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傳來的疼痛感,讓這位女子的眉頭微皺,她看著宋楚陽說道:“你殺不死我的。”
“我能夠殺死你?!彼纬柡苷J真的說道,同時他將肩上一直背著的那一把大黑傘拿了過來。
他跟綠珠從北方來到長安城,一直都帶著這一把傘,而且他們一直都相信一個道理,傘在人在,傘亡人亡。
宋楚陽來到長安城沒有用過這把傘,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把傘。
那位女子看著那把傘,她感到一種壓力,那些野狗開始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像是在恐懼什么一樣。
宋楚陽將傘打開,他撐著傘朝著那位女子走去。
一道黑色的光從那把黑傘里面出現(xiàn),將宋楚陽籠罩起來。
看著宋楚陽朝著自己走來,紅衣女子從衣袖間拿出一支竹笛,開始吹奏起來。
優(yōu)雅的聲音從這里響起,無數(shù)道音刃朝著宋楚陽襲來。
只是那些音刃碰見黑傘里面的光后,便開始消融。
宋楚陽走到紅衣女子面前,然后他單手握拳,朝著紅衣女子轟去。
一道拳影出現(xiàn),落在紅衣女子的胸口上,因為那道拳影帶著黑傘里面的黑色微光,在紅衣女子的胸口上留下一道很明顯的印記。
感受到從胸口傳來的疼痛感以及有些微微發(fā)麻的胳膊,紅衣女子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起來。
似乎感受道紅衣女子的蒼白,那些野狗開始變得瘋狂起來,不要命的朝著宋楚陽撲去。
一道道慘叫聲從街道上傳來,那些野狗的尸體已經(jīng)落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
宋楚陽走到紅衣女子面前,這時他已經(jīng)將那把黑傘收起來。
他的臉色同樣變得蒼白起來,他一只手握著那把黑傘,以黑傘為劍,朝著紅衣女子的胸口刺去。
“你真的要殺死我?”紅衣女子看著那把靠近她的黑傘說道,“要知道如果我死了,你就會得罪‘地獄’這個組織。”
“你應(yīng)該猜出我的身份了。”宋楚陽看著紅衣女子說道。
“難道你真的是?”
“沒錯,我就是那位密探,也是不良人之一,我不會畏懼‘地獄’的刺殺?!彼纬柡芴谷坏幕卮鸬?,對于馬上要死得人,他都會滿足他們的意愿,畢竟只要中了弩箭上的毒,是沒有任何藥物可以解除的?!?p> “可是你的境界太低,那個人不會叫你擔(dān)任這個位置的。”紅衣女子說道。
“我能夠殺死你,從來不是靠著修行。”宋楚陽說道,“真正可怕的人,從來不是僅僅依靠修行,就像八玲瓏里面的那位影子一樣,我在藏書樓里面查找了很多資料,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事情?!?p> 書院的藏書樓不是一般的藏書樓,他記載了大唐很多隱秘的事情,當(dāng)然宋楚陽能夠隨意的查找那些書籍,自然是因為書院里面有不良人的存在,只要有不良人,他做事就會方便很多。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加入地獄嗎?”紅衣女子說道。
“講故事嗎?我沒有興趣。”說完,宋楚陽的傘尖已經(jīng)插進紅衣女子的胸口,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刺穿她的心臟。
“因為我一直都知道狗是人族的朋友,不應(yīng)該被人族殺死?!奔t衣女子說道。
“這就是你當(dāng)初殺死一個狗肉館老板的理由?”宋楚陽看著紅衣女子說道,“長安城周圍的狗肉館老板,曾經(jīng)被你殺的不敢出門。”
“誰叫他們吃狗肉。”紅衣女子繼續(xù)說道,“我曾經(jīng)被一條狗救過一命,我自然要保護這些狗一輩子?!?p> 看著紅衣女子眼睛里的堅定,宋楚陽突然想到在前世看見的一個詞語——愛狗人士。
只不過眼前這個人比起前世那些擅長“慷他人之慨”的愛狗人士更加過分,如果她沒有刺殺宋楚陽,宋楚陽對于這個人只是偶爾罵上幾句,不會殺死她跟地獄那個組織為敵,不過既然地獄組織里的人要殺他,宋楚陽自然要給地獄組織一個回禮。
那位紅衣女子還在講著,當(dāng)她正講到她怎樣就那些被狗肉館老板花錢買來的狗的時候,宋楚陽手中的黑傘已經(jīng)將她的胸口刺穿。
……
初春的夜晚總是有些漫長,此時的長安城已經(jīng)再次恢復(fù)了安靜,宋楚陽背著一把大黑傘,繼續(xù)朝著前面走去。
黑色的傘尖上有些黏稠,看上去是沾上了一些鮮血。
“我說過要殺死你,就一定要殺死你,哪怕是地獄里面的人來阻止也不行?!彼纬栆贿呑咧贿呎f道,同時他的步伐開始加快。
殺死那些野狗,殺死那位女子,早就引起了那些暗衛(wèi)的注意,只不過他們還沒有趕到這里而已,宋楚陽沒有猜錯的話,晚上的長安城應(yīng)該是武承訓(xùn)那個白癡將軍,而且那個白癡一直看自己不順眼。
因為動用了那把大黑傘,宋楚陽已經(jīng)感到一陣明顯的眩暈,如果他不能離開這里,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而且拿一把大黑傘的秘密也會被一些人知道。
宋楚陽背著大黑傘在街道上開始奔跑,不過他的速度有些慢,看上去也有些滑稽。
身后的黑傘上不斷的有血跡落下,在青石磚留下一條長長的線。
少年身上沒有血跡,青色的衣衫,黑色傘,走在夜色中,就像一個從黑暗中走來的旅客。
宋楚陽奔跑在夜色里,奔跑在大街上,不時抬起右臂抹掉額頭上的汗水,大黑傘的傘尖落在地上,發(fā)出吱吱的響聲。
隨著時間流逝,他眼眸里的光澤越來越黯淡,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起來,看上去顯得非常痛苦。
漸漸的宋楚陽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周圍的店鋪,還有那些路上整整齊齊的青色石磚,漸漸的變了形狀,就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一樣。
宋楚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難受,喉嚨里面好像是有一團火在里面燃燒一樣,同時他的腳步越來越慢。
黑夜中,宋楚陽走的越來越慢,那把大黑傘在夜色中越來越幽黑,遠處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只需要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們就會走到這條巷子。
“咣當(dāng)!”一聲,宋楚陽倒在地上,手中的刀落在石磚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黑傘上的黑光變得幽暗起來,宋楚陽閉上眼睛的時候,隱約看見一雙白色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