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班書落在老木匠手上,屋內憑空起了一陣狂風。狂風過后,兩柄木劍出現(xiàn)在三人眼中。
老木匠見了連忙跪拜,三叩首之后又連滾帶爬過去魯班神像前五體投地:“多謝祖師爺天恩?!?p> 慕曉語拿起兩柄寶劍端詳,笑道:“扶桑為體,熱血為魂,八十一道符咒相守;果然是天地造化的無雙法器?!?p> 老木匠拿過來兩個盒子遞給她:“這兩個劍匣是多年前一過路人讓我做的,后來不知何故未來取,現(xiàn)在想來就是為了今日?!?p> 把木劍放入劍匣之中,雌劍交給離歌:“你拿去給花梨?!?p> 離歌雖然知道了這木劍比她手里的寶劍還要好,可是木劍畢竟是木劍,花梨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反應;做好被罵一頓甚至被揍一拳的準備,雙手接了過去。
事情已經(jīng)辦完,慕曉語告辭。走到門外告訴老木匠:“老丈還是離開這里的好。”
沒有說為什么,老木匠追出來想要問個究竟,兩人卻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轉身進去屋里收拾了細軟,一把火點了木匠鋪頭也不回的走了。
離歌回到驛館,不敢有絲毫耽擱去找花梨;清婉夫人見兩人有話要說,悄無聲息的退出房間。
把劍匣放在桌子上,告訴花梨:“我給你……師傅給你找了一柄劍,但是可能不是你想要的,你要有心理準備啊?!?p> 花梨跟離歌不同,她的見識和智慧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劍匣里面是一柄什么樣的寶劍她不知道,但這個劍匣的用料和做工不是出自一般人之手她卻看得出來。而且這是慕曉語給她的寶劍,想來定然不是平常之物。
十分激動,伸手去打開劍匣。見到里面趟著一柄通體暗紅色繪了很多符咒的寶劍,更加激動了;伸手去拿,卻發(fā)現(xiàn)是一柄木劍,抖兩下,問離歌:“你確定是師傅給我找的不是你上街見到玩具店里放了這個看起來很古老的東西就買來忽悠我?”
離歌一百萬個冤枉,舉起手來十分嚴肅的說:“我保證,是我跟師傅一起去一個老木匠那里,親眼看見他只用了七刀就做出這木劍,而且?guī)煾颠€說這是天地造化的無雙法器。”
花梨當然不是真的懷疑離歌,只是這樣一柄木劍,她實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仔細端詳,終于發(fā)現(xiàn)了怪異的地方,問離歌:“師傅有說是什么木材嗎?”是的,木劍上的東西包括符咒她都認識,就是不知道木材是什么。
“是扶桑木;扶桑木是什么木頭?我從來沒有聽過!”
花梨搖頭,臉上的表情疑惑又怪異:“不知道,我也沒有聽過世間有這樣的木材?!背x歌揮手:“既然是師傅給我的,我就收下了,你走吧,叫我媽媽進來?!?p> 離歌求之不得,立刻出去了。
清婉夫人進來,看到桌子上的劍匣和木劍,跟花梨打趣:“看來你師父也知道你不乖,只給你一把木劍。”
花梨沒心情開玩笑,無奈搖頭:“恐怕不是,媽媽知道扶桑木是什么嗎?”
清婉夫人過來拿起木劍看了,搖頭道:“不曾聽過,我只認得出劍匣乃是上等金絲桃木,這扶桑木卻從未聽過?!?p> 連媽媽都不認識,花梨就更加好奇了。對木劍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十分好奇,放回劍匣抱著就要出門。
清婉夫人拉住她:“不要去,你師父沒有親自給你,你去了也沒用?!?p> 花梨是好奇沖昏了頭,聽母親這么一說才反應過來。乖乖的坐下來,可好奇心就是怎么都按捺不??;拿著木劍左右翻看。
晚飯過后,慕曉語把離歌花梨叫到房里,給她們一人一沓她手抄的經(jīng)書,是修道練劍的入門功夫。
對兩人來說這是無價珍寶,高興的拿在手里。
看她們的高興勁,慕曉語也回憶起在匯枯禪院的時候每次三位師傅要教她新的法術她也是這樣的表情。
往事涌來,對比當下慘境,不由頓覺哀鴻遍野,對她兩說:“找個安靜的地方一起去參詳吧,從今天起你們就開始正式修行,當珍之如生命之源,不可有一日怠慢。”
二人應了聲‘是’,高高興興的出門去了。
但眼下的形勢尚還緊張,她兩不敢走遠,只敢在驛館后院之中找一個僻靜之地。
因為驛館中只有他們一伙人,所以如果沒有事是不會有人來后院的,在這里,她兩倒是可以放心參詳。
可是,一個要命的問題來了,慕曉語寫的東西她們一個字也不認識。
剛剛在房里的時候只顧著高興沒有仔細看內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沒辦法,只能回去找慕曉語。
去而復返,慕曉語已經(jīng)知道原因,她兩剛剛出門慕曉語就發(fā)現(xiàn)問題了。
沒等她們開口,就十分無奈的說:“我所學的文字與你們所學不同,暫時就言傳身教好了?!?p> 離歌更加高興了,慕曉語親自指點,肯定比她們自己悟道要來的快。
花梨卻滿臉的不解,拱手作揖問道:“師傅,白澤山的文字跟我們學的不一樣嗎?”
慕曉語搖頭,告訴她說:“我從白澤山來不假;但白澤山不是我的故里,也不是我修行之地。我的家鄉(xiāng)在很遠的地方,比天涯海角還要遠?!?p> 花梨還想問什么,但慕曉語已經(jīng)走到門外,她也只能放棄詢問跟上去。
后院之中,慕曉語傳授她兩呼吸吐納的方法和一些劍招。
傳授劍招的時候,讓兩人對練。
離歌看著花梨手上的木劍,嬉笑道:“你要小心點,弄壞了你就沒有劍了?!?p> 花梨也寶貝木劍,護在身后不愿跟離歌過招。她寶貝的不是木劍,而是修煉的機會,因為慕曉語說過沒有劍就不會教她修煉。
慕曉語明白花梨的心思,迂回說道:“花梨你要輕一些,木劍的力量不是離歌能抵擋的?!?p> 雖然她實在看不出木劍有什么力量,不過既然慕曉語這么說了,她就選擇相信,做出防御的姿勢跟離歌對峙。
離歌的進攻很簡單,舉起寶劍砍下來。
花梨橫過木劍去擋,當兩柄寶劍觸碰在一起,兩人都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得后退好幾步,離歌的虎口裂開血珠不停往外冒。
慕曉語從花梨手中拿過木劍,隨手揮舞幾下,四周的草木頓時枯萎了大半。
把劍還給花梨,十分擔憂的樣子;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花梨,這劍交給你是要為天下蒼生謀福祉的,用的不當,當心反受其害?!?p> 花梨也揮舞兩下,周圍的草木又有一些枯萎了。可以肯定木劍確實藏有非凡的力量。
見識了木劍的威力,離歌對手中凡鐵鑄造的寶劍不滿意了,跟慕曉語祈求:“師傅,木劍是一雌一雄,雌劍在花梨手里,那雄劍可不可以給我?!?p> 聽見木劍是一雌一雄,花梨也想擁有兩柄:“師傅,雌雄合璧是怎樣的威力?”
“你們兩都不必想了,雄劍不屬于你們任何人。離歌,你手中的也是一把好劍,只不過塵封太久失了鋒芒,細心打磨終有鋒芒再現(xiàn)的一天?!?p> 雖然很想要,但慕曉語說了不會給她們就肯定不會給,兩人都只好老老實實的練好手中的寶劍。
慕曉語的心情不是很好,讓她兩自己對練,就回房間去了。
花梨和離歌初學,還十分的新鮮,一招一式都要認真的對練,吹毛求疵不允許一點缺憾存在。實在累的不行才各自回房,已經(jīng)深夜了。
早上很早啟程。樓船剛剛開動,慕曉語把兩人叫道甲板上,給她們每人一根魚竿說:“今天的修煉很簡單,釣上一條超過三斤的白魚就可以修習,這期間要保持站立,一動也不能動?!?p> 兩人沒有任何遲疑,拿起魚竿就拋線。
慕曉語也參與到修行之中,跟她兩并排站著。
這個看似簡單的修行,實際上是非常困難的,就是站著不動已經(jīng)夠受的了,還有舉著三斤多的魚竿;不到一刻鐘兩人就開始搖晃。
慕曉語還是一動不動的站著,呵斥她兩:“不要亂動,誰要是倒下,就從我門下滾蛋?!?p> 一個多時辰過去,慕曉語突然動了,等別的人看清的時候她已經(jīng)收了竿,一條少說有五六斤的白魚在甲板上拍打。
離歌跟花梨已經(jīng)摔倒好幾次,見到這條白魚,也終于撐不住了,兩眼一黑齊齊倒下。
今天的氣溫很高,看熱鬧的都出了不少汗,她兩能堅持兩個時辰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
之后的日子,每天睜開眼慕曉語總有各種修煉的方法等著她們;每天都是暈倒了才算停止,剛剛醒來又聽到慕曉語叫她們。
第六天。兩人從夢中醒來匆匆趕到甲板上,已經(jīng)是太陽升起很高的時候。
樓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吭诙ㄜ姵堑母劭?,其余的人都已經(jīng)下船,甲板上只有慕曉語和清婉夫人。
見到她兩來了,清婉夫人淺笑道:“慕姑娘,我要明日才走,你也住一宿,明日再走吧。”
慕曉語本也有心要進入定軍城玩一天,順勢答應了清婉夫人。
到了這里,清婉夫人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下,整個人都變得輕松起來,沒有跟隨前來迎接的大隊去驛館,反而拉著慕曉語去逛街。
花梨和離歌本來不愿意的,但前幾天慕曉語的訓練強度太大,兩人被練得有點腦短路。等她們反應過來大隊已經(jīng)走了,就只能跟在后面一起逛街。
渾身酸痛,還要頂著大太陽跟她兩后面跑;沒多遠就堅持不住了,花梨拖著半條命追上來問:“母妃大人,驛站在哪邊?”
一向把她保護在懷里的清婉夫人好像突然不愛她了,不僅沒有絲毫要回去的意思,還心不在焉的回答說:“從這里返身,遇到路口再問行人?!?p> 花梨愣了一下,跟離歌攙扶著往回走。
慕曉語看著清婉夫人,十分不解:“夫人為何突然放手?”
清婉夫人轉身看著相互攙扶遠去的兩個人,嘆氣道:“之前我一直以為花梨雖然聰明,但長的是公主的身子骨,吃不得苦,經(jīng)過這一次,我看到她有膽量獨闖龍?zhí)痘⒀ǎ材艹缘米∧焦媚锏挠柧?;我想我應該放手讓她去飛,她的體內流淌著雄鷹的血脈,應該在天上飛?!?p> 清婉夫人的心情慕曉語無法感同身受,但她可以肯定對這花梨來說是一件好事,這個熊孩子一直被保護在她母親的羽翼之下,空有過人之才卻得不到施展;現(xiàn)在清婉夫人愿意放手,她終于有機會徹底的展開自己的翅膀,在廣闊的天空自由飛翔。
見清婉夫人雖然放了手卻并不放心,慕曉語順手從小販的攤上那個面具戴上,唱腔道:“而今處在多變之秋,群雄爭鋒,形勢多變,我看少主天縱之才,正是為這亂世而生,必能運籌帷幄、進退得法,四海平諸侯、宇內稱霸主,夫人只管放心,靜待佳音傳來?!?p> 她這一鬧,立刻引來很多人看熱鬧;清婉夫人貴為皇妃,置身市井的機會并不多,被這么多人圍觀還是第一次,羞紅了臉,拉著慕曉語離開。
花梨跟離歌回到驛館,遠遠就有一銀甲將軍迎上來,見她兩如此狼狽,頓時慌了起來:“公主殿下,怎不見皇妃?”
“沒事,她跟我?guī)煾翟谝黄鸩粫惺碌模晃覂蛇@些天修煉太慘了,我要睡覺,只要天沒塌下來就不要打擾我。”
雖然聽得稀里糊涂的,但得知皇妃無恙他也就放心了。讓侍女過來扶兩人進去,他繼續(xù)在昂首張望。
次日清晨,清婉夫人一行人已經(jīng)收拾妥當?shù)仍诖髲d之中,只待慕曉語起床跟她辭別。但等到日上三竿也不見慕曉語和離歌,花梨覺得不對勁去叫門,卻無人應答。
推門進去,房中已經(jīng)空空如也。
桌上有一封留書,是慕曉語給清婉夫人的。說她不愿意辭別,所以半夜就跟離歌離開驛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