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逛20家酒吧,這是個體力活,首先胃就有點受不了了。兩人灌了一肚子水走在黃昏的大街上,似乎都能聽見自己肚子里液體晃動的聲音。
“你還吃飯嗎?”顧珩問道。
“容我呆會兒放放水就去吃?!辈窆艌远ǖ牡?。
兩人吃完飯,準備分道揚鑣。柴古回所里,顧珩回家。
臨走時柴古還說:“杰哥,男人有時心里過不了一道坎~其實真沒啥,不是有句話說嗎,要想日子過得去……”
“你瞎說啥呢?”顧珩立即打斷他的話,然后道:“我跟她分床睡我愿意,你小孩子家家的別瞎操心……”說完頭也不回擺擺手走了。
“這不是賤嗎……”柴古憤憤不平的離開。
晚上,顧珩回到家,看到寧珺已經(jīng)在家了。
看到他回來,寧珺問道:“吃飯了嗎?”
“我在外面吃過了?!?p> “我聽說,今天你請林隊去酒吧喝酒了?”寧珺微微一笑道。上午林楓從警局出門的時候,特意跑過來跟她叨了一句。
顧珩突然發(fā)現(xiàn)寧珺笑起來的樣子要比她平時冷著臉美多了,不禁有點走神。
“怎么了?”寧珺看他有些呆愣愣的看著自己,不禁奇怪的問。
“嗯……沒什么,其實是林隊請我,不過,他就請我喝了一杯蘇打水……”
“是嗎?那你們都聊了什么?”寧珺有些好奇。
“聊了一會兒案子,我給他提供了一些線索,然后還閑聊了一會兒?!?p> “哦?什么線索,說來聽聽,你又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寧珺問。
“切斷手指的工具?!鳖欑裾f,“之前我問過你手指截斷面的細節(jié),之后我心里就思考,兇手到底是用什么工具來切斷手指的?!鳖欑裾f。
“你想到了?”寧珺說。
顧珩嗯了一聲。
“你覺得什么?”寧珺從冰箱里拿出一瓶脫脂牛奶擰開蓋,聽到這里不禁停下來問道。
“雪茄剪,我懷疑是雪茄剪?!鳖欑裾f。
“雪茄剪是什么...額,剪雪茄的嗎?”寧珺拿過一個空的透明玻璃杯,然后將牛奶緩緩倒入玻璃杯中。
“對,就是一種特殊剪刀,雖然這種雪茄剪的樣式很多,但大部分都是一種有上下兩面刀刃的工具,它是用一種嚴絲合縫的交叉切割來剪斷雪茄煙的頭部的,刀刃非常鋒利?!鳖欑窠忉尩?。
“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睂幀B一邊說著一邊將牛奶遞給顧珩。
顧珩接過牛奶,然后說:“沒錯,這個東西一般人很少用到的?!?p> 然后他想了想道:“你看過一個電影嗎?叫《天下有賊》?!?p> “嗯……好像看過,是劉德英、王若華演的對吧?!睂幀B說。
“沒錯,還有葛寶強和王優(yōu)。電影里面的那個大反派,扒竊團伙的首領(lǐng)黎叔,他就用一個雪茄剪切斷了一個人的手指......”
“不太記得了,我只記得最后一幕王若華一直在吃春餅......”寧珺道。
“哦?是嗎,這點我倒沒什么印象?!鳖欑窕貞浟似陶f道。
“林隊怎么說?”寧珺追問。
“他說謝謝我?!鳖欑窈攘艘豢谂D陶f道,此時整個上嘴唇都變成了白色。
“那看來這真是一個好的線索呢。”寧珺說,片刻她又問:“你們還聊什么了?”
“有一句每一句的瞎聊唄,他說以后我如果有線索的話,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還說回頭準備請我吃飯?!鳖欑耖_始瞎編。
“哦?!?p> “對了,我想知道覃歡是怎么抓住的?他交沒交待從他失蹤到現(xiàn)在都做了什么?顧珩問。
“覃歡當天的失蹤是幫一個朋友運貨,貨物是20斤的大*,覃歡本人也有xi食的跡象。所以,他現(xiàn)在身上最大的麻煩反而只是這件事。至于他在運貨之前的那段時間有沒有做其他的事情,他卻拒不交代。并且,自他聽聞自己女兒遇害之后,他的情緒非常激動,很不配合?!睂幀B說。
顧珩想了想,他總感覺這個覃曉曉的父親,會了解一些受害人更多的信息,并且這些信息恐怕是別人不知道的,甚至包括覃曉曉的母親。所以他很想去親自見一見覃歡本人。只是目前覃歡人在警局扣押,見面暫時不太可能。于是他說:“我建議,審問他要從他女兒身上找突破口。并且要多問和他女兒經(jīng)常接觸過的還有什么人?!?p> “嗯,是的,估計明天應該會有突破吧。”寧珺說。
“哦,對了。明天晚上我有點事,就不回來住了,跟你說一聲。”顧珩說道。
“哦?什么事?”寧珺此刻心里一緊,心想這家伙不會又舊態(tài)復發(fā)了吧。
顧珩想了想打算實話實說,他道:“我們接了一個委托,是調(diào)查一間會發(fā)生詭異事件的公寓房。我們明晚準備住進去,除了調(diào)查房間之外還會錄視頻。沒辦法,這是客戶的要求?!?p> 寧珺有點驚訝,她沒想到狄杰這個雞肋的事物調(diào)查所還真能接到委托。但是她馬上下意識的問道:“住多久?就你跟柴古兩個人嗎?”
顧珩想了想說:“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住一晚就夠了。說是住,其實就是調(diào)查。”
寧珺不置可否的說道:“按說這是個好事,但聽起來有點怪,你確定這件事安全嗎?”
“我想沒問題,那個公寓發(fā)生的事雖然奇怪,但好像并不能把里面住的人怎么樣。我想最大的問題恐怕就是驚嚇,可是你知道我是......”
顧珩本來想說你知道我是學法醫(yī)的,我不害怕之類的話,卻忽然反應過來,來了個急剎車。
“你是什么?你是傻大膽嗎?”寧珺笑道。
“對,我一向膽子比較大,所以我不怕?!鳖欑褚残χf。
“好吧,那你明晚一切要小心,記得有什么事情給我打電話?!睂幀B囑咐道。
“放心吧?!鳖欑裾f。
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了6月份,天氣逐漸有些炎熱了。顧珩去臥室換上了褲衩和背心,寧珺在家也只穿了吊帶背心和短褲,無法避免有一些肌膚露在外面。再加上修長的身形和玲瓏的曲線,一種青春女性的柔美,讓顧珩看的不禁有些心潮澎湃。
最近天氣越來越熱了,以前沒有遇到過的尷尬,以后將會很頻繁的出現(xiàn),這可真是要人命。
顧珩抓了抓頭發(fā),準備眼不見心不煩。甚至于當寧珺挨著他很近的時候,他還把頭扭過一側(cè)。
寧珺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怪異之處,不禁問道:“你怎么了?”
顧珩搪塞道:“沒有,最近頸椎不太好,活動活動。”說完故意扭了扭脖子。
寧珺哦了一聲,但女人的直覺非常敏感,她感覺狄杰好像是嫌棄自己。于是就忽然想起了柴古,她見過柴古幾次,對他的印象很深刻,因為那是一個長得比女孩子還漂亮的小伙子。
這時寧珺不禁忽然想到:“他倆天天泡在一起,不會兩人有什么問題吧,難道是......”
她突然為自己的后知后覺感到驚恐,她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怪不得之前他對我這么冷淡,難道說他們是……
“到底是不是呢?這種事情也不好當面問,但總要找機會試探一下...”寧珺暗想。
寧珺將喝剩下的牛奶瓶放進冰箱,然后把冰箱門關(guān)上。轉(zhuǎn)過身看見狄杰正坐在沙發(fā)上專心的看著電視,電視里此時播放著足球比賽,她也看不明白是誰跟誰踢,但是忽然卻計上心來。
寧珺走到沙發(fā)旁坐下,假裝也在看電視,片刻她卻往顧珩身邊挨了挨。
顧珩眼睛一瞟,看到她挨著自己坐著,不禁身體有點僵硬。
寧珺這時忽然說道:“阿杰,最近這些天我忙的要死,我的小腿肚走的好痛,我感覺快要得靜脈曲張了,你能不能幫我揉揉?”
顧珩立刻說句好啊,我現(xiàn)在就給盲人按摩打電話。
寧珺瞪了他一眼,卻道:“你幫我揉揉不就得了...”
顧珩沒辦法只好說:“好,你等著,我取洗個手……”
寧珺心想:“這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
這時顧珩假裝輕松的哼著小曲,走進了洗手間。卻忽然“??!”的一聲慘叫,只聽得“噗通”一聲好似不小心摔倒在地的聲音。
寧珺立即起身一邊慌張的喊著“怎么了怎么了”,一邊跑去洗手間。這時只見顧珩蹲在地上,一張臉痛的扭曲著說道:“不小心滑了一腳,摔了……”
“唉,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寧珺又想氣又想笑,便伸手拉他緩緩起來,又扶著他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這才看了一下他跌傷的部位,發(fā)現(xiàn)那里有刮蹭和撞擊的痕跡,皮膚表面也青了。于是又道:“你等著,我去拿跌打水給你揉揉?!?p> 顧珩一邊唉聲嘆氣,一邊暗想:“我容易嗎我?家里有個法醫(yī)老婆,假摔也要玩成真摔……”
但是他也知道沒有辦法,恐怕只有這樣才算做是“完美的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