng)做過一些很多人不恥的事,破壞了很多人對他的好感?,F(xiàn)在又找了個帝都的姑娘結婚,更顯得趾高氣揚了,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這些窮戰(zhàn)友。對于這樣的勢利人,他們這批同年兵都不愿意和李翔親近。
到了酒店外,恰巧碰到韓松的死黨王凱從里面出來,一見面就大倒苦水:“難受死我了,這地方就不是我這種粗人該來的地方?!?p> 王凱,倆人從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學,以至于當兵入伍都是一起,現(xiàn)在更是一起在帝國闖蕩??梢赃@樣說,除了老婆,沒有什么他們倆是不能一起的,打架罵街在以前更是家常便飯。這次碰到,自然要聊聊。
王凱遞過煙,韓松接過來順勢叼在了嘴里,未婚妻眉頭微微皺了下,并未說話。韓松笑了笑,沒有接過王凱的火,把煙捏在手里。
“來的人多嗎?”
王凱干笑兩聲,韓松便明白了。對著未婚妻說:“婚宴不去了,你去找你的閨蜜玩吧,我跟凱子去敗家,別等我,晚上可能不回去了?!?p> 未婚妻嘟囔了一句:“就知道敗家都不帶我,哼,你倆少喝點,記得回家?!鞭D身打了個車,離開了。
“嫂子真好,都不怎么管你?!蓖鮿P看了看離開的車,說道。
韓松把煙還給他,“除了煙不讓抽?!?p> 王凱瞥了眼酒店,“你還進去么,說實話,里面太那個了,我是不想再進去遭罪。”
韓松指了指不遠處的大排檔:“有啤酒有烤串,干嘛非得去里面那地方遭罪。一人一扎,不喝完別走?!?p> “誰走誰孫子,小樣還怕了你不成,不喝醉了誰也別回去?!币宦犝f不用去,王凱的流氓本性立馬暴露出來。
他倆就這樣爽了約,跑進大排檔,把西服一脫扔在椅子上,解開襯衣上面的倆扣子,非常痛快的在酒店對面的大排檔要了啤酒烤串,看著對面不斷進進出出的衣著光鮮的人。倆人互相拼著啤酒,嚼著烤串。
“劉光那癟三就知道摟著媳婦在家窩著,請他白吃白喝都不帶出來的。”王凱灌了杯啤酒,嚼著肉串。
“他之前不知道珍惜媳婦,現(xiàn)在好不容易拉回來的,還不好好守著啊,誰跟你似的,現(xiàn)在都沒個暖被窩的,屌絲男一個。”
“咱這叫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掙多掙少就自己一個人花,錢多就多花點,錢少就少花點。拖家?guī)Э诘囊稽c不自由?!?p> “拉倒吧,好像某個人大初一的被人拉去相親,還樂的屁顛屁顛的呢。答應喝酒說來的,反而放我們鴿子,讓我們干等了一天,那天好幾個戰(zhàn)友恨不得活剝了你?!?p> 王凱笑了笑,沒接話茬,指著酒店:“你真不去參加了啊,你份子錢還沒給呢?!?p> “不去!”韓松說的斬釘截鐵,“你知道我這個人的,先不要說對我怎么樣,就憑他后來辦的事,我就不后悔今天跟他斷了,現(xiàn)在找我們這幫戰(zhàn)友參加他的婚禮,卻一點誠意都沒有,他要干什么猜都能猜得出來。他一直是這么耍心眼的人,既然這么看重我們,過后找個人把錢替咱倆送過去就行了,今天不想跟他發(fā)生什么不愉快?!?p> 王凱看著遠處舉辦婚禮的酒店,似是自言自語:“當初在部隊那么算計,他就沒想到以后嗎,在他眼里我們難道什么都不是。”
韓松輕笑兩聲,扭頭瞄了一眼剛到門口接待賓客的李翔和他的妻子。
“不,起碼我們還能出點份子錢讓他裝裝臉面不是么?!?p> 韓松捏著那200塊錢,“我們終究還是小瞧了他,以為他會像個男人一樣有骨氣,卻沒想到骨頭竟然那么軟?!?p> 兩瓶啤酒相碰,泛起的啤酒花,折射著絢麗的彩燈,搖曳著模模糊糊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