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怒打副校長
學(xué)子甲：“班長，班長，給我們講講你在巨鹿大戰(zhàn)韃子兵的事吧！”
學(xué)子乙：“我可聽說韃子兵個個都有一丈多高，比老虎還威猛，比惡狼還兇殘?！?p> 學(xué)子丙：“切，你那都是謠言。班長，還是給我們講講在襄陽大戰(zhàn)張獻忠，聽說你們大戰(zhàn)了三百回合，不分勝負(fù)?！?p> 學(xué)子?。骸笆裁床环謩儇?fù)，明明是咱們公公一回合將張獻忠那廝刺于馬下好吧！”
……
眾學(xué)子從開始懼怕方正化，到后來圍著方正化，要聽他講故事。
各種各樣的版本弄得方正化一時哭笑不得。
想這些學(xué)子年長一些不過十五六歲，年小的只有七八歲，都是少年心性，根本不會記仇。
自從方正化的事跡在宮中傳開之后，大家以訛傳訛，將本來就夸大了事實更是夸大得不著邊際，這些少年學(xué)子自然也就把他當(dāng)成了偶像。
如今偶像親臨現(xiàn)場，他們哪里還能忍住不上前打探一番。
正在大家里三層外三層圍著方正化時，突然一人大叫道：“李掌司來了?！?p> 眾學(xué)子立刻奔跑四散，向自己座位撲去。
李掌司神色肅穆，不發(fā)一言，直接來到方正化面前。
“公公饒命！”李掌司當(dāng)著眾人之面，雙膝跪拜于地，一絲副校長的面子都不要了。
原來這李掌司便是李忠，正是上次打死周胖子，與方正化發(fā)生沖突之人。
“喲！這不是掌司大人么？咱家一個小小的學(xué)生，可是受不起掌司大人這般大禮?！狈秸蚝笈诺淖雷由弦豢?，也不起身，陰陽怪氣道。
“公公受得起，受得起，小人之前是眼瞎，不識得公公，還請公公大人大量，看在王公公的面子上，放過小的。”李掌司語無倫次道。
這李掌司也是實在無奈，只怪自己運氣不好，踢到了鐵板，而且恰在此時，自己的后臺王德化又被貶南京。
想他之前在內(nèi)書堂中，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雖然不是內(nèi)官二十四衙門中的掌印，但除個別掌印外，其他人那都是要看他三分眼色的。
就比如內(nèi)官監(jiān)掌印要送一個人來內(nèi)書堂，如果他不送禮，李忠還真就說不收他就不收他。
“放過你？”方正化站了起來，跳過桌子到李忠身前，一腳踹去，道：“周胖子當(dāng)日有沒有求你放過他？”
李忠被一腳踹翻一米有余，然后又重新爬回來跪在方正化面前，道：“小的錯了，小的錯了！”
方正化倒是沒想到自己這一腳力氣會這般大，心道果然這武功沒白練，再次加重力氣直朝他臉上踹去，道：“打死人認(rèn)錯就可以了？那還要大明律干什么？”
這李忠被踹中面門，頓時鼻梁斷裂，門牙崩壞，口中鼻中流出血來，還是堅持著向方正化爬過來。
方正化正待再踹，卻被袁承義一把抱住，道：“公公，咱們第一天來內(nèi)書堂，如果當(dāng)眾打死掌司，只怕陛下面前不好交代?！?p> 方正化脾氣上來，還是氣不過他打死周胖子之事，不愿就此罷手。
袁承義小聲附耳道：“公公若是要取他性命，小人自然有的是辦法，可別臟了公公的手?！?p> 方正化聽了，這才作罷，道：“滾，別污了學(xué)堂清雅之地，也別讓咱家再看見你?！?p> 李忠嘴角漏風(fēng)，痛苦道：“謝東東，謝東東……”
……
養(yǎng)心殿。
崇禎一邊批閱著奏章，一邊聽王承恩講述內(nèi)書堂之事，聽得他學(xué)著李掌司模樣‘謝東東’三字，不禁噗嗤一笑。
“這么說來，方小子第一天去內(nèi)書堂，便耍了威風(fēng)，把掌司給打了？”崇禎笑著道。
“可不是呢，這小子可是得理不饒人的主?！蓖醭卸髅男Φ?。
“打了就打了吧，把那李忠交給曹化淳查一下，若是真有打死人這樣的事，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背绲澋?。
“是，奴才這就去辦?！蓖醭卸鲄s是不走，出言提醒道：“只是這方小子太過蠻橫，不懂收斂，只怕以后還會惹出別的事……”
“哈哈，他若是真像其他人那般安心讀書，深藏不露，朕還真不敢讓他在司禮、御馬二監(jiān)同時擔(dān)任重要職務(wù)。”崇禎笑道：“說來朕還真有些欣賞他這少年心性，敢作敢為，頗講義氣的性格?！?p> 王承恩聽崇禎如此說，再不敢多一句嘴，只得附和道：“是極，是極，陛下看人一向是準(zhǔn)的，這方小子必能不負(fù)皇恩，再建奇功。”
話說崇禎看人準(zhǔn)嗎？答案當(dāng)然是否定的。
且不說崇禎毫無原則的偏袒了方正化，讓王承恩在講故事中略帶坑人的計謀落了空。
只說方正化在學(xué)堂里第一天上課所遇情景。
臺上的老翰林拿著書本，對方正化提問道：“孔子謂季氏:“八佾（yi）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何解？”
方正化一下午聽老翰林講論語，試想哪里又能聽得懂來，此時正昏昏欲睡。
突聽提先生問，揉著眼睛，道：“先生，能否再說一遍？學(xué)生未聽清?！?p> 老翰林吹胡子瞪眼復(fù)述一遍。
方正化想起后世流傳的屎可忍，尿不可忍之句。
估摸著解釋道：“八億這個人在院子里跳舞，然后跳著跳著突然想上大號，他就在想是忍著繼續(xù)跳呢，還是不忍著直接去茅房?！?p> 眾學(xué)子聽聞之后，哈哈大笑起來，前仰后合，有的甚至抱著肚子滾落到地上。
老翰林聽得這句，差點直接給氣死過來，咆哮道：“侮辱斯文，侮辱斯文！滾，給我滾出內(nèi)書堂?！?p> 方正化卻是莫名其妙，道：“咱家就算解得不對，也談不上侮辱斯文吧，難道上茅房就侮辱斯文了？你們都不用上茅房的嗎？”
老翰林更氣，一口老血血濺當(dāng)場，仰天便倒。
方正化趕緊上前，命令袁承義施救起來。
當(dāng)日晚間，這事又傳到崇禎耳朵里，崇禎也如眾學(xué)子一般，直接一嘴飯噴了周皇后一臉，連連咳嗽大笑起來。
周皇后雖然被弄得一身邋遢，但她看著崇禎開心至極的樣子，還是會心一笑：難得，難得！陛下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像今日這般輕松愉快的大笑過了！這姓方的太監(jiān)可真是陛下的福星，倒真想見見他是怎樣一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