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血池
蜉蝣學(xué)舍。
小白湖最近結(jié)冰了,小老頭也是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凍在湖底,氣個半死,但是他去看了看心臟,好家伙,那顆蛋都被凍住了。
里面的小家伙的心跳都若有若無。
沒家的小老頭天天吵著鬧著要阿芙羅給他再挖一座湖,原來的地兒他是不敢再得下去了。
猿老從皋一區(qū)回來沒多久,他還在生悶氣,心里覺得自己的老大哥欺騙了自己,太傷他的心了。
老大沒死的消息竟然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瞞了十多年了,一點風(fēng)都不透,虧他當(dāng)年還大哭一場,差點殺上九重天。
他回來的時候還試探了一下阿芙羅,這妮子好像是不知道的,反應(yīng)也是挺驚訝的。
這讓猿老安慰不少,只要不是只防著他一個人就好。
但是提起革命軍,阿芙羅好像不驚訝。
哇!猿老心絞痛差點發(fā)作了哇!還是有事情只防著他一個人。哼!
這邊生著悶氣,那邊小白湖的事倒也不怎么關(guān)心。
反正他啥也不知道,等仲父回來自己解決吧!
閑來無事,正好觀看小紅與小白恩愛的畫面。
六十年的單身老漢,最受不了這該死的愛情的味道。
看著小紅與小白互相追逐,猿老忘卻一切煩惱,露出了姨母笑。
阿芙羅操碎了心,如今蜉蝣學(xué)舍交給她打理,封舍的時候還好,如今解封了,人來人往的,事務(wù)斑駁繁雜,而且她年齡尚淺,很多老先生根本不給面子,還得好言相勸。
如今小白湖下異變頻發(fā),讓她非??鄲灒膊恢廊绾谓鉀Q,師父什么也沒說,只交代小白湖生人勿近。
“女娃娃,你還不給我挖個湖嗎?我兩天沒睡好覺了,你不考慮我,總要考慮云兒吧!他可是你的徒弟?!毙±项^神奇悲切,哭得稀里嘩啦,一把鼻涕一把淚。
要不是知道這家伙秉性,阿芙羅差點就信了。
“這水下究竟什么古怪?”阿芙羅柳眉倒豎,逼問小老頭。
“你問我我哪知道,哼哼哼!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我還想問你呢?現(xiàn)在你是院長?!毙±项^搖晃著腦袋。
“哼!”
阿芙羅冷哼一聲,這家伙一天不說,她一天不挖湖。
“云怪現(xiàn)在按照人類禮儀生活,偶爾沐浴水中,大人,時代變了?!?p> 阿芙羅留下一句冷話,便走了。
臨走之前,她望了望結(jié)冰的湖面,似乎更加凝實了。
她身為火鳳凰秘能者,雖然不能使用秘能,但是對溫度的感知還在,今年的冬天比往日要冷不少。
不知怎的,她有一個不祥的預(yù)感。
……
古山國某處,一片欣欣向榮之地,街道錯亂交織,嘈雜的聲音彌漫天空。
一棟建筑關(guān)著門,門縫里都積了不知道多少灰,門外是條販肉市場。
這里的肉純天然無污染,而且現(xiàn)砍現(xiàn)殺,誠信買賣。
殺豬的聲音嗷嗷叫,血液順著一條渠道匯聚成一條小溪。
屋子里燈光昏暗,煙霧繚繞。
跪著一群披著紅袍的人,他們看起來非常虔誠,昏暗的光打在他們的下巴上,看不清嘴唇以上的部分。
嗡嗡的神秘符號自他們嘴里發(fā)出。
紅袍人四面八方圍著最中心的圓臺跪拜,最中心盤坐的是一個滿臉涂抹油漆的人,眼睛是白色的,兩腮有兩道黑色粗杠,耳朵穿著兩個大大的耳環(huán)。
他眼睛是睜開著的,渾濁的眼神里布滿血色。
不過他身體很瘦,兩只手臂枯瘦宛若干裂的老樹枝,沒有絲毫血色,他嘴里吟唱著神秘的音符。
“孩子們,把你們的血液獻給血神吧!血神會把你們的靈魂帶入最溫柔的天堂?!?p> 非常像巫師的男人低聲吼道。
接著,周圍的紅袍男就像著了魔一樣,撿起旁邊的刀,劃在橈動脈上,然后把胳膊放在右膝蓋下的渠道之中,使血液流進去。
四面八方的血渠緩緩蠕動著,最終匯聚到中心圓臺周圍的環(huán)形血池之中。
這血池暗紅色,隱隱有某種未知生物在里面蠕動。
“放血!”
突然,這個像巫師的男人眼中精光一閃,大吼一聲。
嘩啦啦。
鐵鏈摩擦碰撞的聲音響起,與外界嘈雜的聲音混在一起。
高空四角有四個平臺,此時浮現(xiàn)四個披著黑袍的男人,他們一只手牽著一根鐵鏈,鐵鏈栓著的是一個神情惶恐,眼神絕望的少年。
四條鐵鏈,四個少年。
這四個黑袍男人另一只手里拿著一把剔骨刀。
這四個人把絕望的少年按在平臺邊緣的一個凹槽上面,剔骨刀在少年橈動脈上劃了一刀。
血液沿著手腕,流到小魚際,順著小魚際滑到小拇指,最后滴答滴答落入凹槽。
四個少年使勁掙扎,他們絕望著,他們恐懼著,他們無力嘶吼著!
“少年的鮮血,就像火山深處的沖動,它具有沸騰世界的力量?!蔽讕熌幸鞒曇羲粏?,但是慢條斯理。
血液也匯聚到圓臺周邊的環(huán)形血池中。
巫師男人伸出蒼白無比的手掌,沒有一絲絲血色,然后拿出一根刀片,劃開拇指。
擠了半天,終于擠出一滴血液。
這滴血液落入血池之中。
剎那間,血池沸騰起來,就像滾燙的熱水。
血泡撐開空氣的聲音很響。
血池中的未知生物不停越出血池面,管子狀的身體沾染血衣,沒錯次出沒與血池表面,都好像地獄里的魔龍問世。
這兩條“魔龍”瘋狂吸食著周遭的血液。
良久,血池恢復(fù)平靜,池面又恢復(fù)之前的高度。
而“魔龍”早已消失,它門此刻已經(jīng)鉆進地底,沿著溫度梯度,尋找那顆搏動的心臟。
四角的黑袍男確定少年身體的血液流干殆盡之后,把他們的尸體拖了出去。
外面的屠夫拖著一只剛宰的豬放到案板上,吆喝道:“剛宰的豬哩!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大概半個時辰,“魔龍”再次從血池中越出,它門鉆入巫師男的衣服里,化作他的雙腿。
巫師男恢復(fù)血色,緩緩站了起來。
他抬頭看了看一個窗臺,自言自語道:“最多還有兩個月,心臟上的年輪眼就會完全長出,母親還沒有派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