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風細雨中,王川把一個個人對著宋楚陽介紹道。
宋楚陽聽到這兩個名字,說道:“如果他們死了,長安城的地下勢力就會發(fā)生改變?”
“可以這樣說?!蓖醮ㄕf道,“畢竟他們死了之后,那些貴人想要重新培養(yǎng)他們這樣的人,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p> “那殺了他們會不會有麻煩?”宋楚陽問道。
“只要你今天活著走出去,你會在長安城以后會減少很多麻煩?!蓖醮粗纬栒f道。
就在二人談話之際,那些站在風雨中的人早已經(jīng)忍不住他們視他們?yōu)闊o物的羞辱,吳幫主看著王川說道,“王川,你還有什么遺言要說嗎?”
他們已經(jīng)認定王川會死在這里,因為這里只有兩個人,他們有很多人,無論用哪一種方式計算,王川都會以失敗為結局。
即使已經(jīng)確定了結局,他們還是要看著王川親眼倒在自己的面前。
“結局已經(jīng)確定?這是你們規(guī)定的嗎?”王川看著吳幫主說道,“你知道我的那些兄弟為什么沒有來嗎?”
“王川,你應該知道,這些事情的身后都有長安城某位貴人的影子,現(xiàn)在不光是我們想要你死,而是長安城的那些貴人要你死。”薛管家看著王川說道。
“就算是這樣,但是你們應該很清楚,我能夠在長安城混這樣長的時間,自然也會有后手?!闭f道這里,王川看著吳幫主,“我知道你很好奇我的那些兄弟為什么沒有來,因為他們正在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吳幫主明白王川話里的意思,他看著王川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身后都有貴人,如果這件事做的太過了,你會有很大的麻煩。”
“說的現(xiàn)在我沒有任何麻煩一樣?!蓖醮粗鴧菐椭髡f道,“我一直都是忍讓的,因為我討厭麻煩,但是沒有想到你們身后的那些貴人這樣不要臉。所以我只好將您們清理干凈?!?p> 聽到王川的話,薛管家覺得有些好笑,他看著王川說道:“有時候,你看到的天其實只是長安城的一角,而不是整個長安城,我可以理解你說的大話,因為你的無知?!?p> “我王川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廢話?!蓖醮粗芗艺f道,“你不是我們那個圈子里的人,你不是很了解我,但是你身邊的那位卻很了解?!?p> “你到底想要怎樣?”吳幫主看著王川問道。
“沒有想要怎樣,只是叫你們在長安城沒有家。”
王川的話很平靜,就像這場一直下著的雨一樣。
“長安城是屬于皇帝陛下的,不是屬于那些貴人的,我想不明白你們有什么資格來決定我的生死?!闭f道這里,王川看著薛管家與吳幫主,“你們一直說要殺死我,可是你們見過我出手嗎?”
王川將手伸到腰間,拿起他一直帶著的刀。
他的目光很平靜,他看著前面的那一群人,然后將刀高高舉起,看樣子是準備落下去。
在王川舉刀的那一瞬間,周圍好像靜止了一樣,那些雨點還沒有落在王川的身上,變成了一層層薄霧。
這些年來,長安城里面最神秘最強大的就是王川所帶領的背刀客。
他們這些人手里拿著一把鐵刀,任何人都會被他們一刀斬去。
他們跟其他的幫派不同,背刀客在長安百姓里面的風評極高,因為他們做的是一種懲惡揚善的任務,與其把他們當成一個地下勢力,倒不如把他們當成長安城里面某些俠客。
在被背刀客統(tǒng)治的這些年,吳幫主還有薛管家他們手下的人不敢太過分,他們的收益自然低了很多。
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朝著上面交取的銀錢也少了很多,這樣也引起了那些貴人的不滿。
王川終究是一個江湖人,但是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跟那些貴人搶奪資源。
王川已經(jīng)觸犯了那些貴人的利益,他自然要面對那些貴人的打壓。
吳幫主跟薛管家都沒有見過王川出手,但是他們知道王川很可怕。
因為他手下的那群背刀客就是一群瘋子,能夠領導一群瘋子的人,自然也是一個可怕的瘋子。
手中的刀緩緩舉起來,然后繼續(xù)落下。
空中傳來一陣震動,一陣響亮的刀鳴聲從王川的刀上出現(xiàn)。
刀鳴聲過后,是一道明亮的刀芒朝著人群里面劈去。
在細小的雨中,那道刀光有些耀眼。
宋楚陽看著王川的刀,他覺得這一刀有些絢麗,但是效果不會很好。
這樣的招式對于宋楚陽來說只有一種作用,那就是顯擺。
王川看著刀芒朝著人群劈去,他沒有用其他的招式,只是不斷的重復著這個招式。
一道道刀芒出現(xiàn),將人群里面的一些人的身體直接劈開。
江湖人雖然有義氣,但是他們也很怕死。
看著前面的人被王川用刀劈成兩半,這些人臉上多了一些恐懼。
有的人已經(jīng)朝著后面退去。
看著自己的人被王川的動作鎮(zhèn)住之后,那位吳幫主說道:“他只是一個人,我們是一群人。”
江湖人都有一個固定的習性,那就是喜歡沖動。
聽到吳幫主的話后,他們有有了沖勁,一個個的不要命似得朝著王川沖來。
看著這些人朝著自己沖來,王川將手中的刀緊緊握住,然后朝著他們揮出一刀。
一道道血線在雨中出現(xiàn),然后將地上的雨水染紅。
朝著王川沖來的數(shù)十個人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前面的人倒下后,后面的人自然朝著后面退去,畢竟他們每一個人都怕死,都不想死在這里。
吳幫主跟薛管家看著倒在地上越來越多的人,他們漸漸明白了王川這些話里面的意思。
原來背刀客從來沒有想要跟他們?yōu)閿车南敕?,只不過是他們不斷的挑釁,逼著背刀客出手。
王川的故事他們曾經(jīng)聽說過,以為那只是一個故事,但是他們沒有想到,這個故事真的存在。
王川還是故事里面的那個王川,而且這個故事很真實。
就在這時,灰蒙蒙的天氣多了一些明亮。
這種明亮不是那種太陽的明亮,而是一個明亮的點。
像夜空中的星辰,明亮但是幽冷。
然后那點光明變得越來越近,朝著王川飛來。
王川看著那道明亮,他將手中的刀握緊,朝著那道光揮去。
“咣當!”的一聲,金屬聲音的相互碰撞,一個老者從雨中走來。
他手里拿著一把戒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教書的夫子。
老者走出來后,又有一位從雨中走來。
這個人在人群看上去很瘦小,也很模糊,但是他的肩上有一個箭筒,箭筒里面有很多只箭。每一支箭的上面的箭芒都很明亮,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樣。
如果仔細去看,那位的箭筒里還有一支特殊的箭。
那支箭上面沒有鋒芒,也不銳利,可以說是很陳舊,它是一支由一個很普通的黃楊木制成的箭。有箭就會有弓,這是常識,很多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那位的手里同樣握著一把弓。
那把弓很長,雖然那位是橫著拿弓,但是如果把那把弓豎起來,會比高很多。
那位的樣貌雖然隱藏著風雨中,看不清楚,但是那位的眼睛確很明亮,就像兩顆明亮的星辰,帶著幾分陰冷。
那道黑影走到王大人身邊,然后站在了他的身后。
“既然來了,那就全部出現(xiàn)吧。”王川看著那位弓箭手身后說道。
“梆!”“梆!”“梆!”
三道打更聲從風雨里面?zhèn)鱽?,一位手持鑼鼓的打更者出現(xiàn)在這里。
打更者看上去三十歲左右,他的手里拿著一個銅鑼,另一個手里提著一個木棒。
打更者的臉色看上去同樣很蒼白,就像是一張白紙上面畫上了一個面孔。
“看來我們會有些麻煩。”看著這三位出現(xiàn)后,王川對著宋楚陽說道。
宋楚陽拿出自己肩上的長劍,然后將他握在手里。
“我的后背交給你了。”王川看著宋楚陽說道,“如果這次我們輸了,我們都會死在這里?!?p> 說完這句話,王川將手中的刀放在地上,然后他一個人坐在地上。
那把刀開始漂浮在空中,朝著三個人飛去。
“看來那位猜的沒有錯,你果然是一位修行者。”看著那一把朝著自己飛來的刀,那位夫子說道。
同樣在這時,那位弓箭手已經(jīng)將他的弓拉成滿月,隨后一支箭朝著王川襲來。
那支箭亮如星辰。
同樣在這時,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傳來,點點火星再次出現(xiàn)在風雨中。
劍身很鋒利,劍面光滑如鏡,看不出任何傷痕。
那把長箭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聲音,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宋楚陽看著那支落在地上的長箭,又看了看那為身后箭筒還剩余的箭,開始思考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他這樣的速度能還能夠擋住幾支這樣的長箭?
打更者一直沉默著,他沒出手,也許現(xiàn)在是白天,不是很需要他。
夫子,打更者,神箭手,都是那位王爺?shù)娜?,同樣都是那位的手下?p> 弓箭手已經(jīng)拿出來第二支箭,他將箭搭在弓上,然后將弓弦拉成滿月,朝著宋楚陽射來。
看著第二支箭朝著自己襲來,宋楚陽將手中的長劍緊緊握住,朝著那支箭雨刺去。
一聲清脆的聲響,宋楚陽的劍碰到那支羽箭后,羽箭的方向已經(jīng)改變,朝著后面飛去。
“你真的很不錯?!币坏腊祮〉穆曇魪暮谟翱谥型鲁觥!拔液芎闷嫒绻阋浅鍪郑瑫谶@里殺掉多少人?”
“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你們要殺我,我只能把你們?nèi)繗⑺?,要不然我就會死?!彼纬柣氐降馈?p> 聽到宋楚陽的回答后,那位神箭手準備再次出箭。
就在這時,王川的那把刀已經(jīng)飛到他們的面前,朝著他們劈去。
劍修者可以御劍千里,取人人頭,刀修著同樣可以,而且王川就是一位刀修者,他的修為不亞于上次護送李薇時遇見的那位書生。
飛刀在三個人面前不斷的出現(xiàn),然后朝著三個人飛去。
“他現(xiàn)在沒有辦法移動,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吳幫主看著三位老者交手的王川說道。
雖然他對于王川是修行者這個事情感到吃驚,但是當他們看見王川身邊只有宋楚陽一個人時,他們臉上多了一些殘忍之色。
只要他們一起出手,就能夠把王川剁成肉泥,因為對于修行者來說,最忌諱的就是在跟別人交手時被靠近。
看著那些人朝著自己走了,宋楚陽明白了王川話里的含義。
他握著自己手中的劍,站在原地。
雨水落在他的身上,打濕了他的衣服。
宋楚陽移動的速度很慢,他的動作同樣很慢,不是因為他懶,而是因為他每一次出劍都是在殺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大唐士兵的招式,因為他在北蠻生活過,他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怎樣用最小的力氣殺死敵人,因為他殺死過很多蠻族。
地上的積水漸漸變成了紅色,周圍的尸體也多了起來。
好在這里時亂葬崗,尸體多了不需要打掃。
雨一直下著,從中午變成下午最后變成旁晚。
除了地上越來越多的尸體,那些已經(jīng)染紅的積水,周圍好像沒有什么改變。
……
長安城的另一次,吳府的大門已經(jīng)被一刀劈開,然后一群人被一群背著長刀的人趕了出來。
門口堆積著他們一些被砸碎的陶瓷碎片。
一位小姑娘被一塊瓷片劃傷了手,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天氣變得越來越黑,雨也越來越大。
小女孩的哭聲沒有帶來同情與安慰,當然也沒有惡意的鄙夷與嘲諷。
吳家已經(jīng)被背刀客砸了,剩下的薛府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為薛家有那位撐腰的緣故。這群背刀客到是沒有太過沖動,他們只是把薛管家的家人全部趕了出來,順便將薛家的那扇門直接一刀劈開。
叫喊聲與咒罵聲一起從這里出現(xiàn),在雨中去聽顯得有些嘈雜。
……
長安皇城的最深處,李薇坐在椅子上,她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那個護衛(wèi),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是說宋楚陽他跟王川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