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看著她,有些不解的說:“沒用的,他們沒有足夠的把握,所以要等我們糧草耗盡,等我們無力反抗之時才會動手。”
慕曉語自然知道,就因為知道所以才會坐不住。見蘇柔一臉鎮(zhèn)定,不由得問她:“你有援兵嗎?”
蘇柔十分坦然,搖頭道:“沒有,但我可以不需要食物和水,就算最差的結(jié)果,要從這里逃走也不是難事?!?p> 慕曉語愣了一下,白她一眼也鎮(zhèn)定下來,笑道:“我也還頂?shù)米 !?p> 她兩這樣,船上那些修為不濟的人,離歌、花梨、夕陽老人、海底白鯊、雙生子以及百余名間諜殺手就懵了。
離歌是所有人之中最不淡定的,立刻就抗議說:“王上,師傅,你兩就不為我們考慮一下嗎?!?p> 兩人沒有理她,只是自顧的坐到一起去喝茶。
沒辦法,她也只能安靜下來。
稍許,花梨也笑了笑,跟著坐下來喝茶。
離歌沒法像她們一樣淡定,在船上來回走動,每經(jīng)過一次就給他們說現(xiàn)在的情形,雖然每次都是那幾句話,但總感覺說出來之后安心不少。
大船已經(jīng)停留了半月有余,水糧已經(jīng)所剩無幾;再有兩天,船上就會面臨缺水?dāng)嗉Z的絕境,那時候,慕曉語手底下的百余間諜殺手會首先崩潰,一旦開始,這條船就會走向黑暗。
與此同時,有蘇和東明都已派出部隊搜尋她們的下落。
蘇柔慕曉語花梨三人依舊在甲板上喝茶,一杯茶還沒有送入口中,就被天空傳來的戰(zhàn)鼓打斷。
蘇柔輕輕一用力,茶杯四分五裂,邪魅一笑喊道:“備戰(zhàn)?!?p> 隨著她這一聲不輕不重的命令,慕曉語手中的茶杯也化作巖漿。
兩人起身過去船頭上,望著天上的幾朵黑云,戰(zhàn)鼓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花梨手上稍微用勁,茶杯也碎了,不太爽的樣子說道:“就你兩能啊?!闭Z罷,過來跟慕曉語蘇柔一起站著,昂首去望,但她只看見了幾朵黑云。
黑云漸漸壓了下來,在距離他們只有十丈遠(yuǎn)的時候,花梨終于看清了,黑云之上赫然站著一大堆全副武裝的軍士,手中的弓箭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她們。
還沒有等她拔出寶劍,箭雨就落了下來,還好跟蘇柔慕曉語靠的近,箭雨被她兩都給擋住了。
箭雨過后,接著就是長槍戰(zhàn)斧攻了過來。
首先迎上去的是蘇柔和花梨的衛(wèi)隊,要說這些家伙還真有本事,竟然跟這兩支絕頂?shù)男l(wèi)隊打的難分難解。
衛(wèi)隊能力雖強,但輸在人數(shù)上,幾個回合下來,被對方的車輪戰(zhàn)拖得七葷八素,漸漸落了下風(fēng)。
見衛(wèi)隊已經(jīng)很難再支撐,蘇柔下令:“撤回防御?!痹挸隹冢簧盹w起,怒吼一聲,幾朵黑云竟搖晃起來,對方許多人落入水中。
湖里的水草如同一條條毒蛇將落水之人吞沒,堅強的稍微掙扎了幾下,很多來不及掙扎就被吞噬的骨肉全無。
但對方畢竟還是有備而來,即便蘇柔法力高強,也很快就被壓制。
對陣蘇柔,那些軍士已經(jīng)起不到多少作用。
慕曉語的修為已經(jīng)很高,但她也看不出來出手的有多少人,對方是在太強大了,隱藏在黑云之中,進(jìn)退有序,竟然跟蘇柔打得難分難解,甚至還稍微占了幾分優(yōu)勢。
隨著雙方的戰(zhàn)斗越來越激烈,黑云的吞噬也越來越強大,原本只是擋住了陽光,現(xiàn)在已經(jīng)漸漸遮擋了光線,船上的視線變得有限,對慕曉語一方非常的不利。
終于,慕曉語不在壓抑體內(nèi)的太陽真火,將它們?nèi)挤帕顺鋈ァ?p> 太陽真火與黑暗的碰撞,是對方?jīng)]有料到的。原本勝負(fù)難分的戰(zhàn)斗,得到太陽真火幫助的蘇柔一下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敵方只得固守防御。
蘇柔象征性的攻擊了幾下,退了回來。
剛剛的那一下,慕曉語幾乎使出了全力,現(xiàn)在太陽真火收回,她也變得有些乏力,撐在圍欄上才勉強站立,問蘇柔道:“你有幾分把握?”
蘇柔搖頭:“比我預(yù)想的更加強大,憑我一己之力破不開,我們必須等援軍?!?p> 慕曉語昂首看一眼天上的黑云,雖然剛剛的一戰(zhàn)似乎讓雙方回到之前的僵持,但她很清楚,其實剛剛的一戰(zhàn)是她們敗了,雖然雙方尚未使出全力,但她能感覺到對方保留的實力更多。
黑云之上,一戴著青銅面具的男子怒聲質(zhì)問斷頭蝙蝠:“你不是說她的修為之略強于你嗎,是你太高估自己還是我老得沒本事了?”
斷頭蝙蝠嚇得發(fā)抖,跟他解釋道:“我沒騙你,三年前我跟她交手,利用魚死湖陰養(yǎng)的亡魂還逃過一劫,誰知道她這三年修為精進(jìn)這么多?!?p> 青銅面具的男子拍案而起,被另外的人攔著,道:“此人在王宮呆了三年,表面上說是被王上囚禁,但也說不定是在王上的指點下修行,修為精進(jìn)這么多,本也是意料之中的?,F(xiàn)在,還是想想要怎么才能盡快解決她們?!?p> 男子坐下,冷哼一聲道:“全力一戰(zhàn),我有天時地利之便,必定能贏??扇绱藨K勝,實在是我不愿意見到的。”
旁邊的人嘆氣,告訴他說:“恐怕不愿意也不行了,我得到消息,東明和有蘇都已派出援軍,一旦援軍到來,我們就被動了?!?p> “白澤山呢,有什么動靜沒有?!?p> “沒有,我在白澤山派了三撥人,每天都有匯報,但沒聽說白澤山有兵馬調(diào)動?!?p> 男子沉默了片刻,自語道:“奇怪了,白澤幾千年來隔三差五就遣使前往,現(xiàn)在卻沒有了動靜,他在算計什么?!?p> 他身邊的人搖道:“我也正納悶,但白澤修為實在太高,十里長亭更不是外人可踏足,我們的人也打聽不到白澤山內(nèi)部的情況?!?p> 戴青銅面具的男子緊握手中兵器,不安道:“有蘇跟東明分別派出了誰?有多少人?”
“有蘇派出城防總兵領(lǐng)三千兵甲,三日前出發(fā),東明方向指派定軍城總兵領(lǐng)一萬大軍,昨日啟程?!?p> 戴青銅面具的男子似乎更加不安了,手中寶劍幾次出鞘又回鞘,十分不解的說:“怪了,遇險之人乃是魔族之主和人族兵馬大元帥,事關(guān)重大,怎么就派出這么兩個角色;按理說,應(yīng)該是蝮王和鼎王親自來尋才對啊?!?p> 身旁之人也很不解,搖頭嘆氣:“屬下也十分不解,想來想去,總也理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對勁?!?p> 戴青銅面具之人把手中的兵器杵在桌案上,疑惑不安的說:“白澤山不動,有蘇跟東明又只派出了小角色,此事不同尋常,知會大長老了嗎?”
身旁那人點頭:“已將這邊的情況呈報,但大長老回信務(wù)必要殺了人族兵馬大元帥,就算殺不了蘇柔,也一定要她永遠(yuǎn)不能再回有蘇?!?p> 戴青銅面具的人長嘆一聲,‘哼哼’苦笑兩聲道:“大長老如此孤注一擲,只怕要自掘墳?zāi)沽恕!?p> 身旁之人大驚,小心的問道:“將軍的意思是今日之事,是她們算計好的?!?p> 他輕輕點頭,說道:“慕曉語逃離王宮之后如風(fēng)吹過,查無痕跡;就算她有本事離開王宮,但要說以王上的修為找不到任何痕跡,這絕不可能;何況一個小小的使臣,卻要王上親自追來;表面上是王上要跟白澤幽會結(jié)盟,可有蘇的形式王上比誰都清楚,豈能如此簡單就離開了有蘇;還有東明,兵馬大元帥一路跟來,看起來是為了三族之間的和平,再簡單不過了,可是別忘了,兵馬大元帥雖然易主,東明一言九鼎的還是鼎王。如此種種,若非事先算計好,豈能讓人族魔族兩大首領(lǐng)親身涉險?!?p> 身旁的男子頓了頓,說道:“將軍既已看穿,是不是通知大長老,請他下令結(jié)束行動。另尋時機。”
戴青銅面具的男子搖頭道:“不可能,經(jīng)過此番,大長老領(lǐng)導(dǎo)的主戰(zhàn)派實力已被大大削弱,如果抓不到蘇柔背叛魔族的證據(jù),主戰(zhàn)派的實力用不了百年就會被蝮王徹底瓦解;大長老絕不會放棄這次機會,這次,我們已經(jīng)賭上了所有,包括性命。”
身旁的男子驀然,沙場無情,朝堂也無情,他活了很久,做官也做了很久,沙場上也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少勝敗走到今天,這個道理早已刻在骨頭上。
那戴青銅面具之人緊握手中兵器,下令道:“解開魚死湖全部封印?!?p> 身旁的男子拱手作揖應(yīng)了聲‘是’下去了,斷頭蝙蝠嚇得雙腿一軟坐在地上,魚死湖底下的東西他已經(jīng)知道一些,此一戰(zhàn)不論勝負(fù),他都必死無疑了。
理由很簡單,若是勝了,他是人族的叛徒,鼎王必定派出最厲害的刺客要他性命,神族也不會放過他;魔族或許會保護他,但他有自知之明,這種保護是擋不住人族和神族的刺客的。若是敗了,人族兵馬大元帥花梨定然將他剝皮拆骨,靈魂貶在十八層地獄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