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蘭對谷佳露搖了搖頭,神情嚴肅說道:“娘,女兒不能告訴你,你只要知道,女兒做的這些都是為了自己,我絕不會拿我后半生開玩笑?!?p> “我過夠了現(xiàn)在憋屈的生活,我想要改變現(xiàn)在的生活?!?p> “秦心月那個賤人不僅一次嘲諷取笑我,我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谷佳露憶起秦心月打她的那巴掌,輕輕拍了拍秦心蘭的手背,安慰道:“蘭兒只需好好養(yǎng)胎,秦心月得意不了多久了,她在西子湖彈琴引起了皇上注意,皇家最忌憚這種奇異之事,她不會有好下場的?!?p> 秦心蘭臉上笑著,心里卻異常冷漠。
她不想再等下去,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東西,才是屬于自己的。
為了自己后半生的榮華富貴,她必須不顧一切去爭奪。
“她現(xiàn)在仗著司空晏的權(quán)勢作威作福,卻不知司空晏有多少仇家,明晃晃的敵人不可怕,那些暗地里記恨在心的人,才是最可怕的?!?p> 谷佳露告訴秦心蘭這些,是想秦心蘭知道,哪怕她們不出手,也會有人對付秦心月。
秦心蘭乖巧地點頭,跟在谷佳露身邊,對誰都笑得大方得體。
大家看在谷佳露的面子上,沒有給秦心蘭難堪。
寧靜怡見谷佳露帶著秦心蘭,像蝴蝶一樣滿場竄,問秦心月。
“你母親在給秦心蘭拉攏人脈,她這樣一表態(tài),誰都知道她看重秦心蘭,那些想示好太傅的人,可能會讓小輩討好秦心蘭。”
秦心月沒忍住嗤笑了一聲,慢聲道:“在場誰不是聰明人,是真心還是別有用意,誰又知道?!?p> 安思柔聞言朝秦心月眨了眨眼,問她:“你不是不喜歡秦心蘭嗎?怎么看著她風(fēng)光?”
秦心蘭在西子湖推秦心月下水,那時她們便知道,秦府兩姐妹視對方如死敵。
秦心月眼角余光瞥了秦心蘭一眼,笑容不達眼底,“風(fēng)光才好啊?!?p> 寧靜怡和安思柔聽的云里霧里,一旁桂嬤嬤卻聽懂了。
一個生活本就艱難的人,如果失去所有,無疑不痛不癢,可如果一個有權(quán)有勢有財?shù)娜耸チ怂?,就會變得生不如死?p> 秦心月收回視線不久,精神力‘看’見一群宮女簇擁著一位身著華服,頭戴東珠鳳釵的艷麗女子過來。
東珠,只有皇后才有資格佩戴,后宮妃嬪想要佩戴,只能是皇上特許。
秦心月猜不出女子的身份,只知道她不是皇后,推測她可能極受寵愛。
睛貴妃到進殿時,臉上揚起明媚的笑,朝眾人詢問:“本宮聽說彥明的救命恩人也在,哪位是宜和月郡主?”
寧靜怡小聲提醒秦心月,“這是睛貴妃,三皇子和五公主的生母?!?p> 秦心月對寧靜怡感激一笑,朝大殿中睛貴妃走去,“臣婦參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p> 睛貴妃笑著上前,親自扶起了秦心月,一臉贊嘆道:“本宮自認容貌不凡,如今瞧見你,才意識美人兩字為何意?!?p> “郡主救了彥明,本宮打心眼里感激你?!?p> “你可見著天琪了,她歲數(shù)跟你差不多,你們兩人在一起,一定會有很多話題聊的。”
秦心月對著睛貴妃甜甜笑了下,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睛貴妃好像在拉攏她?
睛貴妃拉著秦心月剛坐下,外面太監(jiān)便宣皇上皇后駕到,身后還跟著一群大臣和眾位皇子。
秦心月跟著睛貴妃站了起來,朝走進殿的皇甫榮和皇后行禮,聽著眾人高呼‘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
“平身,今日是天琪及笄禮,不用太守規(guī)矩?!被矢s聲音低沉,眾人才慢慢起身。
秦心月起身看見,對面坐著的全是男客,她又被睛貴妃帶在身邊,坐在皇后的下方,在大殿中格外引人注目。
“父皇,我今天及笄,不知道您要賞賜我什么寶物?先說好啊,若是一般的寶物,兒臣可不要?!被矢μ扃髯诨矢┟魃磉?,一臉?gòu)舌量粗献幕矢s。
皇甫榮被要禮物,開懷大笑了幾聲,沉聲道:“朕還能虧了你不成,先看你幾位皇兄的禮物。”
皇甫榮話音剛落,皇甫鈺便站了起來,“五妹今日及笄,大哥有一件禮物送你,希望你喜歡。”
皇甫鈺話音落下,有四個太監(jiān)抬著一人高的血色珊瑚進殿。
血色珊瑚不算罕見,可那珊瑚枝葉彎延,遠遠看去竟像一妙齡女子坐在河邊挽發(fā)。
“這珊瑚顏色喜慶,圖案也美妙有趣,多謝太子哥哥的禮物,琪兒很是喜歡?!被矢μ扃鞒矢︹暵冻鰻N爛笑容,盡顯天真爛漫。
秦心月看見了司空晏,他是唯一一個不是皇子,卻坐在屬于皇子的位置上的人。
司空晏察覺到秦心月在看他,正猶豫著要不要點頭打個招呼,對面秦心月已經(jīng)收回了視線,只覺內(nèi)心又開始煩悶了。
二皇子皇甫佑仁,送給皇甫天琪一把未開鋒的青銅劍,整個大殿靜得落針可聞,只剩下他的聲音。
“五妹及笄,為兄思來想去,最后決定送一把劍給五皇妹,以后你的附馬若讓你過的不順心,你就拿這把劍砍死他,一切后果為兄替你擔(dān)著?!?p> 皇甫佑仁說完還笑了幾聲。
皇甫榮臉上肌肉抽動的厲害,眼神警告瞪了皇甫佑仁一眼,皇甫佑仁這才收聲慢慢坐下。
秦心月見皇甫佑仁五官硬挺,皮膚黝黑,一看就知是個武將,表現(xiàn)出的性格也如外表一樣,沒什么算計。
秦心月不會相信皇甫佑仁真的沒算計,一個沒算計的皇子,是活不到成年的。
二皇子能坐在太子下方,就證明他的本事。
“二皇兄這把劍,我非常喜歡。小時候我就羨慕皇兄們能夠習(xí)武練劍,可父皇說我是個女兒家,不讓我舞刀弄劍,有了這把劍,以后我也能過過練武的癮了?!?p> 皇甫天琪說的真情實意,只字不提砍附馬一事,三言兩語便將殿內(nèi)尷尬的氣氛緩和了。
皇甫天琪看向皇甫彥明,嬌聲問道:“三哥,你送給我什么禮物???”
皇甫彥明一臉高深莫測搖了搖手中玉扇,將放在一旁的畫卷拿了出來。
“你知道我喜歡各種美麗的人或物,這是我收藏的一副美人圖,愿你像圖中美人一樣,青春常在,美麗動人?!?p> 皇甫天琪親自將畫卷打開,凝神看了美人圖一會,抬頭望著皇甫榮說道:“父皇,三哥這副美人圖,不管是畫中人的容貌還是衣著,甚至是構(gòu)圖顏色都極為不凡?!?p> 皇甫天琪說完,臉上沒有高興的神情,反而一臉悶悶的。
“怎么,你不喜歡你三哥送的這副美人圖?”皇甫榮臉上露出疑惑,隔了老遠看了一眼美人圖,的確很不凡,應(yīng)該是出自名家之手。
皇甫天琪搖頭,“我不是不喜歡,我只是覺得這美人圖有缺陷,畫這副圖的名家,一定沒有見過真正的美人。如果他見過宜和月郡主,才會是名副其實的美人圖?!?p> 皇甫天琪話音落下,大殿里幾乎所有人都看向秦心月。
下一秒便被她絕美的容貌和縹緲氣質(zhì)驚艷,連一直以艷麗容貌揚名的睛貴妃,在她身邊都褪去了顏色。