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她的純陽血,軒轅墨體內的劇毒終于解了。
不過,解毒過程非常冗長繁縟,也將他折騰得很狼狽。
顧云杉見他虛弱不堪,比之前更顯病態(tài),很是擔心。
“白庸醫(yī),你這藥到底行不行???你看——他又吐血了!”
白修哭笑不得,解釋:“他中毒多年,毒素積在五臟六腑甚多,得慢慢嘔出來,不然怎么會好?!?p> 顧云杉焦急問:“他會不會有事?”
白修低聲解釋:“得看三爺自己的造化。他意志力甚好,可惜身體孱弱多年,如果他能熬過三天,毒素盡數(shù)排光,那他就能好。如果不行……”
“別亂說!”顧云杉緊張極了,牽住軒轅墨的手,嗓音帶著哭意,“阿墨,你要撐下去。等你好了,我?guī)闳o憂山玩。你可別不行?。 ?p> 軒轅墨昏迷不醒,高燒不退,反復嘔血。
顧云杉不敢走開,一直守在他身邊幫忙。
一天一夜過去了,軒轅墨仍毫無進展。
顧云杉第一次發(fā)現(xiàn)時間竟這般難熬,一邊給他打氣說話,一邊幫白修照顧他。
又一天一夜過去了,軒轅墨終于不再吐血,可惜卻遲遲不醒。
白修給他施針,低聲:“你多多說話,只有他的求生意識一直堅定,才能撐到最后一刻?!?p> 顧云杉握住軒轅墨的手,不停說話鼓勵他要活下去。
可惜直到第三天夜里,軒轅墨仍一直沒醒。
白修本來還氣定神閑,越等越焦急。
“三爺還是沒醒……怎么辦?”
顧云杉的心一下子揪住,皺眉大聲:“我又不是大夫,問也得問你這個庸醫(yī)!你快施針!快用藥!還需要多少純陽血?盡管來取!一桶都成!”
白修嘆氣搖頭:“只需做藥引,再多也無用?,F(xiàn)在只能靠他自己清醒,我?guī)筒涣怂??!?p> 顧云杉惱了,喝道:“幫不了也得幫!他多不容易你知道嗎?娘沒了,爹不管,兄弟們巴不得他死,姐妹們沒一個搭理他——他多慘?。 ?p> 她不知不覺紅了眼睛。
這“病美男”怎么就那么命苦??!
被人陷害,被人下毒,被人暗殺!不解毒,活不過一年半載,解毒了還撐不下去……世上怎么會有這么慘的人!
白修苦笑搖頭,罷罷手。
“白某真的已經盡力了?!?p> 顧云杉又氣又急,干脆將軒轅墨抱起來——差點兒把他給摔了!
想不到他看起來瘦瘦的,竟如此沉!
“阿墨,你要撐住,我?guī)闳o憂山找?guī)煾?!我?guī)煾杆堑玫老扇?,他肯定能救你!你可不能死??!我在山下就你一個朋友!阿墨,你撐住??!”
白修見她背起軒轅墨,心里又難過又無奈。
“云杉姑娘,你別這樣……”
顧云杉眼睛紅紅的,破口大罵:“閉嘴!你救不了他,那就不要救。哪有你這樣的庸醫(yī),不能解毒還解!”
白修罷手:“不解他也得死?!?p> 顧云杉踉踉蹌蹌背起軒轅墨,一步步往屋外邁去。
“來人……備馬車!”
白修見她如此,慌忙去拉她。
“燕都離無憂山萬里遠,最快的逆風也得走上十來天。他撐不住的?!?p> 顧云杉本來就歪歪倒倒,被他這么一拉,帶著背上的軒轅墨摔在地上。
她哭了,眼淚啪嗒往下掉。
“阿墨……”
白修嘆氣安撫:“別傷心了。云杉姑娘,不如你以后跟我——”
這時,一道虛弱冷沉的嗓音響起,打斷了他。
“白庸醫(yī),你找死嗎?”
顧云杉驚喜抬頭,對上軒轅墨幽深如墨的眼睛,立刻破涕笑了。
白修慌忙上前搭脈,轉而拍大腿大笑。
“心脈竟被摔動了!太不可思議了!”
軒轅墨虛弱微微一笑,白皙修長的手緩慢挪前,緊緊捏住顧云杉的手。
“我……聽見小云兒在喊我…為了你……我得活?!?p> 這話說得太撩人,顧云杉俏臉紅了,悄悄按住“撲通撲通”亂跳的心。
“……醒了就好,先養(yǎng)好身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