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之前一直在陪著小姐的,但是后來老太太把她叫走了,很是著急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卑⒛稳鐚嵉?。
先是看到了廖老太爺,然后慕研就被慕老太太叫去了,慕棲咬了咬牙,安平伯府怎么如此死纏爛打,在杏林詩會上做出那樣的事情丟臉丟的還不夠嗎,怎么還有臉來奉陽候府???
她真是小瞧了安平伯府的厚顏無恥之心!
不過慕老太太已是拒絕過安平伯府一次了,之后又發(fā)生了詩會上的事情,這次她肯定也不會答應(yīng)的吧!
不......不一定!慕棲瞬時呼吸一滯,廖老太爺親自前來,怎么會來自取其辱,他一定是有一定的把握才會這樣!
慕研還在慕老太太那里,說了這么久......
“快,替我更衣,我要去祖母那里!”慕棲急急起身朝阿奈和程霏霏喊道。她坐不住了。
“是?!卑⒛魏统迢裁炊疾粏柧瓦B忙快速給慕棲更衣,她們都從慕棲的神色看出來了焦急和害怕。
鞋履拂過夜露,慕棲走的極快,其實她也并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做什么,但是她卻不能不去。
剛到門外就聽見屋內(nèi)傳來一聲脆響。
慕老太太又砸東西了。
“無論母親如何說,我都不會同意這樁婚事的,在杏林詩會上發(fā)生的事情,她們姐妹兩都給我說過了,我沒有去安平伯府對那畜生極盡恥罵已是最后的容忍和氣量,不僅是廖君遠,以后安平伯府的任何一人見到我最好都退避三舍,不然我可不保證我的氣量能保持到什么時候!”
慕棲在門外停下了腳步,有父親說的話她就放心了。還好從詩會回來之后她和慕研就給父親說了那件事情。
“你!你是想忤逆我嗎!”慕老太太怒極,好半天才咬著牙質(zhì)問道。
“母親別氣,我倒是想問問您,您要將阿研嫁給能做出教唆下人偷女子貼身之物的無恥之徒是何居心?”
面對慕衡的質(zhì)問,慕老太太有些尷尬,但她也很快找到了托辭:“那是.....那是那孩子對阿研用情至深才做出的沖動之舉,說那個干什么,難不成我這個做祖母的還盼著孫女不好不成?。俊?p> “那不是君子所為,安平伯府在詩會上做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這樣門風(fēng)敗壞的府邸,阿研嫁過去只會受人恥笑,連帶著我們奉陽候府也會受人恥笑!母親好好想想吧,我和阿研就先回去了,若是您還是不明白,那我便寫信給她外祖家,再讓她外祖母過來與您說!”
話罷慕衡拉著慕研就走,后面又稀里嘩啦碎了一地的東西,慕老太太氣性很大。
“阿棲......”父女二人剛跨出門檻就看到在一旁靜候的慕棲。
“爹爹,姐姐?!边@時慕棲才看清二人的神色,慕衡很憤怒,臉色黑的可怕,不過在看到慕棲的時候稍稍松緩,慕研就很復(fù)雜了,喜悲交加。
“走,我們先回去?!蔽葑觾?nèi)依舊有扎耳的聲音傳來,慕衡嫌惡的皺了皺眉,又一把拉過了慕棲,一左一右的牽著姐妹二人大步離去。
“老太太.....”秋荷在一旁躊躇的站著,地上是一片狼藉。
“他竟然敢威脅我!”慕老太太咆哮如雷,臉色鐵青,揮手將一個青瓷寶瓶甩在地上。
清脆的聲音突然讓慕老太太幾乎魂飛魄散,瞬間一臉慘白!
都怪那個不孝子!都把她給氣糊涂了!
這個青瓷瓶是——她怎么錯手把它給砸了!那可是皇家親賜的寶貝??!
慕老太太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她知道和安平伯府的婚事是成不了了,只要將軍府的人插手,她就沒有了說話的余地,她這個祖母當(dāng)?shù)目烧媸歉C囊至極!
那個女人生的賤種就和她自己一樣惹人厭!
和慕衡分開后,慕棲拉著慕研去了棲霞居。
她猜得不錯,要不是父親在,慕老太太肯定已是應(yīng)下了這門婚事,她現(xiàn)在想知道的是廖老太爺究竟給慕老太太說了什么。
“阿棲,你沒事了?”慕研倒是先問起了這個,她被被慕老太太叫去的時候慕棲還在床上昏睡不醒,雖然大夫說了沒什么事,但是她卻依舊放心不下,又聽了阿奈和程霏霏說得慕棲之前在怡園里的情況,她就更是擔(dān)心。
慕棲苦笑一聲,說道:“我沒事,估計是吃壞肚子了?!?p> “恩。”慕研將慕棲自己打量一番,好像確實是沒事了,心中才稍安。
“姐姐快給我說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吧,祖母不是已經(jīng)拒絕過安平伯府一次,再加上詩會上的事情,怎么現(xiàn)在她又改了主意?”
“我也很是覺得奇怪,后來聽祖母說安平伯府要將世子之位傳給廖君遠,然后聘禮也任由我們開,他們開出這樣的條件,祖母會答應(yīng)也就不奇怪了?!蹦窖杏X得有些可笑,說什么這樣的條件她嫁過去一定能過得好,廖君遠對她是良苦用心。
的確是良苦用心,只是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心了.....
“的確......”慕棲聞言也微微咂舌,安平伯府開出的條件的確是足夠讓慕老太太改口了。
安平伯府如此糾纏不放,要說廖君遠對慕研的確有意,那也不至于到了此等地步,死纏爛打、沒臉沒皮,這京城有那么多適齡女子,其中也不乏家世樣貌俱佳的,何必盯著慕研一人不放?
而且能開出這樣的條件,實在是不尋常......
反常即為妖!
她早就讓朱衍著手去查安平伯府的消息去了,尤其是對廖君遠,可惜一直毫無所獲。
廖君遠極少出門,除了去族學(xué)里念書,就是在安平伯府待著,朱衍是查不出來什么的。
可是上一世廖君遠明明經(jīng)常夜宿府外......
這個安平伯府實在是有些詭異,慕棲想著想著越覺得身上冰冷,她想起自己逃跑的那個夜晚,天邊的驚雷,身后的追趕和滿心的絕望。
那個人的觸摸如同死尸一樣冰涼瘆人,那種令人作嘔的感覺她今日再次想起。
慕棲兩手無意識的交握在一起,那種感覺她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