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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生

第五十七章 太陽燭照、太陰幽熒

向日生 人可行 2501 2019-07-29 20:44:10

  這幾日夏府的人都被夏有良折騰的不輕,這位原本溫柔、對下人極好的小少爺忽然脾氣大變,不僅脾氣大,看什么都不滿,而且諸多挑剔,幾乎沒有什么是能令他滿意的。

  夕何為了避著夏有良,這幾日都待在房里不敢出門,專心和元明破解竹簡上的內(nèi)容。

  那日與清明打斗的時候,這竹簡被折斷一分為二,現(xiàn)在在夕何他們手里拿的是竹簡的上半部分。竹簡斷裂部分的文字已經(jīng)難以分辨,圖案也被一分為二。

  夕何拿著竹簡翻過來翻過去,上面的字卻是一個都不認識。

  元明拿過竹簡,笑著解釋道:“這上面的字都是古文,你不認得很正常”。

  夕何聽后不解道:“孔雀明王為什么要用古文寫??!用我們熟悉的文字寫不是更容易理解嗎?”

  元明拿出紙筆將竹簡上的文字圖案摘抄下來。一邊摘抄一邊解釋道:“這些文字是最初記錄有關(guān)事件的文字,那時的文字和現(xiàn)在的文字意思和用法可能有很大的不同,隨便用我們使用的文字替換,可能改變它的意思。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用他本來的文字記錄”。

  “那這寫的是什么?。 ?p>  元明為了讓她更好理解,稍微把一些偏僻的詞匯替換了念給她聽。

  “元初,混沌生,久而化形,一分為二,喚之:太陽燭照、太陰幽熒。四方成、萬物存,天地向日而生。日久,物有靈,成神成圣,繼而造人。人成而怨生,怨生而郁結(jié),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怨念囤結(jié),以而生惡靈”。

  “清明是惡靈?”,夕何聽完很快就撲捉到了關(guān)鍵的詞語。

  元明沉默地點點頭。

  “世尊說,這里面有我的身世。如此一來,我可能……和清明來自同樣的地方”。

  夕何看著元明落寞的神情,卻不知該如何寬慰他。

  “這幾句話是什么意思?”,夕何拿過元明剛抄好的紙問道。

  “大概意思是說:宇宙剛剛形成的時候,混沌出生了。時間一久,混沌有了形體,一分為二,化成了: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漸漸地,天地形成,萬物也逐漸生長了出來,而它們都依靠光明而生。隨著萬物生長,它們有了靈性,有的成神,有的成圣。而這些神和圣造出了人類。但是,人類出現(xiàn)后,人的欲望和怨念郁結(jié),難以消磨,最終生出了惡靈。”

  這惡靈當(dāng)然就是清明了,可世尊說這其中有元明的身世,難道……元明也是惡靈?

  夕何心中疑惑不已,她拿起竹簡端詳,忽然發(fā)現(xiàn)竹簡下方有兩個小小的圖案——一個是個小黑點,另一個是一個小黑圈。

  “這是什么?”,夕何手指著圖案的地方問道。

  元明接過竹簡,指腹在圖案的地方蹭了蹭。

  良久,他皺眉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應(yīng)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否則孔雀明王不會平白無故的把它畫在上面的”。

  “那,竹簡上還寫了其他的東西嗎?”

  元明放下竹簡,緩緩搖頭,道:“這已經(jīng)是這半卷竹簡上所有的內(nèi)容了”。

  夕何泄氣般地跌坐在凳子上。

  “這可怎么辦?我們拿到的這半卷竹簡上的內(nèi)容只是交代了他的來歷。對如何制服他卻是一點都沒有提及,如此一來,豈非讓清明得逞?”

  “無妨,待我再去一趟西天,親自去見孔雀明王”。

  元明拿上竹簡,化作一束金光朝西天飛去。

  夕何嘆了口氣,將元明剛才抄好的紙折好放到柜子里鎖好,打了個哈切就進屋睡覺去了。

  這幾日折騰的她精疲力盡,她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夕何”。

  不知過了過久,迷迷糊糊中她聽見有人叫自己。

  她揉著眼朝聲源處望去,發(fā)現(xiàn)元明正背著光站在自己床前。

  “怎么了?”,夕何昏昏沉沉地從床上爬起來,她使勁兒地晃了晃腦袋。

  元明的聲音像是來自很遠的時空,縹緲虛空。夕何看著他,可元明身后的光線實在是太耀眼,刺得她睜不開眼。

  “竹簡呢?”,元明問。

  夕何腦袋有些不清醒,費勁地從床上下來。

  “你不是拿去了嗎?”,夕何疑惑道。

  “我去西天的路上,竹簡被清明搶去了”。

  天旋地轉(zhuǎn),夕何的腦袋越發(fā)昏沉了。她扶著桌沿,一步一步往外挪動。

  “還好,提前抄了一份”。

  夕何從懷里摸出鑰匙,搖搖晃晃地走到柜子前將鎖打開。

  “喏”,夕何把抄錄地紙拿給他。

  元明把紙收拾好,準(zhǔn)備離開。

  “別再弄丟了”,夕何囑咐道。

  “知道了”。

  夕何捂著腦袋,雙腿無力,像是踩在一片軟綿綿的棉花里。猛地,一雙手從她身后一把拽住她,夕何順著那力道仰倒了下去。

  耳邊有嘩啦啦地流水聲,胸口被什么東西死死地壓住,夕何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可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掙脫。

  忽然,胸前的重量忽然消失了,夕何猛地吸了一大口氣,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般。

  她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床上。她望向床邊,那里一個人也沒有。

  夕何心中一驚,慌忙地從床上跳下去,連鞋也沒來得及穿就跑到了柜子前。

  柜子上的鎖還是好好地鎖在上面的,夕何暗自舒了口氣。

  她緩緩地摸出鑰匙將柜子打開,卻發(fā)現(xiàn)柜子里空空如也,哪還有紙的影子?

  夕何癱坐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原來自己剛才在夢中就已中了清明的奸計,把他當(dāng)做是元明而將紙交給了他。

  夕何不禁痛心疾首,自己居然親手將這般重要的東西交給了清明,助紂為虐不說,自己又該如何向元明交代?

  元明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夕何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暗覺事情不妙,立即沖上去將夕何抱起來,放在床上。

  “怎么哭了?”,元明小心地替她把眼淚擦拭干凈,他少見夕何流淚,自然是不忍心的。

  “我……我把紙給了清明了!”,夕何忽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元明聽后大概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笑道:“別哭了,一點都不好看”。

  “給他了就給他了吧,反正竹簡還在我手上”。

  “可……可如此一來,清明就有了整份兒竹簡上的內(nèi)容了,以后要對付他,只怕是沒那么容易了”。

  “就像你說的,那半卷竹簡上的內(nèi)容只是交代了他的來歷,原本也沒有什么重要的內(nèi)容,就算給了他也無妨”。

  夕何知道元明這是在安慰自己。那半卷竹簡對他們來說的確沒有什么用處,可若是落在了清明手中,又能與下半卷竹簡結(jié)合,那可是大事不妙!

  元明見夕何不說話,知道她無法發(fā)現(xiàn)心中的芥蒂,于是又勸道:“現(xiàn)在那紙已經(jīng)丟了,你再怎么哭也是無濟于事,不如隨我一起想辦法才好!”

  “那……下半卷竹簡你找孔雀明王要到了嗎?”

  元明搖了搖頭,神色凝重道:“去西天的路被封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西天斷開了聯(lián)系??峙戮瓦B佛祖也不知道凡間的動靜了”。

  夕何大吃一驚,道:“怎么會這樣?”

  “所以你不必自責(zé),清明本就狡猾,而且現(xiàn)在它吞噬了更多的欲望,想要制服他實在是難上加難!”

  “那……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我總覺得這上半卷竹簡還有什么總要的信息被我落下了,待我再仔細專研幾日,應(yīng)該會有收獲”。

  窗外,一抹黑影順著墻根轉(zhuǎn)眼即逝,轉(zhuǎn)瞬便離開了夕何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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