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終見匪首

　　海寧村東面沿海，海寇艦隊(duì)。

　　樓艦二層，葉姓的紅衣女子心中有些煩躁，推開門走進(jìn)屋內(nèi)。有些不快的說：“紅妝，別玩了?！?p>　　屋中，一只身長兩丈有余的白色巨虎盤臥在地，閉目養(yǎng)神。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趴在它的背上攀爬玩耍。女孩只有十二三歲，一身粉色衣裙，烏黑的大眼睛充滿靈性。聞言頭也不抬，雙手捂耳道：“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p>　　紅女女子只覺氣悶非常：“葉紅妝，別忘了你的使命?！?p>　　粉裙小姑娘直接爬到白虎頭上，盤膝掐腰指著紅衣女子道：“葉紅蕓，你要真是我姐姐，就把我放開，咱倆打過一場，你要贏了，我就答應(yīng)和淮國聯(lián)姻，否則你就趕快把我放了，我才不要嫁到淮國?！?p>　　仔細(xì)一看，粉裙小姑娘的腳踝上，一根銀色的枷鎖鏈連接在白虎的脖頸處。

　　紅衣女子一聲冷哼，坐在桌前倒了杯酒一飲而盡，也不答話。

　　粉裙小姑娘抬起頭，驕傲的說：“不敢了吧，就你也配當(dāng)我姐姐。要不是我被這困獸鎖鎖著，我讓你一只靈獸，都能打的你滿地找牙?！?p>　　紅衣女子聞言抬頭，眼神里復(fù)雜異常，有些憤怒，更多的卻是愧疚跟無可奈何：“葉紅妝，你到底懂不懂事，如果這次沒有取得淮國的支持，我們游馬國會是什么下場，你不會不知道吧。我們都是公主，做事要為國家考慮?！?p>　　粉裙小姑娘被罵的眼眶通紅，小嘴一撇：“我才多大？為什么是我？你為什么不去聯(lián)姻？憑什么？”

　　紅衣女子又喝了一杯酒，不做回答。為什么？因?yàn)榛磭哪莻€小王爺就看上你了，我當(dāng)然愿意替你去，反正姐姐也沒有什么留戀的了?？墒腔磭⒅该饕?，姐姐能怎么辦？

　　粉裙小姑娘得不到姐姐的回答，眼淚如斷了線的珠簾不斷落下，但是非常硬氣的緊咬嘴唇，一言不發(fā)。

　　“轟??！”遠(yuǎn)方一聲響聲傳來。

　　紅衣女子雙目一凜，猛地起身側(cè)耳傾聽片刻。對盤踞的白虎道：“玄，看好紅妝，我出去看看。”

　　兩丈長的白虎聞言睜開眼看了紅衣女子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古樹林中，張子龍席地而坐，嘴角笑意濃重，抬手提槍看去，金甲大漢的頭顱刺于槍尖上。對面的楚青山還是有些疲憊，看著臉色很差，但還是沒好氣道：“張子龍，海寇殺了就殺了，死者為大，你這么做有意思么？”

　　張子龍聞言不為所動：“怎么沒意思？你剛才沒看到嗎？這個偷襲的陰險(xiǎn)小人一死，我挑起他的頭一喊，那些?？苤苯泳腿鲅咀犹用?，一點(diǎn)反抗之力都沒有。真跟沙場對陣一模一樣?！闭f罷嘿嘿一起，原來說書老前輩說的都是真的，臨陣斬殺敵方大將，那就勝了一半了。

　　楚青山聞言無可奈何，這么扯的事情，居然還真發(fā)生了，雖然語言不通，但是在張子龍?zhí)羝鸾鸺状鬂h的頭，喊出“敵將授首，爾等還不投降”后，那些海寇就真跟喪家之犬一樣落荒而逃。這跟兵書上講的不一樣好嗎？

　　就在這時，馮列大步走過來稟告：“張大人，一百?？芩纻攀杏啵Ｏ碌膶?shí)在尋不到了?！?p>　　張子龍點(diǎn)點(diǎn)頭，旋轉(zhuǎn)著手中蕩寇問：“咱們的人傷亡怎么樣？”

　　馮列抱拳：“死了十人，還有四十人，沒什么重傷?！?p>　　張子龍聞言大喜，對著楚青山挑眉，好像在說：看見沒？怎么沒用？一比十的戰(zhàn)績，難道不是斬殺敵方大將的作用？

　　楚青山實(shí)在無力反駁，你大爺?shù)膹堊育?，你就不知道，其中有半?shù)都是你自己殺的嗎？

　　突然想起什么，張子龍好奇問：“秀才，剛才那個金甲人揮劍看你時，我怎么看見你身上金光大放，然后那個漢子就不動了？”

　　楚青山皺眉思考片刻，斟酌道：“我也不清楚，只覺得當(dāng)時感覺時間過得很慢，想起了很多事情，然后聽見你喊我，體內(nèi)似乎多了很多東西，說不清楚。但是我有感覺，等我休息一會，應(yīng)該還能用出來?！?p>　　張子龍點(diǎn)頭信誓旦旦：“跟我一樣，不知不覺就能用出來?？磥砦覀儌z就是傳說中的練武奇才，無師自通的領(lǐng)悟了高深武功，從此就要無敵于天下了?！闭f完擊掌大笑。

　　楚青山腦門青筋跳動，對么？絕對不對！不對么？好像又有點(diǎn)道理，要不然說不通啊。

　　不再思量，楚青山問：“現(xiàn)在怎么辦？繼續(xù)么？海寇艦隊(duì)那邊應(yīng)該會有所察覺了?！?p>　　張子龍不答反問：“你說呢？”

　　思考一番，楚青山苦笑：“如果再遇見兩個金甲漢子這樣的對手，我們估計(jì)就要馬革裹尸了。你別忘了平山還有三百余海寇，他們可是有威脅縣城的實(shí)力，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去稍作休整。”

　　“那他們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跑了？我說過，一個?？芏疾荒芊排艿??！?p>　　楚青山撓頭：“如果我們死了，那情形更不樂觀，縣城如果被攻破，那必然是死傷無數(shù)啊?！?p>　　張子龍把手搭在對面楚青山肩膀上，盯著他的眼睛道：“我相信他們，如果我們死了，他們一定也能打敗?？?。我爹跟你爹還有吉水縣的百姓，一定會替我們報(bào)仇，你說呢秀才？”

　　楚青山聞言思考一下，笑著打開肩膀上的手：“你官大，聽你的，你說怎么辦？”

　　張子龍聞言大笑，對旁邊命令：“馮列，那個會說我們淮國話的?？芩懒藳]？”

　　“回大人，奉您令，我們把他生擒了?！?p>　　“帶過來！”

　　“是！”

　　一身襤褸，面上青一塊紫一塊，腫的像個豬頭的?？鼙谎旱搅藦堊育埫媲肮蛳隆：诎l(fā)黑瞳，應(yīng)該是跟金甲大漢來自不一樣的地方。細(xì)細(xì)打量一番，張子龍嘴角泛起一絲殘忍：“你們大部隊(duì)已經(jīng)被我們殺光了。現(xiàn)在給你個機(jī)會，只要你投靠我們，保你性命?！?p>　　跪地的?？苌眢w劇烈顫抖，但還是一言不發(fā)。

　　張子龍一揮手中蕩寇，把槍尖穿著金甲大漢的頭顱遞到海寇面前：“我知道你能聽懂，看看，你老大都死了，你還堅(jiān)持什么？”

　　?？芄蛟诘厣弦廊蛔煊玻骸斑@不是我老大。”

　　張子龍和楚青山對望一眼，后者清了清嗓子出言：“都一樣。你們一個都跑不掉，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不等?？芑卮鹄^續(xù)道“我們是淮國朝廷精銳禁軍，不然你以為就憑地方縣兵能打敗你們？而且我們只是先鋒斥候而已，現(xiàn)在你拒不投降，等我們主力殺到，保證你們雞犬不留，而你，我可以保證，生不如死?！?p>　　海寇身體抖動的更加厲害，楚青山冷笑：“你會說我們淮國話，看來對我們應(yīng)該有所了解，那你知不知道，我們有一種叫凌遲的刑罰？”?？苈勓砸唤?，見狀楚青山聲音漸冷“你可能沒有聽過，我給你解釋一下，所謂的凌遲，只有對謀反之類大罪的嫌犯才會使用，一共3600刀，到目前為止，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挺到最后的，實(shí)在是遺憾至極。我們市井所謂的千刀萬剮就是形容的此刑。當(dāng)你行刑時，劊子手會先在你胸前割下一塊肉拋上天，這叫“祭天肉”第二刀叫“遮眼罩”，劊子手把你頭上的肉皮割開，耷拉下來遮住眼睛，避免你與劊子手四目相對，防止你在極其痛苦時放射出異常陰冷、恐懼的目光而使劊子手心慌意亂，影響行刑。頭一天先剮357刀，如大指甲片，在胸膛起開刀……”

　　?？芊谰€被徹底擊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愿意投降，我愿意投降。求大人放過小人?！?p>　　對楚青山伸了個大拇指，張子龍?jiān)儐枺骸俺送獬龅那в嗳烁銈?，艦?duì)還有多少人？”

　　?？苋鐚?shí)交代：“還有大約一百人。”

　　“你們老大是誰？”

　　“我們老大佐藤洋，綽號翻海蛟?！?p>　　“繼續(xù)說?！?p>　　“我們老大用的是一把鯊齒刀，是用千年玄鐵打造，非常厲害。至于功法我就不知道了，加入他們也就四年，只見過老大出手兩次，速度很快，眨眼間敵人就身首異處了?！?p>　　楚青山繼續(xù)問：“船隊(duì)離此地多遠(yuǎn)？”

　　“離此……”

　　……

　　一番盤問后，叫人把?？軒ё撸瑥堊育垞崦幙軜屔?，好奇問：“百年玄鐵跟千年玄鐵。不知道有什么區(qū)別？”

　　楚青山心思電轉(zhuǎn)：“重點(diǎn)是，他說這次不是專門來此劫掠的，而是護(hù)送一隊(duì)人來我們淮國。”

　　張子龍迷惑不解：“這又如何？反正都是?？?，一起殺了了事?！?p>　　楚青山搖頭分析：“不對，按這個?？芩f，他們老大處處遷就討好那些人，要知道?？芏际切├溲?dú)埧嶂叄鼊e說他們的老大了。所以說，要么那些人比海寇還厲害，要么就是這個?？茴^子對那些人有所圖謀，不管怎么看他們都不是一路人。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p>　　“然后呢？”

　　楚青山皺眉：“現(xiàn)在還不清楚，現(xiàn)在只能確定，最后這些人跟海寇不是一伙的，暫時不用管他們。對方?？茴^領(lǐng)那么厲害，看來我們決不能硬拼。你還記得我剛才鎮(zhèn)住金甲大漢那招嗎？”

　　張子龍點(diǎn)點(diǎn)頭：“嗯，怎么說呢？很神奇，就跟仙家法術(shù)一般?！?p>　　楚青山對著張子龍一番嘀咕。

　　樓艦四層，紅衣女子推門而入，看著還在喝酒的佐藤洋詢問：“外邊怎么回事？”

　　消瘦漢子聳聳肩：“我是應(yīng)葉小姐的要求，派蒙德去召集手下，準(zhǔn)備趕快完成對葉小姐的承諾，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p>　　紅衣女子皺眉：“會不會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

　　消瘦漢子聞言大笑：“意外？不會不會，葉小姐可能不知，蒙德是我手下第一戰(zhàn)將，靠著一份功法殘章，練就了一身護(hù)體氣功刀槍不入，比起你們這些真正的武林中人也絲毫不差，怎么可能會有意外呢？”

　　紅衣女子聞言嘴角露出一抹譏笑：“哦？看來你是胸有成竹了？那就好，我可不希望再節(jié)外生枝?！?p>　　“老大，老大，不好了！不好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驚恐的聲音由遠(yuǎn)至近。

　　佐藤洋放下酒杯，厲聲喝道：“什么事？”

　　疾奔進(jìn)來的海寇滿身是血，左手齊腕而斷，右手死死握著左臂手腕。臉上因?yàn)槭а^多十分蒼白，哆哆嗦嗦道：“老大，我們奉您命令去召集弟兄，還沒走多遠(yuǎn)，就碰見了一隊(duì)白衣軍隊(duì)，二話不說就對我們發(fā)動了攻擊，對方戰(zhàn)力太強(qiáng)了，我們基本上全軍覆沒?！闭f到這，渾身一陣顫栗“特別是對方領(lǐng)頭的，看著不大，殺起人來眼都不眨，我方有半數(shù)都是被他打殺的。”

　　佐藤洋聞言‘霍’的起身，怒問道：“蒙德呢？他是干什么吃的！”

　　報(bào)信的?？芸吹嚼洗蟀l(fā)火，更是跪地磕頭不止道：“蒙德大哥也被對方領(lǐng)頭的給殺了，還把頭給割了。老大，你要給蒙德大哥報(bào)仇啊。”說完直接昏死過去。

　　紅衣女子聞言在旁邊冷笑不止。絲毫不差？佐藤洋，不過是鄉(xiāng)巴佬罷了。倒是那個年紀(jì)不大的孩子，不知道是哪個大門派的弟子竟有這等實(shí)力，要知道蒙德那個家伙的防御力，就算是自己也要頭疼一陣。

　　佐藤洋來回踱步，片刻后突然站定，對著門外大喝：“叫上所有弟兄，跟我出去看看。”

　　平安村東面海灘，佐藤洋率領(lǐng)六七十?？艽畛藨?zhàn)船登陸。環(huán)顧了下四周，舉起黑鯊皮鞘的狹刀向前揮手，一群人向前行去。身后百步，紅衣女子帶著十余人不緊不慢的跟著，兩丈余長的白虎威風(fēng)凜凜。

　　前進(jìn)不過一里有余，距離繁茂的古樹林還有數(shù)十步時，名叫佐藤洋的消瘦漢子舉手示意眾人停步。因?yàn)閷γ娉霈F(xiàn)了一個人。

　　一身白色短打錦袍的少年突然從林中走出，攔在路上。少年身高五尺，肩扛比自己高一倍有余的銀色長槍，兩尺長的亂發(fā)束在腦后如沖鋒戰(zhàn)馬之尾，高高揚(yáng)起，略顯稚嫩的臉上面無表情，棱角分明，眼中殺氣四溢。身上白衣血跡斑斑，有些已經(jīng)發(fā)黑。

　　佐藤洋瞳孔猛然凝聚如針，他看到，少年的槍尖，頭號戰(zhàn)將蒙德的頭顱就被挑在其上。

　　“你是什么人？”佐藤洋聲音沙啞，用淮國官話詢問。

　　張子龍有些意外，看此人裝扮兵器，與那海寇所說的老大完全相符，只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說淮國話。念及此，便按照商議大笑：“大淮國禁軍校尉張子龍是也，你們這些?？苣懜曳妇?，殺我百姓無數(shù)。趕緊報(bào)上名來，吾槍下不殺無名之鬼?！?p>　　佐藤洋聞言四處打量，嘴中譏諷：“淮國禁軍校尉？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逼鋵?shí)心中不安之意大起，他知道世間有那天之驕子，生而不凡，半大小子的武林高手也不是沒見過。再者說，如果對方撒謊，自己一千余兄弟跟蒙德怎么會折在這窮鄉(xiāng)僻壤。

　　張子龍深吸一口氣，待胸腹內(nèi)氣流激蕩時，仰天大笑，周圍罡風(fēng)突然暴起，四散激射如波浪般散開，身后參天古樹‘呼啦’作響，枝丫更是紛紛折斷。聲勢之浩大駭?shù)暮？芗娂姷雇恕?p>　　跟在?？芎蠓讲贿h(yuǎn)處的紅衣女子‘咦？’了一聲驚訝道：“真氣外放？”

　　巨大白虎背上的粉裙小姑娘雙目低垂撇嘴：“這可不是什么真氣外放。那是他胸間的一口先天之氣。”

　　紅衣女子更是震驚：“怎么可能是先天之氣？要知道人生而呼吸濁氣，先天之氣必然逐漸消散，只有那些返璞歸真的老怪物才能掌握的先天之氣，這個小子為什么會？”

　　粉裙小姑娘聞言更是譏笑：“明州大地廣袤不知幾許，天之驕子更是如那過江之鯽一般，你們這種鼠目寸光之輩，必然不知其中玄妙?！闭f完暗自偷笑，她覺得這番話說的，嗯，很有水平，至于少年具體的跟腳，她其實(shí)也不清楚。

　　紅衣女子沒有接話，而是看向前方。

　　一口氣盡，張子龍長槍一甩，直指佐藤洋。蒙德的頭顱甩出一條弧線，滾落在?？荜嚽埃骸敖o你個自報(bào)家門的機(jī)會還不珍惜，算了，那就來吧，活該你做個無名之鬼?！?p>　　佐藤洋聞言眼神更是晦暗不明：“小將軍不必動怒，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是護(hù)送貴國朝廷重要客人來此的護(hù)衛(wèi)而已，不是您所說的?？??！彼呀?jīng)信了大半，現(xiàn)在唯一的顧慮就是，對方的大隊(duì)人馬到底什么時候到達(dá)，留給自己逃跑的時間還有多少。

　　張子龍面無表情：“信口雌黃，爾等在我淮國犯下的罪行蒼天可鑒，今天就讓你們血債血償?！?p>　　佐藤洋目光閃爍，面上泛起自認(rèn)為溫和的笑容道：“校尉大人萬不可錯怪好人啊，我這里有游馬國的官方文書，請大人過目?！闭f罷從衣襟中取出一份文書雙手舉起。

　　張子龍看著對方臉上因笑容而撐開的猙獰傷疤，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冷笑，高聲道：“哦？果真如此？速速呈來讓我鑒別?！?p>　　佐藤洋應(yīng)了一聲，舉著文書向張子龍緩緩走去，低垂的頭顱下，陰狠的笑意同時爬滿了嘴角。

　　……

　　王小虎曾經(jīng)給張子龍講過一個故事，這是個流傳在沿海之地民間的一個傳說，話說深海之中有一種魚，名為豚，色彩斑斕，成年后也不過人的巴掌大小。在海中，如此小的個頭應(yīng)該是任魚捕食才對，實(shí)則不然。這種名為豚的魚幾乎沒有任何天敵，任何敢于捕殺他們的大魚，就算是體型如小山的深海巨獸，也會死在他們手下。皆因當(dāng)他們感覺到危險(xiǎn)后，會裝死蒙蔽捕食者，同時在體內(nèi)聚集一種非常致命的毒素，待到靠近敵人后，只需輕輕一咬，捕食者就命喪當(dāng)場，成為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