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不讓人活了!林雪櫻坐在舊校舍林子里的一棵樹上,嘴里嚼著三明治。
原本以為學校里有一個夜寒影已經(jīng)夠麻煩的了,這又冒出來兩個,還對她感興趣!那兩人的目光仿佛捕獵者是在看獵物一樣,而她恰恰卻是那個被盯上的獵物。
從前,林雪櫻是那個身份不詳,被人稱為“月櫻”的捕獵者,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悄然出現(xiàn)在獵物的身后,露出自己的利爪和獠牙;現(xiàn)在,從捕獵者的身份轉(zhuǎn)變成獵物,這讓她非常不適應,不知不覺間,她仿佛成了被纏繞在一張蜘蛛網(wǎng)當中的迷途蝴蝶,只能在網(wǎng)中掙扎成為捕獵者的食物。
“可惡!”林雪櫻一拳錘在樹上,樹干劇烈地搖晃,枝葉窸窸窣窣作響,沒戴眼鏡,心中的怒火肆意地爆發(fā)著,劇烈搖晃的樹干讓她從樹上墜落。
身體向后一翻,單膝著地落在草坪上,起身后,還跺了跺腳。林雪櫻看著自己手里蓋著蓋子的飯盒,輕呼一口氣。幸好,幸好在錘樹前吃完了飯,蓋緊了飯盒,不然飯都要撒了。
“誰?”聽到附近有腳步聲,林雪櫻警惕著周圍,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只好被當成緋櫻落雪,不會被認出她就是林雪櫻。
只見牛奶伯伯一臉震驚地看著她,“你是小林嗎?原來你不戴眼鏡的時候這么漂亮?!彪S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之前校園天使的第一名是你吧?”
林雪櫻沖上去捂住牛奶伯伯的嘴,她心里害怕極了,“牛奶伯伯,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被知道的秘密?!本o咬著唇,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有我自己的原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真面目。等到畢業(yè)典禮那天,我會親自跟全校師生說我的事情,在那之前還拜托牛奶伯伯幫我保密?!?p> 其實不用說牛奶伯伯都會幫林雪櫻保守秘密的,哪個女孩子沒有屬于自己的秘密。
知道牛奶伯伯不會說出去,林雪櫻懸在嗓子眼的心也終于放下,她剛剛還想要不要用點暴力讓他閉嘴。
她這幾年是收斂了點,就連紀靈都不知道她初中時候的事跡。
班級里沒人,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在班級里午休的學生。打了個哈欠趴在自己的位置上睡覺,反正教室也沒人,能安安靜靜地睡個午覺,多好。
安靜的教室,只有一個紅發(fā)的女孩在午睡,瀑布般的發(fā)絲隨意鋪散在桌面,在午后陽光的映照下閃著淺淺的金光。從食堂回到班級的安攸寧看到在睡覺的林雪櫻,看著她睡著的臉。
想畫……這是安攸寧心底唯一的想法。
翻開那本被撕壞的速寫本,鉛筆在畫紙上勾勒著林雪櫻的睡顏,筆尖在紙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回班的人越來越多,安攸寧收起本子,看到林雪櫻還趴在桌子上睡覺,嘴角微微上揚。不管脾氣再怎么大的人,也有溫柔的時候。
林雪櫻已經(jīng)退出網(wǎng)球社,社團活動課的時候,班級里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坐在教室里寫作業(yè)。作業(yè)還沒寫完,手機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班主任,林雪櫻想起自己早上到校的時候跟班主任提起自己想轉(zhuǎn)藝術(shù)生的想法。
“喂,你好?!绷盅鸯o靜地聽著電話里的人說的事情,直至說到需要監(jiān)護人簽字的時候她開口道,“老師,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住在天使館了。您看,簽字的事情您是否能代勞。”
只不過是簽字而已,不管誰簽上林院長的名字對林雪櫻來說都是一樣的。
為什么林雪櫻突然要轉(zhuǎn)藝術(shù)生,這還要從六毛給她打的一通電話說起。
同樣是高三學生,六毛的處境要危險得多。開學第二天的小考有好幾科不及格,連忙找林雪櫻當救兵??吹搅o她發(fā)的試卷照片,林雪櫻有些汗顏,現(xiàn)在除了穩(wěn)固基礎(chǔ)外沒別的方法,要一個不及格的人考高分實在是天方夜譚,但要是過及格線還是可以的。
現(xiàn)在六毛在顏如玉那里工作,他的作品也受到不少人的追捧,有時顏如玉接到訂單都會首先安排給他,待遇也是最好的。
顏如玉建議他學跟美術(shù)相關(guān)的專業(yè),也因為他的文化課慘不忍睹只好找林雪櫻。不管怎么說也是朋友一場,忙還是要幫的。同時顏如玉讓六毛轉(zhuǎn)達自己的建議。
林雪櫻的藝術(shù)造詣很高,她也不忍心林雪櫻埋沒自己的天分。她也知道林雪櫻嘴上說不想被管教才不去找自己的親人,但是顏如玉心里明白,哪怕有一點點線索也好,林雪櫻想知道自己的根在哪。
這也就是林雪櫻轉(zhuǎn)藝術(shù)生的原因。
原本她還覺得美術(shù)類院校學費高,花銷大,不想報考來著,但是如果想達成目的,就要有名氣和人脈,林雪櫻的目的僅僅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掛斷電話,林雪櫻繼續(xù)寫著自己還沒寫完的作業(yè)。
只是胸口處傳出的振動,讓她無奈地放下筆,眉角抖了抖,“有完沒完……出來!”
“嘿嘿,被發(fā)現(xiàn)了?!币购聫拇皯敉饷娣M來,隨意坐在一個空座上朝林雪櫻吐了吐舌頭,“又見面了?!?p> “夜小姐?”林雪櫻是認得夜寒月的,夜寒影的姐姐嘛,自從上次跟她在酒樓的包廂里見過,“你來做什么?來看你弟弟?他現(xiàn)在應該在那邊?!绷盅阎噶酥竿饷妫F(xiàn)在是社團活動時間,除了不參加社團活動的人,其余人都在自己的社團里。
夜寒月擺了擺手,“不不不,我是來找你的。”夜寒月瞧了瞧林雪櫻臉上那副遮住她大半張臉的圓框眼鏡,“嘖嘖,要不是你這頭紅的像火一般的頭發(fā),第一眼瞧上去還真沒看出來。”
“不知道夜小姐有何指教?”林雪櫻頭也不抬地寫著練習冊上的題,“這些天遇到吸血鬼還真多,班里有夜寒影和邢煜城,學生會冒出來個西門森森,現(xiàn)在又是你。成天盯著我,你們不累我還嫌累呢?!?p> “你說誰?魔黨的邢煜城和西門森森也在這里?”夜寒月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震驚,“阿影他可從來沒跟我說過?!?p> “那是你們姐弟的事情,跟我無關(guān)。”
夜寒月走后,林雪櫻接下來就是趕自己的作業(yè),收拾書包,值日,然后在咖啡廳里打工。
走在回家的路上,那種被捕獵者盯上的感覺越發(fā)強烈。要是自己也有些特殊能力就好了,干嘛還要對那些吸血鬼擔驚受怕的。不過這種事也只能想想,本來就已經(jīng)有人說她的身手靈活得不像個人,要是再有點什么特殊能力更要被人說成怪物了。
初中的往事傳到普通學校還沒什么,只是當做飯后茶余談論的家常話罷了,傳到遠月這種階級層次分明的地方就是妥妥的黑歷史啊,會被學校里那些長舌婦說成一生的污點。
零星淚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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