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晚上顏震回府,剛換下官服,聽到宋蓉說出這樣的想法,怒不可遏。
好在顏震是個文人,沒有罵出臟話就算不錯了。
“你如今怎得如此糊涂了?若是讓人背地里編排你苛待庶女,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顏震一邊說著一邊狠狠拍著自己的臉。
宋蓉也委屈啊……她怎么會不知別人會編排?可是若是讓家里三個不省心的哥兒帶著顏落一起去,保不齊會發(fā)生更可怕的事兒。
姑娘家不比男子,遇到事情怎么都是吃虧,
這么想著,宋蓉反倒有了些許底氣:“官榮啊,那游園會做什么的你不是不清楚。若是咱們府上就只有淺心一個姑娘家去,還要過一夜,我不放心啊?!?p> 本來宋蓉就大嗓門兒,此刻顏落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將宋蓉的話聽得真真兒的。
時間剛剛好,顏落佯裝震驚,把手上裝著桃酥的瓷碟兒摔了個粉碎。
“啊……我……我……”顏落故作慌張便跪下了。
看著這一地碎片兒和眼前跪著的驚艷的芙蓉色,顏震腦袋嗡的一聲炸裂開。
當初……淺心的母親被宋蓉刁難,大著肚子跪在了碎瓷片兒上一整個下午。
終究心底對那個絕美的女子還存了愧疚……
顧不得還跟宋蓉爭吵,顏震趕緊將瑟瑟發(fā)抖的女兒扶了起來。
“傻孩子,傷了腿沒有?一個瓷碟兒罷了,在這府里還有人敢借題發(fā)揮,真的去罰你嗎?”顏震不會單純到以為顏落是因為摔了瓷碟兒怕被罰才這樣的。
話不能全說,又不能不說,達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便好。
顏落一雙大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女兒本想給母親送些桃酥的,沒想到都打翻了……女兒真沒用……”
好一個父慈女孝的場景。
宋蓉惡狠狠的看著顏落和顏震站在一起,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又見那個小狐貍精在顏震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
“顏震,你適才說的話作何解?莫不是指桑罵槐,覺得我還薄待了淺心不成?”
這一聲質(zhì)問聲大到連房梁都跟著顫了顫,許著瓦片兒都跟著抖三抖。
顏震本還心疼的看著顏落,被吼的耳邊跟剛敲過鑼似的,嗡嗡直響。
“你這個人……粗俗!粗鄙!”顏震不知道還有什么能跟宋蓉說的,只能拉著顏落,甩袖而去。
兩個人走到了院子里,仍能聽到宋蓉震耳欲聾的嘶吼聲。
顏震的臉色更差了……
“父親別氣,都怪女兒來的不是時候?!鳖伮錆M眼焦急,一步三回頭的說道:“母親定是病中憋悶才會……”
“夠了!你不懂!你母親向來是個目光短淺的婦人,不給她點教訓,她是越發(fā)拎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顏震是真的生氣了,滿臉通紅,連眼珠兒都染上了紅色。而且顧不得什么長輩的分寸,不僅打斷了顏落的話,而且還故意提高了嗓門兒。
可惜……他就算是扯嗓子用最大的力氣吼起來,也不及宋蓉的一成功力。
顏落心里樂開了花,臉上仍故意裝出做錯了事,憂心忡忡的小模樣。那一雙眼睛,看的人心里震顫著疼。
謙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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