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各憑手段
此時的劉邦,已經(jīng)入住咸陽的秦國故都。大權(quán)在握,君臨天下,然陰陽家卻如鯁在喉,不除不快!可若是一朝殺盡,一是朝廷動蕩,二是劉邦也怕趙磊報復(fù)。于是,一拍腦門,想到了另一個招數(shù)。那就是大肆封賞眾臣。以求拉攏人心,穩(wěn)固皇位。于是,開始履行以前許下的諾言。封韓信為楚王,彭越為梁王。一應(yīng)臣公皆有封賞。升官的升官,獎賞的獎賞。然而,卻有那么一小撮人,一點點的封賞都沒得到。細細看去,未受封賞的,竟都是未入陰陽家的。這一下子,天下嘩然。韓信彭越雖然沒有入陰陽家,但人家什么身份,那是劉邦的舊臣,一起打天下的??梢月赃^不論,一些素尸裹位的大臣,只因入了陰陽家,竟也得了封賞。陰陽家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站在了風(fēng)口浪尖上。
如今,陰陽家雖然得勢,朝堂上大半都是陰陽家的臣公,但畢竟只是一個當世顯學(xué),還不能同皇室相提并論。所以,也有很多看不慣陰陽家的人,不愿屈就,在朝堂上打擊陰陽家。如今劉邦的詔書一出,陰陽家瞬間被動了。無數(shù)的彈劾奏折,紛紛涌入宮中,送上劉邦的案頭。一些亂七八糟的把柄,也落入了劉邦的手里。于是,一個個手底下不干凈的,紛紛下獄。衣袖上秀太極的歪風(fēng),被劉邦一下子剎住了。
然而,劉邦依舊不肯罷休,再次封賞了陰陽家的眾臣。一是捧殺,二呢,是向陰陽家說明,自己還是感念恩德,未曾忘恩負義。這一下,蕭何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朝堂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蕭何的身上。畢竟,明面上,他還是陰陽家的東皇。
到了今天,蕭何殺了趙磊的心都有了。當年,他還以為趙磊是真的想托付,如今看來,不過是找了個替死鬼罷了。奴大欺主,如今,外宗權(quán)勢滔天,幾乎把持朝政。早已不是那個助劉邦奪天下的外宗了。反而成了掣肘劉邦的絆腳石。蕭何有心放下?lián)?,卻又不敢。如今,外宗既是他的催命符,竟也成了他的保命符。如若卸了東皇的位子,只怕活不過第二天。于是,以前被他駕馭的外宗,如今竟反過來駕馭他。趙磊卻躲在后面,吃干抹凈,落得一身干凈。
長安城里,陰陽家的廟宇幾乎跟皇宮一起起的。由此可見一斑??墒?,好處都是趙磊得了。仇恨卻落在了蕭何身上。這讓蕭何如何受得了?
蕭何何等人物?豈能受這般氣,然而,終究是棋差一招,落了后手。天上沒有掉餡餅的,接了外宗的擔(dān)子,就要受著外宗帶來的壓力。趙磊又躲著不出,蕭何一時尋不到由頭。幾乎氣的吐血。這天殺的。
于是,蕭何便找上了呂雉。大小司命一脈,不為外人知曉,蕭何也不知,只當是兩兩聯(lián)合,推了韓信出來頂包。轉(zhuǎn)移了劉邦的視線。韓信也不會做人,整日里大大咧咧,飛揚跋扈,胡言亂語。更加上劉邦老了,又逢著陰陽家的壓力,疑心更重。于是,韓信便成了劉邦的首要目標。蕭何這才松了一口氣。一面關(guān)注著朝局,一面收攏外宗。整肅手下。大漢為之一靜。亂哄哄的場面瞬間平靜下來。所有的有心人,都在紛紛觀望。不敢妄動。
隨著長安一天天建成。劉邦還未入住,陰陽家的廟宇里,東皇的泥塑就已經(jīng)擺上了。與此同時,洛陽的廟宇幾乎同樣建成。羋月作為陰陽家的東君,坐鎮(zhèn)長安。以觀時局。暗地里收攏人手,撒下巨網(wǎng)。
而呂雉身邊,也多了一個管事的大宮女,正是虞姬。平靜的朝堂下,暗流涌動。風(fēng)云激蕩。
兩年后,公元前200年,趙磊卻攜著玉贏,大搖大擺的邁入了長安。因為,此時正是劉邦遷宮。長安正式啟用的時候。此時的陰陽家,廟宇里香火不斷,朝堂上也被蕭何整肅的銅墻鐵壁,針扎不入,水潑不進。韓信不通朝局,依舊浪蕩行事,飛揚跋扈。常常有悖逆之言。而劉邦,卻因為又老了兩歲,疑心更重。于是,韓信開始倒霉了。
蕭何先是派人告發(fā),說韓信有謀反之心,請求劉邦定奪。雖然陰陽家是心腹大患,但是依舊比不上反叛。于是,劉邦親自領(lǐng)兵,巡視天下。最后一站,正是楚國。韓信滿心恐懼,想要舉兵,卻又遲疑。有人諫言,殺了鐘離眜,劉邦定能饒他。韓信找鐘離眜商議。鐘離眜說,劉邦之所以不敢直接出兵攻打你,是因為你我都在,若是我死了,你也不能獨活!說罷,自盡而亡。韓信帶著鐘離眜的首級去見劉邦。劉邦二話不說,便綁了他。
于是,那句名傳千古的話就出來了。狡兔死,良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天下已定,我固當烹!劉邦說“有人告你謀反。”韓信啞然。于是,韓信帶上刑具。跟著劉邦回了東都洛陽。劉邦卻赦免了韓信,改封韓信為淮陰侯。
韓信一下子不敢胡鬧,天天憋在家里,醉生夢死。不敢出門。劉邦放心了,轉(zhuǎn)頭在準備收拾陰陽家,卻發(fā)現(xiàn),陰陽家早已沒了把柄。一時竟找不出從何處入手。蕭何果真是好本事,好手段。
板子高高抬起,卻又輕輕放下。蕭何跟呂雉卻有些方了。劉邦回過神來,定會收拾他們。一定要咬死韓信,讓劉邦好好的勞煩幾年。想必,到時候,劉邦就算不死,也沒什么心思收拾他們了。于是,蕭何他們精心準備了一人,名曰陳豨,一直為韓信馬首是瞻,及其信服韓信。推他做了鉅鹿太守。又攛掇著韓信見了他。兩人密謀許久。陳豨這才前去上任。
呂雉又走了司命一脈的路子,幫韓信聯(lián)系了匈奴。于是,一場轟轟烈烈的謀反,就漸漸的浮出了水面。此時此刻,韓信為了自己活命,早已沒了底線。一跟匈奴接上頭,立刻便送去了邊防輿圖。引匈奴兵南下。白登之圍,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