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蛋,太蠢了,我就是個昏頭仔。
何起紅想起剛剛的窘?jīng)r,忍不住將頭埋在被子里,假裝剛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啊,好悶,我快呼吸不過來了……這不是夢啊混蛋……何起紅慌忙將頭伸出被窩,不得不再次面對這個真實世界。
干嘛要提沐浴露的事情啊,還說人家身上有櫻花味,聽著就很蠢啊……還說人家準(zhǔn)備跟一個男士洗浴品牌合作,那不是說明你一直有留意人家公司的動態(tài)嗎?即使你在凌峰工作,但你干嘛留意凌云的動態(tài)啊?呃,不對,凌云其實歸凌衛(wèi)邑管理,我關(guān)注凌云的動態(tài)也很合理……倒是凌云皓,他怎么知道我家住在樓頂,并且需要一個頂棚?難不成他在暗中關(guān)注我?
噫,想太多了吧?程修宇不是在開店的時候說自己住在旁邊的頂層,好方便打理店里的事務(wù)嗎?他應(yīng)該是聽到這些話了吧?
不是,這些都不是最蠢的,蠢的是我腳上這雙鞋,都怪蘇橘枳,給了我這雙大一碼的平底鞋,這也太不跟腳了吧……害我走的時候還掉鞋子了……這是要鬧哪樣!Cosplay灰姑娘嗎?早知道我去做個足療,去一去死皮好了……
媽蛋,我究竟在說什么啊……
“你冷靜一點,你以為你是什么瑪麗蘇小說里的女主嗎?人家好心搭救一下你,你倒是腦補(bǔ)出一部言情戲?來,洗把臉清醒清醒。”何起紅對鏡子里的那個不切實際的人說道。她把水龍頭開到最大,掬起一大捧水就往臉上拍,不一會兒就清醒了。
她打開了智能音箱,隨機(jī)播放音樂,然后將一部分的工具搬回屋內(nèi),繼續(xù)將沒完成的拐子紋描好,并認(rèn)真思考隔扇部分應(yīng)該刻上什么圖案。她已經(jīng)決定要用透雕,并且像走馬燈一樣回憶了一遍印象特別深刻的樣式,最后傾向于雕刻喜上眉梢、歲寒三友以及六合同春的圖案。
盤龍直上云霄好像也挺好?不過感覺太功利了,跟在官帽廳里刻烏紗帽一樣,好像太俗氣了……家里不是角斗場,還是恬淡一點的風(fēng)格會比較合適。她最后選定了歲寒三友,用心地在圖紙上描摹畫面。這時音箱切換了麥浚龍的《念念不忘》,麥浚龍用他冷靜獨特的唱腔在她耳邊低吟:
那故事倉猝結(jié)束
不到氣絕便已安葬
教兩人心里有道不解的咒沒法釋放
讓我們打聽對方
今天過得一切平安
縱使相見已是路人茫茫
啪
何起紅一把關(guān)掉了音響后腦勺上的按鈕,不敢讓自己往下聽。她其實是知道歌詞的,她知道里面會有“其實你是一幅畫,狠狠往這舊人心上掛,現(xiàn)實過得不順嗎,定定望向這畫中曇花”,也會有“個個也探問愛戀不老的秘方,唯獨壯烈離座可百世流芳,你未忘我未忘,猶勝伴在旁”,但是,但是,這些都聽不得。
她仿佛置身河中,河水剛沒過膝蓋,即便春潮帶雨晚來急,始終淹不死她。她根本不想上岸,總是拖泥又帶水,不知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含淚飲喜酒,吞聲祝白頭。
小豬筱珠
最近身體一直不好,更得比較慢,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