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陳遠揉了揉似乎分成兩瓣屁股,走向在巡檢司的官阺去休息。反觀一旁的皮厚肉聰?shù)谋钡乩?,卻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這人比人氣死人啊。好在,自幾只要求能騎著跑就行,沒有自大到馬上撕殺。
“大人,就要開飯了,咱們要不要去飯?zhí)??”北土佬吃?p> “吃,你就知道吃。哎喲?!标愡h沒好氣道,大肥根一陣陣地痛,忍不住叫了起來。
“呵呵,大人沒怎么騎過馬吧。適應(yīng)幾天就好了?!北钡乩行Φ馈?p> “你就騎過?你怎么不痛?”
“我是粗人,哪有大人那么精貴?!?p> “好了,我先休息一會,你快去飯?zhí)?,吃完后給我?guī)﹣?。哎,晚下還得給那些小子講課呢。哎喲,算了,你等會讓陳雄通知一下,叫他讓人將王夫子請來,晚上就讓王夫子主講。”陳遠擺擺手道。
晚上的思想課,也自然是陳遠抄襲過來的,后世某時空曾取得難以想象的作用。思想、學(xué)習(xí)這兩個法寶,陳遠自然一個也不肯放過。
這個時空,百姓通常是日食兩餐的。晚上沒有誤樂,大家早早上床,肚子也能餓得慢些。而巡檢保安團這邊,自成立以來,吃得就是三餐,晚餐比百姓家吃得晚些。眾團丁晚上自然也早早睡不著,也不介意陳遠搞出的怪花樣。
戊時一刻,除了出哨的外,眾團丁就按編隊,整齊地坐在一個大房間中。這個大房間,是陳遠叫人修建的會議室,一條主席臺,后面是一排排的條櫈,四壁早早掛著幾盞油燈,小小的幾朵火苗,散發(fā)出微弱的光線,遠遠不能驅(qū)散沉沉的黑暗。這也讓陳遠的夜校學(xué)習(xí)計劃胎死腹中,不過,這講講話,倒沒什么關(guān)系。
陳遠來到會議室,王夫子已經(jīng)到了,坐在主席臺邊。陳雄帶著一些隊長在維持著秩序。
“大人到,全體都有,起立。”見陳遠到來,陳雄喝到。
“大人好?!北妶F丁起身,齊聲喝道。
“兄弟們晚上好。請坐?!?p> 眾團丁齊刷刷地入座,寂靜無聲。
嗯,不錯,有些樣子啦。陳遠點點頭,忍著下身的一些不適,走到主席臺坐下。
“現(xiàn)在,晚會正式開始。請大人訓(xùn)話?!标愋圩叩脚_前道。
“咳?!睕]有掌聲,陳遠輕咳一聲,道:“兄弟們,今天晚會,大家表現(xiàn)得很好,希望繼續(xù)保持。咱們是巡檢保安團的兵丁,就得有巡檢保安團的樣子?!?p> 下面,眾人嚴肅然靜坐。人群中,趙忠、趙勇有些詫異。這里的一切都帶著詭異的味道。喝歌,隊列,還有現(xiàn)在的晚會,這是哪個軍營的規(guī)矩。自古以來,軍中禁止嬉戲,天色一晚,嚴禁走動,嚴禁說話,無論將帥,早早睡覺。都象這樣搞法,就不怕炸了營?
“這很好。咱們巡檢保安團的使命,就是保一方平安。而要保一方平安,守衛(wèi)家鄉(xiāng)父老,父母家人,不光靠刀靠槍,還得靠鐵打的紀律。岳武穆岳爺爺?shù)墓适拢氡匦值軅兌悸犨^吧。岳家軍能打得金人魂飛膽喪,靠得是什么?我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們,他們靠得是紀律,鐵打的紀律。”
嗯,有些意思。下面,趙忠、趙勇點點頭。
“岳家軍號稱: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你們想想,這是一支什么樣的鐵的軍隊,金人再兇猛,又哪是對手?
反之,如今大宋官家的隊伍,將帥貪生怕死,兵丁們毫無斗志。平時欺負手無寸鐵的百姓,兇悍異常,見到蒙古人,還沒開打,腿就軟了。蒙古人縱馬一沖,幾千幾萬的大軍,瞬時就崩了。大家哭爹喊娘,恨不得生了四條腿。實在跑不動了,就將刀槍一丟,跪在地上,伸長脖子,任由蒙古人砍。你們說,咱們要不要學(xué)這種沒卵子的東西!”
臺下,趙忠、趙勇兄弟臉上有些難看。這說著說著,怎么打起朝廷的臉來了。
“大人問話,都給我回答。咱們要不要學(xué)那種沒卵子的宋兵?”狗腿子陳雄喝道。
“不能?!迸_下眾團丁在隊長的帶領(lǐng)下,叫道。
“再來,聲音大些?!?p> “不能,不能?!北娙她R聲大吼,震得房梁的塵土撲撲土直掉。隆隆地聲音在寂靜的夜幕里傳向遠。
“好,好?!迸_上陳遠笑容滿面,擺了擺手。陳雄帶著狗腿子前后跑動,臺下又靜了下來。
“兄弟們士氣很高,這很好?!标愡h點頭道,“大家都知道,打戰(zhàn)是要死人的。其實,一上戰(zhàn)場,咱們就只能當自已是死人,不要命地拼殺。拼命才能活命。有道是,會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在戰(zhàn)場上,咱們拼著命,砍了敵人,才能活下命來。你沒打,就想保命,希望著別人上前,你在后,人同此心,那戰(zhàn)不用打就輸了,人人都會死。你看,大家都跑了,你們屁股向著敵人,那不是讓人拿刀劍隨意招呼嗎?
大家千萬不要不信,等會,我們有請曾經(jīng)的大宋的禁軍精銳,歷過戰(zhàn)陣的趙家兄弟,趙教頭為大家講講其中的道理?!?p> 臺下,趙忠兄弟聽得陳遠提到自已,俱是一愣。陳遠笑著對著他們點點頭,接著道:“我知道,在座的好些人,到這只是為了混一碗飯吃。覺得自已不是禁軍,不是廂軍,上陣的事哪能輪到自已。但我現(xiàn)在要告訴你們,咱們就是準備打戰(zhàn)的軍隊,到時就得豁出命來。這保安團的米糧,不是那么好吃的。怕死的,沒卵子的,趨早給老子滾蛋。”
臺上,陳遠目光狠狠土盯著眾人,臺下,一眾團丁肅靜無言,少數(shù)人臉上有些發(fā)青。
嗯,有些意思。趙忠暗自點頭。
“好,也沒人想離去嘛,大座的都是有擔當有卵子的好漢子,好兄弟。”陳遠聲音又和氣了起來,臺下眾人齊齊松了口氣。
“也許也有人奇怪,我陳遠,家中要吃有吃,要穿有穿,為什么要和兄弟們一起,搞三搞四的?!?p> 臺下許多人正抱有此想法,不懂陳遠這個敗家子為什么這樣做。不由打起精神來,準備細聽。
陳遠笑笑,接著忽悠:“那是兄弟們不知道外面形勢,在蒙古人的刀鋒下,所有人,不管富的窮的,都得起來拼命。我知道,外面有人說我什么的都有,有說我敗家的,有說我鬼迷了,也有的說我有不軌之心了。但我實話告訴兄弟們,我只是不想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不管是誰,要我命,我就和他拼命。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北娙诉@次倒不用狗腿子陳雄提醒,齊聲叫道。
“不拼命不成啊。不拼命,你家的財物就是他們的,你的老娘、老婆、姐妹就得陪蒙古老爺睡覺,你就得給蒙古人做牛做馬,稍不如蒙古人意,你就得伸長脖子給蒙古人砍。
大家可能不信,這人都怕死,哪有人舍得伸脖子給蒙古的。但有一天,蒙古人要殺你,你不伸脖子,他就殺你全家,殺你全村,你也許就只得伸脖子給蒙古人砍了。等會,你們聽聽王夫子講講他家的事情,你們就會明白了。
好了,我不再啰嗦了,下面,請王夫子講講他家的事情。大家歡迎?!标愡h說著,拍著手,向王夫子示意。
怪著,這拍手是什么禮儀?趙忠、趙勇等疑惑著,跟著眾人一起拍手。
王夫子起身,向臺下鞠了一躬。臺下靜了下來。
“臺下好些人都認識我,老夫姓王,現(xiàn)在陳家做帳房??纱蠹覅s不知道,我不是江南人,老夫是北方東平府的,那年…..”王夫子畢竟是教書匠出身,也不怯場,諉諉講述起了他的悲慘家史。
“王夫子講完,你請趙家兄弟上來,講講戰(zhàn)陣情況,完事后散會,讓兄弟們休息,各處巡邏、警衛(wèi),按規(guī)矩做好。我先回房去?!?p> “是,屬下明白?!标愋圯p聲應(yīng)道。
陳遠點點頭,悄悄離了前臺,讓陳雄接著主持,自已帶著新隨,出門去了。
這種會議,上輩子就厭了。再說,已經(jīng)聽過王夫子的故事了,再聽就沒什么意議了。不如早些回去睡覺。
回到住所,親隨打來一大桶熱水,陳遠在浴桶里好好泡了起來。許是太倦了,一會兒就靠在浴桶邊昏昏欲睡起來。
“大人,大人?!币膊恢^了多久,陳遠陡然一驚,睜開眼,只見王夫子笑咪咪地站在浴桶邊打量著自已,一旁還站著陳雄這個狗腿子。
“你們怎么搞的,大人在這睡著也不管。這樣會著涼的?!蓖醴蜃右贿呌?xùn)斥著后面的親隨,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土盯著自已。
這老頭,什么意思,不會是個老玻璃吧。我有個鳥看頭啊。
“哦,王夫子,有事嗎?”
“老夫倒也沒什么事?!蓖醴蜃有Φ馈?p> “哦,那能不能出去等會,我這就穿衣出來?!标愡h坐在浴桶里道。
“呵呵,大人不必介意。想老夫兒子,若還在,比大人還要長兩歲。”王夫子呵呵笑道。
這老頭,不是想兒子想瘋了吧,把老子當成他那死兒子了。咱是你那個死兒子能比的嗎。陳遠心中暗自詛咒。只好厚著臉,起身出了浴桶,接過親隨遞來的衣褲,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