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 曉瞞的心境
~~~“以凡身之目力平視圣眸之浩威者汝乃第二人!”~~~
正當(dāng)羽瑤驚語,打算收起雙目神法之力時,她窺探曉瞞體內(nèi)的雙眼卻被吸住了,甚至連神法之力都無法收起。
這句奇怪而洞穿力卻又比自己高出百倍的聲音傳入而后,霎時驚變。
在這一瞬之間,羽瑤的整個意識都被吸進(jìn)了曉瞞的體內(nèi)。
此刻,曉瞞體內(nèi)------
“這!這是什么地方?”羽瑤驚嘆,不知怎的自己竟身處一處如世外桃園般的地方,此處山清水秀景色秀美讓人頓生流連忘返之意。
羽瑤向前探索著,沒走幾步便被這樣的一幕吸住了眼球。
這處世外桃園之地四處無山無林,只有草地于溪流延伸遠(yuǎn)處,而在這副景象之中,卻又一處格格不入。
前方有一片無草的石子空地,一棵巨大的歪脖桃樹獨立其中。
而在樹下,有一個背影,仿佛是個男人的背影,他躬著身子不知在樹下的平石臺上忙碌著什么。
待羽瑤向前幾步時,這男人雖未回身,卻開口說話了。
“來了?”簡簡單單二字,卻讓羽瑤有種從未有過的壓迫感,這壓迫感不是來自那男人的話,而像是自己內(nèi)心所生。
羽瑤停下腳步觀望,那男人也隨之轉(zhuǎn)過身來。
在那人轉(zhuǎn)身的一刻,羽瑤也隨之怔住了。
淡眉劍無鋒,凌目善無怒,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一身貴氣卻無半分傲柳風(fēng),身著華服反不盡顯嬌病姿。
唇紅齒白嬉常面,度怒喜笑眉宇間。
棕絲長發(fā)亂而不遮慕人顏,烏木金瞳輝而不映前人影。
“你......視物如空影,金瞳玉面圣靈尊!你是圣尊曉瞞!”羽瑤看著眼前這笑顏相對的男子頓時驚語而出。
幾個退步竟被絆倒摔坐在地,羽瑤的眼中此刻只有兩個字------“恐懼”。
面前此人就是一直以來與煉詭大人作對的第三十八圣尊,羽瑤擾亂仙靈神州秩序蠱惑人心,讓這方世界中的靈神族人再陷相互殘殺的目的,也是為了擾亂他歷道的經(jīng)歷。
“來了便坐吧?!蹦潜挥瓞幏Q作圣尊曉瞞的男子指了指石臺兩側(cè)的方墊示意,但羽瑤卻不與理會。
她匆忙起身張開雙翼欲飛離此處,可無論怎樣扇動就是無法起身。
“不用試了,這里不能使用任何神法之力,現(xiàn)在的你我也不過是靈體而已。”圣尊曉瞞落座在左側(cè)墊上,取出石臺后的一副茶具擺在了臺上。
“你......你要殺我!不可能!你不是在歷道嗎怎會突然出現(xiàn)!”羽瑤回過身雙目緊盯著這男子,顫抖的身形使她無法掩飾內(nèi)心的恐懼。
在她面前的可是曾為圣尊之人,況且還是她一直想要加害的對象,現(xiàn)如今再度出現(xiàn)困住羽瑤不知他是否要震怒發(fā)威了。
羽瑤轉(zhuǎn)身便向遠(yuǎn)處跑去,可不知怎的,一堵無形的墻壁阻擋了羽瑤的去路,無論她怎么沖撞著四周,都無法離開這片石子空地。
此刻只聞圣尊曉瞞將茶壺中的水倒出之后細(xì)品,閉目而言。
“你沖出去就會死。”淡淡一言羽瑤是斷然難以相信。
“你胡說!你是想將我困在此處而后滅殺!你休想!”說時,羽瑤揮起左手巨爪朝著圣尊曉瞞飛掠而來,徑直朝著他的左胸口刺去。
可五爪穿過了圣尊曉瞞的身體,羽瑤再而揮右手連擊卻如先前一樣無法傷其分好。
“何必費力?兩個靈體還指望打起來不成?你不信我言便回頭看看?!睂脮r,圣尊曉瞞左手端茶盞而飲,右手輕揮。
霎時,石子空地外的青草變?yōu)榱朔v的熔漿,而草地上的數(shù)條溪流變成了深不見底的裂縫,滾滾熔漿順著裂縫留入地底。
“啊~!”羽瑤捂住嘴驚叫,身子向后倒退碰在了圣尊曉瞞身前的石臺之上。
“這里是心境,唯一能殺死你的是這里的環(huán)境,剛才你要是闖出去,現(xiàn)在已是骸骨無存了。想要活下去就安心坐下?!?p> 圣尊曉瞞繼續(xù)飲茶,周圍的環(huán)境瞬間變?yōu)榘⒈堑鬲z,但這石子空地與這顆歪脖桃樹卻是安立其間。
羽瑤此刻慌了神,匆忙地跪在另一側(cè)的座墊之上將頭俯下。
“不要殺我!”
“哦?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便能活著離開?!?p>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您要殺還請您給個痛快?!?p> “我不殺你你大可安心,但這不代表外面那個將來不會殺你,起來吧?!?p> 圣尊曉瞞一句話,讓此時跪服的羽瑤更為不解。
“誰在外面?”
“就是你抓來的孩子啊?!?p> “那孩子?他...他是何人?”
“他就是我,但現(xiàn)在你看到的我卻不是他。”
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羽瑤卻意識到了什么。
“那孩子就是您的肉身!那就是在歷道的您!”
“是啊,你如此得罪于他也就是得罪于我,敢問姑娘可與我有仇?”
這話聞得像是在怪罪,羽瑤也知道圣尊曉瞞將自己所做之事全然了解,于是再不避諱。
“當(dāng)然,您阻了我家煉詭大人的路,我必須替大人鏟除,無論有多強(qiáng)我都不會退讓,而且事成之后大人定會護(hù)我周全?!?p> 羽瑤提及煉詭,眉眼間不免堅定起來,雖是一副龍鷹族人樣貌,但從她的臉上依然能夠看出些許的柔情。
“那如此說你也是在替尊兄擋我的路,我就算將來滅殺你也是名正言順,你就不怕你死了你口中的煉詭大人會心痛?”
圣尊曉瞞簡單一問,但此中深意卻只有他明白。
煉詭是曉瞞的尊兄,以曉瞞的了解煉詭是絕對不會為了某個神侍而悲痛的,在他的眼中手下不過是些玩物和工具罷了。
“大人他能為了我悲痛是羽瑤最大的榮耀,為了大人就算戰(zhàn)死也在所不惜!”語出堅肯,羽瑤一改先前恐懼之色。
“哦?那你方才怎還向我求饒讓我莫要殺你?”圣尊曉瞞笑問,不等羽瑤回答他卻替羽瑤給出了答案。
“因為你是神侍,你天生就會對死亡抱有恐懼,促使你慷慨赴死的不過是你內(nèi)心的執(zhí)念,執(zhí)念我也有,念在天下生靈自由而生卻總有人像你一樣想著如何去死!”
圣尊曉瞞語氣凌厲且言辭頗為犀利,這話竟一時間將羽瑤鎮(zhèn)住了不該如何應(yīng)對。
此時只聞曉瞞再言。
“信仰與執(zhí)念可以讓人舍生忘死,但卻讓人背負(fù)了沉重的擔(dān)子,存在是必然,可何時有人想過在二者之間權(quán)衡出一個新的方式與未來?”
“胡言亂語!沒有信仰與執(zhí)念便是行尸走肉,你就是因太過怠惰而遭到其他圣尊大人們的歧視與偏見!”
羽瑤聽著眼前這男子的話,似乎有些理解他為何會被煉詭大人視作愚蠢的廢物了。
一個創(chuàng)始圣尊不給創(chuàng)造出的生靈制造法則與信仰,反到讓他們自己去尋找,還要給他們自由,將自身諸多的權(quán)力都下放給這群螻蟻,簡直是對圣尊二字的侮辱。
而怒言相向,圣尊曉瞞卻是嘆氣一聲。
“我不是個合格的圣尊,但我至少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看著你們眼中的‘螻蟻’一生來就只為了成為圣尊手下而努力,我做不到,我希望他們有自己的思想,自己對于生死的理解,以及自己的追求?!?p> 說著,圣尊曉瞞從衣口中取出了一樣?xùn)|西,看著像是一根繩子,但細(xì)觀又像是一條掛墜項鏈。
“這項鏈的主人愿意相信我,這是她對我最美好的信任,也是她自己的判斷?!?p> 說時,他張開了手心,只見手中有一個小小的布人系在繩端,原來此物是明珠曾經(jīng)和曉瞞一起買的那條。
不知為何此時會在圣尊曉瞞的手中,雖然他們是同一人,可圣尊曉瞞不過是曉瞞體內(nèi)的圣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